第72章(5 / 9)
内伤外创,大罗金仙也难救治,「拔岳斩风」的行动大功告成,损伤却极惨重。
冷北海舍身成仁,为耿照争取时间,堪称此役中最惨烈。游尸门一方,由于「三尸化无」被破,三位师傅受重创,白额煞身中紫度神掌,虽以一股狠劲将雷劲附着的血肉剜出,料想伤势之沉,亦难回天。
此番行动乃耿照一手策划,见宝宝锦儿到来,心中有愧,握住她的双手哑声道:「我……我对不住你,宝宝锦儿。我不该瞒着你拖三位师傅下水,又不能教你亲手杀死岳宸风……」
「傻子!」宝宝锦儿美眸盈泪,忍不住微笑,双手环抱着他的腰,柔嫩的面颊紧靠胸瞠,泪水湿透重衫。
「我刚才好怕,忽然不想报仇了,只求你平安,。我好怕你也离开了我,一去不回,就像姑姑、华郎,还有从前对我好的人那样……」
耿照将她搂紧,下颔摩挲她的发顶。「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小傻瓜!」
两人又哭又笑,四手交握,都觉这半日里九死一生,当一如隔世。
耿照简单交代她错过的那一段,符赤锦久历江湖,知刁研空乃一高人,怕连姓名字号都不是真的,不过是游戏人间时所用,日前在鬼子镇对他颇多失礼,难得他毫不介怀,慨然相助,忙整敛衣襟,盈盈下拜:
「刁老前辈,奴家之前多有得罪,蒙您仗义出手,非但为我报仇雪恨,还保我相公性命平安。如此恩情,奴此生绝不敢忘。」
刁研空却大摇其头。
「报仇雪恨说不上,我也不想伤他的。那人眉宇间戾气极重,我本想与他聊聊心事,若能为他化去心上块垒,未始不是一桩美事。可惜他出手便要杀入,实在说不上话,唉。」
耿、符面面相觑。世间竟有人想与岳袁风「聊聊心事」,他若泉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刁研空感叹之余,忽又想起一事:「是了,那人武功如此高强……他到底是什么人?」众人皆想:「你连是哪个都不知道, 一话不说便拿命来凑热闹,也未免太捧场了。」
「还有这个。」老人浑不在意,从袖里摸出一串铜钱,双手捧还耿照。
「习老前辈,这是…」
「是昨儿邻摊老三广交给我的,说是小兄弟所托。我不能收受银钱,今日特来等候,适巧碰上此间诸事,合着也是缘法。」耿照恍然大悟,才知错怪了代收份子钱之人。
刁研空说钝不钝,似看透他心中所想,淡淡一笑。「一切境相皆为心,虽见表象不执不取,方识本然。辨别善恶、破鞘取玉,均约如是。」耿照闻言一凛,心中若有所思。
他本有许多疑问欲向老人请益,如《薜荔鬼手》渊源、白拂一路的应用法门等,只是眼下时机不对,不敢失了礼数,长揖到地:「待得诸事了却,再来聆听老前辈教诲」
「不敢。」刁研空团手躬身,扎扎实实还了一礼。「适巧,这几日内尊夫人的镯子、扳指便要完工,老朽在鬼子镇中恭候贤伉俪大驾,一同鉴赏研究。另一位年轻夫人若有兴趣,亦是无限欢迎。」
耿照已知他是隐世高人,哪敢平白拿他的玉器?苦笑摇手:「拙荆一时顽皮,胡乱戏耍,如有无意间得罪处,还请前辈莫放在心上。」
刁研空一怔。「尊夫人破了石相执障,始令美玉现出盈质,这是东海多少行家都办不到的事儿!大智大慧,哪有什么得罪?」八字眉垂得更低,摇头晃脑,彷佛此说令人费解之至,犹胜半路上胡乱替人助拳。
符赤锦心中暗叹:「原来我们想多啦。他不过武功高些,毕竟是个呆子。」唯恐两个呆子一较真,事情没完没了 ,挽住爱郎敛衽施礼,盈盈笑道:「那我便多谢老前辈啦。过得两日,咱们找你看镯子扳指去。」
刁研空喜道:「甚好。就此别过,请。」一路低头捡拾碎裂的观音玉像,随手放入背上竹筐,偶尔也掺杂几枚灰扑扑的粗砺大石,不知是否又从中看出玉来。
方纔符、薛二人一路行来,见得护卫车队的惨况,任宣被部属自马尸之下抢救出来,匆匆固定患部,指挥收拾。符赤锦经过时曾躲在暗处窥看,不见沈素云的踪影,此时亦对耿照提起。
耿照省起沈素云犹在小渔屋内,正要开口 ,忽见五、六名黑衣人拨开长草,结队奔至,个个紧衣细裹、身段婀娜,正是黑岛的近卫潜行都。为首之人苗条修长,这回却是货真价实的弦子本人。
两人未及寒暄,耿照劈头就问:「五绝庄那厢情况如何?」
弦子摇摇头。「本来还好,后来很糟。我来给你传话:『久战无益,典卫大人这厢若也不利,还请退往莲觉寺。帝门将誓死保护典卫大人。』」
符赤锦俏脸微寒,抱胸冷笑。
「说得好听!摆不平岳宸风,哪个有命回莲觉寺?只来你们这几隻小猫!」
先前耿照说「将军派人攻打五绝庄」云云,不过是扰乱岳宸风的心计而已。
以镇东将军深谋远虑,就算向他如实禀报,也未必能得臂助,这计划本就是瞒着他进行。依照约定,耿照于鬼子镇伏击岳宸风,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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