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4 / 9)
赢……赢了!)念头未落,刀下岳宸风猛然抬头, 口鼻眼眶溢出鲜血,兀自挂着邪笑。
「我尚留着一击」一股气旋拔地而起,激得草屑飞旋、宛若龙挂:「只为杀你,小贼!」
耿照被捲离地面,双足失据,胸腹间要害尽露。脐中的化骊珠彷佛感应到赤乌角刀的无匹杀气,突然将奇力收敛,凝于珠子的周围,连耿照仅余的一丁点内力也被它尽数抽干,移来拱卫自身。化骊珠与他融合之后,既能供输奇力取代衰竭的体力内力,自然也能把他的力量吸为己用。只是耿照从未视它为有智有识之物,如持用刀剑总有被误伤的风险,只消技术纯熟、小心谨慎,即可将风险降至最低,但如果刀剑是活的,不受操控,则危险的程度便全然不同。他有想过骊珠奇力不可仗恃,平时已尽量避免使用,今曰迫不得已用之,不料在关键时刻遭到反噬。
「可……可恶!」耿照死生一线,偏偏半点内力也提不起,心中叫苦:「快把力量还给我!要不……我们都捱不住这一刀」化骊珠却完全不受控制,汲取他体力、精力的同时,还持续迸出呜呜鸣震,似是受惊的动物,又如野兽咆哮。
岳宸风回光将逝,失控的真气猛攀上崩溃前的最高蜂,刀锋尚未发出,真气鼓胀如球,继拔地龙卷之后,又似化为有形有质的实体,径向周天方圆扩散。刁研空挣扎欲起,被气团压退几步,一跤坐倒,口喷鲜血,岳宸风虎吼一声,球状的气圆轰然迸散,刀锋挟崩天之势撗出!
耿照被震得口鼻溢血,弹飞的同时,脐内忽生出一股勾肠似的奇异痛感,珠上的共鸣达到巅峰,化骊珠似将脱体而出!人珠欲分未分之际,耿照终于不再流失精力,身子亦获自由。忽听一缕娇叱钻入耳中:让开!」耿照想也不想,鼓起刚夺回的一缕残力,凌空一个「鲤鱼打挺」翻转开来,刀劲撞上背门,如碎巨石,余势所及,令他一头撞进自己呕出的血幕之中。
几乎在同一时间,黑衣女郎身如一箭,与他飕然交错,细如针尖的剑劲穿透雄浑的刀气,「噗!」刺进岳宸风左胸:余力所及更透背而出,唰的一声直没至底,仅在胸膛上留下一隻剑锷。
「吼!」岳宸风仰天咆哮,四野彷佛为之动摇,震得女郎琼鼻渗红,鲜血全呕在黑巾上,一个空心觔斗倒翻出去,落地时连滚几匝,竟尔站不起来。受伤的猛虎似不知疼痛,吼得颈间青筋爆出、嘶声裂肺,连週身气流都被搅乱,草屑翻腾的轨迹毫无章法,不知过了多久,才因咆哮声落而恢復。
寒风吹透,遍体生寒
草浪婆娑的荒原之上,只剩一人兀自站立,胸膛却被一柄长剑洞穿。耿照奋力撑地,不过勉强支膝而已,刁研空与黑衣女郎亦无力起身,三人分据三角,荷荷喘息丨眼睁睁看岳卖拖着脚步,向水边踽踽独行。
「耿郎-耿郎-!」,
呼唤声越来越近,天边云低,苍黯的草浪间见得两条身影一前一后,正是宝宝锦儿与薛百滕。这厢战局一霎数变,两入看得难以喘息 ,一度竟忘了前进,直到岳宸风被一剑贯胸,这才如梦初醒。薛百滕伤势沉重,只能一跛一跛慢慢拖行,却咬牙不让搀扶,宝宝锦儿几次伸手,总被他推开,不得不撇下了老人、加步而来。
「到……到头来,还是……还是只有我。」
无名江边,岳宸风目光涣散,唇间鼻下不住溢出鲜血沫子,彷佛不知眼前是滚滚浊流,兀自踉跄前行。一你们……你们谁人:杀……杀得了我?普……普天之下,还有谁……杀得了我?」脚下踏空,连人带剑「噗通!」坠入江中,和着泥沙被冲得不见踪影。
而三人之中,居然是黑衣女郎最先起身。
她三两步奔至岸边,昂着长颈眺望片刻,见沿途地面草间曳开一道长长的黑红血
迹,色泽深浓如泼墨,岳宸风纵未沦为波臣,料这般失血也能生生流死了他:妙目低垂,冲耿照微一颔首,转身离去。
薛百胜见状,嘶声叫道:「你是何人?与肖龙形是什么关係?」黑衣女郎头也不回,眨眼去得无彩无踪。符赤锦走在老神君前头,闻言愕然停步:「肖龙形?苍岛那个肖龙形?他不是死了么?」
薛百胜好不容易追上来,明明上气不接下气,却顽固地拒绝扶,切齿道:『我方才看得明白,那……那人贯穿岳贼胸膛的一剑,正是昔年肖龙形所创《天姿恶剑》里的一记杀招,名唤「灵蛇万古唯一珠」这路剑法借势而落,居高临下,模拟蛇器杀鳞虫,号称能克帝字绝学,无比狂妄!」
「肖龙形」三字乃帝门禁忌,符赤锦也只知其名,不明就里,摇头道:「兴许是他的传人罢?」她关心耿照的情况,懒理五岛旧事,撇下皱眉苦思的老神君,碎步奔到爱郎身边。
薛百胜喃喃道:「肖龙形不可能有传人………事涉陈晦,只觉其中诡秘重重,一时陷入沉思。
岳袁风虽未见尸首,但他坠江前内力狂衝,猛爆到前所未有的强度,三人联手亦不能敌,实是走火入魔、濒死之前的迴光反照,就算一息尚存,也不免功体尽废,甚至散功而死,再加上被黑衣女郎一剑洞穿肺腑,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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