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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6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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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节率随行人马攻打五绝庄,分头并进,令岳宸风首尾难顾。

此举本为削弱他身边的护卫力量,适君喻的「穿云直」何其精锐,当夜天罗香数百人趁夜色而来,却被区区三十名卫士击退。耿照并不认为能够攻克五绝庄,仅仅是诱敌分兵的权宜。

漱玉节却有别样计较。她之所以愿意攻打五绝庄,是为了夺回五帝窟的至宝「食尘」。弦子前度进出庄子,未能带回亿劫冥表与宝刀食尘,此战正是戴罪立功,率潜行都内最出色的几名姊妹,趁乱潜入密室,顺利取回宝刀。

耿照见少女们都带着伤,可见五绝庄战况激烈,一拉符赤锦衣袖,只道:「诸位姊姊辛苦。」欲释心中疑惑,又问弦子:「是宗主派你来的么?」

「是。」弦子老实点头。

这答案大出他意料之外。

漱玉节若亲于五绝庄外坐镇指挥,决计不能蒙面来此,一剑刺穿岳宸风的胸膛。然而那黑衣女郎无论身形、香气,甚至露出蒙面巾的一双美眸都不作第二人想,耿照曾与这位美妇人贴身肉搏,几乎误结合体之缘,见过她藏在优雅外貌下的狰狞与剽悍,不可能会错认,省起是问题不对,连忙改口:

「你来此之前, 曾亲见宗主之面么?」

「没有。」弦子摇头:「我们拿到食尘后,又去救少主,救完少主才赶过来。」她一提到「少主」,诸女均露痛色,若非碍于薛老神君之面,只怕便要垢骂出口 ,方能稍稍解恨。

原本那边的进攻颇为顺利,庄内只余上官巧言镇守,被杀得措手不及,弦子一行潜入密室夺回食尘,安然撤退,五岛士气更高。后来适君喻、何患子率众赶回,里外夹攻,形势才渐对五帝窟不利。

何君盼与杜平川指挥第一线,见目的即成,正要下令撤退,谁知后阵的琼飞突然杀出,大喊:「孬种!哪个敢退,我砍了他的头!」越过己方阵地,衝到激战最烈的庄门前,偏偏能进不能出,顿陷死地,情况危急。

已奋战了一早上的黄岛众人最为倒霉,前攻不破,又不能舍了她撤退,外围的穿云直卫与院墙上的庄丁形成交叉火网,连近战肉搏也免了,一径拽弓放箭;没在中间被射死的,不管往前或往后都是一刀,死得无比冤枉。

万不得已,潜行都卫冒死上前,抢回受困的琼飞。

这支漱玉节刻意留存的珍贵兵力半刻间便折去数人,死伤枕借,足抵黄岛大半日的攻坚;最后夺回琼飞的,仍是弦子这一组精锐。好不容易突破包围,何君盼收拾残部,为防行动失败,须先于王舍院布置防御阵地、以为退路,实在抽调不出多余的人手,又派弦子等来接应。

在弦子看来,这三道艰难的任务均是宗主之命,不过借何君盼之口传逮而已。而漱玉节「据称」一直待在后阵,今日还没有人见过。

弦子不善言辞,前述五绝庄云云,悉由同行另一唤作「绮鸳」的圆脸少女负责陈说。

绮鸳斜背了个细长的黑布包袱,系结带子横过乳间,分开两座挺凸饱满的园乳;包袱里似是成束的组合枪一类,但她使的是肘后一双较常制略短、模样巧致的拐子,赤铜镶件、紫檀握把,只有轴心那一根黑黝拐身是精钢所製,泛着狞恶的金属暗芒。黑布所裹不知何物,也看一有什么用途。

她年纪与弦子、阿纨相若,口才甚是便给, 天生一双又黑又亮的杏眼,眼头尖、眼尾勾,像杏核多过杏脯,微瞇起来格外锐利,说话稍快些,便生出咄一人之感。「……神君让我等前来接应典卫大人,说若是战况不利,纵使性命,也要保护大人退往莲觉寺。」

耿照暗忖:「那黑衣人果然是她!只是宗主料不到她不在现场,便无人能节制琼飞,致有如此伤亡。」心中遗憾,温言道:「请诸位姊姊回报宗主,岳贼已除,幸不辱命,我将择日往莲觉寺,亲向宗主道谢。』指引了鬼子镇的方向,并告知冷北海的死讯。

薛百螣抬望他一眼,默然片刻,抱拳道:「请。」他与冷北海地位有别、立场互异,偏偏性格彆扭之处却有得一拚,向来处得不好,唯一一次捐弃成见,并肩作战,却是此生最后一回,不禁百感交集。

耿照心一会,也抱拳还礼道:「老神君保重。请。」

『薛百螣看看一旁的符赤锦,欲言又止。岳袁风既死,符赤锦已无卧底的必要,老人自漱玉节处听闻实情后,还不曾与她相见。此际重会,虽不若过往那般针锋相对,但她潜伏敌侧太久,已不愤与帝门中人亲近,两人终究只点了点头,无言以对。

「死了么?」铉子忽走到耿照身前,开口问道。

这话没头没皤的,耿照却明白她问的是岳宸风。

「死了罢?」他望向江边。

「被一剑穿了胸腔,掉落江中,应是不活了。」

她打量他几眼。

「你流好多血。」

「不碍事。」耿照笑起来,举袖往鼻下一揩,谁知越抹越脏,揩得花脸猫也似。

「你这样好丑。」弦子从襟里取出一条雪白的手绢儿递给他。

素绢在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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