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7 / 18)
,完全依
靠师父口传,个人领会,即使是一师所传,每个人使出来的也绝不一样。
以此杀人,简直就跟在尸体上签名没两样。
「况且依药儿之言,鹿晏清武功远不如你,对付他根本用不着「不堪闻剑」。」
谈剑笏皱眉道:「非用「不堪闻剑」不可,应当只有两种情况:对方武功远胜过你,以此
不解之招,让对方心生忌惮,此其一;其二,就是必定要致对方于死地。你显然是为了第二
个理由。」
沐云色满脸佩服,点头道:「谈大人好生厉害,我的确非杀他不可。」
观海天门一方听他直承行凶,群情汹涌,忍不住鼓噪起来。
谈剑笏大声制止,又摇头道:「这也不对。」
对面的任宜紫柳眉一挑:「哪里不对?」
谈剑笏陷于长考,反復推敲之间,竟全不理会。
许缁衣介面道:「奇宫的绝学「不堪闻剑」虽是必死之招,却有轻重之别。鹿公子身上的
这一剑,伤口深可见骨,显然沐四侠不希望他慢慢死去,反而想立即取命,并且确认他一定
会死,才如此刚猛地运使「不堪闻剑」。不知我说的,是也不是?」
沐云色见过许缁衣几回,只是罕有机会开口交谈,心想:「久闻水月代掌门是位精细人物,
闻名果不如见面。」
他风流倜傥惯了,过去身边从不缺名门美女陪伴,在东海的青楼场子裏更是粉头状元,
声名极佳,忍不住用审美的角度细细打量,微微一笑:「代掌门所言,分毫不差,在下佩服。」
「但这就不对了。」许缁衣温柔一笑,垂目道:
「沐四侠用尽全力发出一击,不但求对方必死,还希望他速死,很明显就是在做垂死的
挣扎;这一下若未得手,只怕死的就是你了。如此凶险的情况,怎么可能是武功远逊于你的
鹿晏清所能造成?」
谈剑笏抬起头来,目光灼灼,想的显然也是同一个疑点。
鹿别驾笑了起来,湿润的双眸紧盯着他,慢条斯理的剔着指甲。
「沐四侠,你也别忙着找藉口啦!我给你一个现成的。」他假意想了一想,击掌道:「是
啦!就说就说你给天外飞来的一把妖刀附了身,人事不知,这才下了重手,对付我那可
怜的晏清孩儿。沐四侠,贫道说的是也不是?」
「不是。」
沐云色摇了摇头,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裏有着说不出的苦涩。
「被妖刀附身的,是你那坏事做尽的好儿子!我不是妖刀的对手,迫不得已,才以「不
堪闻剑」赌上一赌,看看能否逃出生天!」
此言一出,天门阵营内无不譁然。
苏晏升怒目戟指,大喝:「好贼子,竟敢妄语邪佞,说此惑众妖言!」
沐云色冷哼一声,昂首拂袖:「鹿晏清什么德性,你们自个儿最清楚!
姦淫烧杀,总不会是头一回罢?屠村既是真,妖刀附体又怎会是假?」呼喝不休的道士
们一怔,登时气馁,只剩下寥寥几人兀自嘟囔,其余多半铁青着一张长脸,硬生生咽下无数
污言。
四大剑门乃是东海道名门正派的翘楚,昔日为对抗东海邪派第一大势力「薮源魔宗」,四
派捐弃成见、结成同盟,百余年来留下无数轰轰烈烈的事蹟,堪称佳话。
观海天门忝为东海道教正宗,拥有号令玄门百观的位阶实力,掌教「披羽神剑」鹤着衣
更是声望卓着的敦厚长者,论武功、论德行,均不在埋皇剑冢的「千里仗剑」萧谏纸之下,
地位极高。
任谁也想不到观海门下,竟出了鹿晏清这等子弟,瞧一干同门的反应,这厮显然还是累
犯;素行之恶,众师兄弟们都不意外。
谈剑笏蹙起两道浓密的卧蚕眉,暗忖:「待此间纷争告一段落,须得向台丞禀报此事。鹿
晏清所犯,天理不容!查若属实,拼着得罪观海天门,也要给青苎村民一个交代。」轻咳两
声,肃然道:「沐四侠,你的证词干係极大,还请细说分明。」
「是。」沐云色从容道:「那一夜,我见这孩子的姊姊死状凄惨,不由得动了真怒,于是
沿途出手,一路杀回村裏去。犯事的贼人打不过我,都让我卸下一条左腿,倒地哭号不休。」
天门受害的十二人裏,除鹿晏清之外,其余十一人的确都被砍去左腿,这点与案发事实
相符。苏晏升冷笑不止,提声叫道:「男儿大丈夫,敢做不敢当!既然承认出手伤人,怎地却
不敢认杀人罪?」
沐云色睨他一眼,神色傲然。
「我杀的我就认,不是我杀的自然不认!奇宫门下,没有隐恶藏污的鼠辈!如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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