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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5 /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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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帐老子、混蛋师傅一百大板!』」

庙外雷声一响,电光映亮了众人错愕的脸。

更令人讶异的还在后头。

药儿提声道:「那贼首哼了一声,大笑道:『我道是什么来历,原来是指剑奇宫的一尾小

蛇!对不住,你可杀不了我:本少爷的老子,正是大名鼎鼎的观海天门副掌教,人称『剑府

登临』的鹿别驾便是!』」

※ ※ ※

现场群情譁然,观海天门的道士们更如沸水炸锅,人人眦目欲裂。

一名相貌端正、长鬓飘逸的青年道人越众而出,袍袖一振,戟指怒道:「兀那小儿!谁教

你来含血喷人!」铿锵一声,长剑出鞘。

按药儿的说法,那无恶不作、姦淫阿挛的贼首,便是软榻上包满绷带、被「不堪闻剑」

砍得半死不活的倖存者鹿晏清,也就是观海天门副掌教鹿别驾的义子:而被控杀人的凶手沐

云色,倒成见义勇为的翩翩游侠了!教一干天门弟子如何忍受?

鹿别驾的亲传弟子苏晏升率先拔剑,铿铿铿的一阵连绵脆响,左右三名「晏」字辈的少

壮派道士心念一同,三柄长剑齐声并出:四人分作两路,首尾相连,目标直指药儿!

谈剑笏本想挺身主持秩序,见状也不禁动了真怒,暴喝:「事实未明,赶着灭口么?」回

身虚劈一掌,也不甚快疾,更是毫无准头可言,便似远远对着三道人挥了一下,转头又「呼」

的一掌拍向苏晏升。

总算苏晏升知所节制,没敢伤了朝廷的五品大员,扑击间硬生生顿住身形,剑刃一收臂

后,改以剑鞘横扫,势如软鞭,用的却是掌法。

谈剑笏认出是观海天门的「蛇黄掌」,这路手法是软功中的硬门,在接敌的瞬息间化柔为

刚、改曲为直,就像蛇化为蛇黄(即褐铁矿的结晶,又名「蛇含石」,可入药。古人认为蛇黄

是蛇冬眠藏于石中所化)一样,至为刁钻。

他不闪不避,应变毫无花巧,握住剑鞘一送,简单乏味。

苏晏升见他乖乖中招,潜劲寸发,谁知剑鞘竟纹丝不动,震不开又推不动,暗自心惊:「这

中原蛮子好大劲儿!」只得顺势一抽,倒纵入阵,剑鞘回胸施礼,陪笑道:「谈大人言重了!

我等不过是」余光所及,突然一怔,再也说不下去。

原来剑鞘中段一截,已被捏得扭曲变形,铜件熔开、木鞘爆裂,彷佛被扔进打铁洪炉似

的。

苏晏升是鹿别驾的得意弟子,刀剑技艺在天门刀脉之中排得上前三甲,人称「通犀剑」,

所佩之剑就叫「通犀」,乃是鹿别驾年轻时惯用的名器,不惟剑质精纯,剑鞘也以上等的铁梨

木製成,就算真扔进火裏,一时三刻也烧不裂,岂料在一照面间便毁于谈剑笏之手。

苏晏升骇异之余,忽见三名师弟踉跄退回,东倒西歪、如饮醇酒,面色红得像要滴出血

来。身后,其师鹿别驾慢条斯理说:「晏超、晏平、晏达,你三人速速坐下,运功将躁气导出

来,不可留滞于任督二脉。」三人依言盘膝,五心朝天,片刻头顶竟冒出氤氲白烟,面色逐

渐恢復正常。

苏晏升知道师父极好面子,这一下折了先手,再试图做任何补救,只是徒使颜面扫地而

已,剑尖指地,朝谈剑笏躬身一揖:「多谢谈大人指教。」

从容退回鹿别驾身边,将裸剑收于臂后,神情姿态颇为大度。

鹿别驾不动声色,半眯起湿润深邃的漆黑眼瞳,心底暗叹:「清儿若有升儿的一半,何至

于弄到今天这步田地!」起身稽首道:「多谢谈大人手下留情。这『熔兵手』连铁梨铜鞘都能

毁去,中人而不伤,足见大人眷念之意。」

众人一听,均感诧异:「原来谈大人竟是西北赤鼎派的好手。人说『三鼎』在西北疆界争

夺『火工第一』的名头,由来已有数百年,武功与技艺均是驰名天下:不知与东海三大铸号

比起来,是谁的锻冶之术堪称至高?」

谈剑笏素来低调,知其来历的人不多,一被叫破,顿时也有些不自在,只拱手道:「鹿真

人,下官没别的意思。在场诸位都想查明真相,若然信得过谈某,请交给我来处置。」

鹿别驾笑道:「这个是自然。只不过这个小奶娃子,却做不得证人。」

提气朝殿外大喝:「既然已经来了,何妨现身一见?沐、四、侠!」

驴车上的佝偻老人一跃而下,直起腰来,忽然变成一名高大瘦削的青年人:随手揭去蓑

笠,露出一张剑眉星目、鼻樑挺直的俊脸来。他虽然一身褴褛、满面胡渣,微微凹陷的面颊

颇为憔悴,仍堪称是「玉树临风」,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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