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痛的过去(5 / 6)
谢。」
「那可能有点困难,想离开只能等它放你走,或是你比它强,自己脱离掌控。」
「等一下,你说什么?」
「哇喔!如果那隻鬼不想放走你哥呢?」美美问道,
但彦森还来不及听到娜娜的回答便与世界脱节了,一开始有如坠入迷雾般看不清四周景物,随后则像是在漆黑的深海漫步,无论他是跑是跳、感觉永远都停留在原地,唯一陪伴他的只有模糊的轰隆声,
声音渐渐变大,景物慢慢地从浓厚的迷雾中浮出,光线与重力重新塑造着新的世界,彦森觉得方位变了、黑暗退场,新环境不再令人无法视物,
彦森见到的第一个东西是隻手臂,或该说是两隻,他牵着另一个人,他们都躺着、难以动弹,一会后彦森察觉自己在病房内,四周的设备并不老旧,但却非现代所会看见的器具,彦森判断自己处在数十年前的医院中,而他紧抓着不放的人是他的妻子,受了重伤、奄奄一息,
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渴望,想将那名女子拥在怀中,但除了掉泪他什么也做不了,胸口与双腿的剧烈疼痛是其中一项因素,有股感觉告诉他这是爆炸所伤,
片刻后外头传来吼叫与哭嚎,远处不时有轰隆声,他听见有人吼着「军队」、「攻击」,他很想听清楚但是耳鸣太严重,任何比耳语还大的声音听起来都与杂讯无异,他继续躺着、同时端详妻子憔悴但美丽的侧脸藉此减轻他的痛楚,
彦森知道那名女子伤得比自己严重,那双闔上的眼大概再也无法睁开了,他希望可以再次轻抚妻子的秀发、吻上那皎洁的脸庞,而不知为何,彦森觉得他若是真的有办法做到,会因此得到一个微笑与左脸上的小酒窝,他沉浸在思绪中,发觉刚刚想着的人是晴、并非病床上的妻子,
看来他潜入了灵感中还仍能保有自己,不过同时有两道意识在脑中流窜让人有点混乱,彦森闷哼了声,将妻子的手握着更紧,并希望这一切能赶快过去,但一句话唤起了他的专注,
「…全面撤离…」
撤离?他的两个孩子仍在其他病房,不能、他不允许,彦森强忍着剧痛下了病床,他没有亲吻妻子,他没有时间了,必须得找到孩子,否则他们将在没有父母的情况下迎接死亡,而他也再也见不到两个宝贝,必须将孩子带来、他们一家四口必须团圆,
他一跛一跛地踏出病房,剧烈的震动令走廊上冰冷的光线闪烁不定,有东西接近了,但他没时间顾虑那么多,只是用尽全力奔向孩子的所在地,
绷带、针筒和药罐被胡乱丢在各个角落,医护人员已不见踪影,留下的尽是老弱伤残,遭到遗弃的人们躺在临时病床上痛苦呻吟,
彦森只要看见还能说话的人便对他们吼着询问方向,一会后终于有人指出儿童病房的位置,他扶着墙、忍着双腿的剧痛半是奔跑半是快走地赶路,
过了一个转角后他看见了儿童病房的指示牌,但同时也闻到奇怪的味道,还没弄清楚他的头顶就佈满了浓烟,炙热的焚风席捲着整间医院,
彦森大喊着孩子的名字,但他却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清楚,黑烟越来越浓厚,前方的道路已无法前进,他跑回头、并对自己说孩子不在那里面,
他全身冒汗、剧烈地咳嗽,而原路回去时许多病人已没了生命跡象,他的妻子,现在只剩他的妻子了,不能连这个也失去,不能失去晴,
彦森完全忽略了痛楚全速跑了起来,至少他以为的是这样,下一秒回过神时他躺在地上、被黑暗给包围,他吸入的每一口都是呛人的浓烟、胸腔好像被烈火焚烧,
他无法动弹,脑中唯一还清楚的思绪依然是找到老婆与小孩,就算他濒临死亡也仍尝试伸出手臂向前爬行,只是一切都太迟了,他手掌的另一端不再是妻子的手,回应他的只有无尽黑暗,
彦森回到了一开始的迷雾之海,他又踢又打、撕心裂肺地吼着毫无意义的句子,只为了回去医院拯救晴,但无论他做了什么都无法离开这个地方,
过了不知多久,这片虚空再次起了变化,医院的走廊重新出现在眼前,但这里全变了样,显然在遭遇攻击之后有重新翻修,木墙全换成了水泥、地板是平整的磁砖,甚至连整个格局都有所改变,
不过看起来却比他初次来到时更加破旧,地板堆满垃圾与流浪汉、没有电灯与净水,无处不是灰尘与泥垢,显然已遭到长时间的废弃,
但他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地跑向妻子的病房,这一次他仍然找不到老婆和孩子,于是就在这不断徘徊,
每天都有人死在这,都是被遗弃之人,有饿死的、病死的、老死的,有时是求个遮风挡雨之地,却熬不过酷暑与严寒,但不要紧,他可以将这些人纳为他的一部分,很快地他就可以拼凑出新的老婆与小孩,
日復一日,他不断地收集尸体,有些人有着与妻子相似的双眼、有些拥有孩子的鼻眉,就像是他的家人并未死亡,只不过散落在各处罢了,
很快地他就发现哪儿的死者最多,但日子久了之后,来这的人变少了,四周长出了藤蔓与杂草,渐渐地,流浪汉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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