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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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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陆彦含笑问道。温然有些尴尬,她瞪了他一眼,强调:“没有理由,就是不许看,你转过去。”小姑娘似恼非恼,陆彦笑了笑,没有再反驳她,他十分听话地转身背过身子,当真不再看了。温然稍稍松了一口气,她加快速度画完手中的这扇灯面,接着又去画下一扇灯面。四扇灯面接连画完,温然在掌柜的指引下将这盏纱灯组合成功,在里面点上一根蜡烛,蜡烛透过绢纱映照出朦胧暖黄的光。温然提着这盏纱灯,与陆彦走出那家店铺。时辰渐晚,温然做完这盏纱灯,长街上人影已渐稀。陆彦送温然回到约定的地方,月光被云遮住,两人站着的地方光线还是昏暗,唯有温然手中的那盏纱灯,盈盈光亮不熄,将一小片地方照得明亮起来。沈盈和林韶乐已从远处走来,马车停在不远处,今夜的喧嚣渐止。四下安静无声,温然将手中的纱灯往前一递,她嫣然一笑:“陆彦,我送你一束光。”这盏纱灯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他。他不喜欢太过黑暗的环境,她便在黑暗中送他一束光。陆彦微怔。夜色中少女的身影有些朦胧,又似被她手中这盏灯照得十分明亮。陆彦似在她眼中看到零星闪烁的星光,又似他曾在黑暗中幻想过无数次的光芒。温然握住他的手将纱灯塞进他手中,她眉目微弯:“你多次帮我,我好像一直没有送过你谢礼,这便算是我的谢礼。“你先前不是问我许了什么愿吗?陆彦,我愿婚事顺遂,如今更愿你眼中一直有光。”少女的话又低又柔,像是春日里蜿蜒而下的溪水,带走尚未融化的冰雪,温暖又轻柔,如同她掌心的温软。温然说完不及陆彦反应,脸颊微红地转身离开。毕竟说什么婚事顺遂,实在有些像是恨嫁,她倒不是如此想,只是先前三次太过不顺,她有些怕了。晚风中少女身影轻盈,她走到马车附近,终究忍不住转身朝后看了一眼。陆彦还站在那棵树下,见她转身,他脚步一动似是想要上前,温然一紧张,转身立刻上了马车。她是凭着一股勇气将那话说出来的,当下勇气耗尽,少不得生出些羞怯之意。陆彦握住灯柄,夜灯将手中的纱灯吹得微微摇晃,他看着那辆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垂眸看向手中的纱灯,四扇灯面上分别绘着四时之景,画上之人或是赏花,或是饮酒,寥寥几笔身形,看起来潇洒自在,却又不失仪态。阿然画的是他。陆彦一眼认出画上的自己。难怪她刚刚不让他看。陆彦轻声一笑,手中这盏纱灯的盈盈烛光似缓缓流淌进他的心中。陆彦觉得有些东西不同了,亦或许早就不同了。温然坐在马车上,慢慢平复心虚。与来时不同,这一次沈盈没有像先前那样调侃她,她垂首安静地坐着,温然一眼看出她的不对。“阿盈,你怎么不说话?”温然问着看向林韶乐,林韶乐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好说。沈盈忍下心中的委屈,她抬头看向温然,一双眼睛微微发红,却摇头道:“我现在不想说,先等等好吗?”“好,不想说就不说。”温然轻轻抱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中。她能感觉到沈盈的情绪已经绷到极致了。且她刚刚若没看错,沈盈脖子上有一道血痕,只是不知是从何而来?“我今夜去你院中歇息好不好?我不想回家。”沈盈的声音已然带了哭腔。温然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应道:“好,我派人去告知伯父伯母。”马车行至温府,沈盈与温然一道进了温府。夜色中,两方暗影同时撤去。唯有一人骑马停在不远处,他容貌俊朗非凡,偏生身上染着厉寒之气,眉目间不见丝毫笑意。此人便是大理寺少卿颜钰。颜钰看向温府的高墙,他回想到刚刚所见之景,目光更加寒冷。他见过沈盈笑,也见过她哭,但今夜她那般强忍难过的模样,他却是第一次见。若非理智尚存,他定会上前断了程岸一条腿。温府,春雪院中。沈盈抱着温然哭出声,哭到最后她双眼红肿,才断断续续将刚才发生的事告诉温然——

今夜沈盈本约了程岸出来一同赏灯,但程岸推说有事不能前来,沈盈信了他的话,谁知去她与林韶乐去一间书斋选书时,却撞见程岸和他义妹何阮在书斋中说说笑笑。二人身边并无旁人,程岸口中所谓的有事,竟是要陪妹妹一同赏花灯。沈盈那时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她让自己不要多想,正要上前说上几句话,书斋中突生变故。两个黑衣人慌乱中闯入书斋,其中一人挟持沈盈做了人质,颜钰紧随其后带着人冲了进来。沈盈那时慌乱,她惊惧地看向程岸,却见程岸慌忙护住何阮。颜钰出手救她,其中一个黑衣人趁乱又想要挟持何阮做人质,沈盈眼睁睁地看着程岸以身护住何阮。他刚刚见她被挟持,都不曾有这么慌张。歹徒被制服,沈盈呆呆站在原地,不远处何阮抱着程岸,程岸低声安慰何阮。直到这一刻,沈盈才发现程岸和何阮行为原来这么亲密,亲密到有些扎眼。她站在原地,仿佛脚下生根,浑身僵硬到动不了。直到有人伸手挡在她眼前,在她耳边低声道:“别看了。”作者有话说:注释1:查询百度词条。? 寒星闪烁, 静夜无声。沈盈哭了许久,哭到最后她一人呆呆坐在床上,双手抱膝, 沉默着不再说话。温然轻轻抱着她,陪着她坐了半夜, 后半夜沈盈才慢慢睡去。晨曦微露时, 沈盈从浅眠中清醒过来。温然不放心她,沈盈一有动静,她便醒了过来。两人侧过身子面对面,沈盈一双眼睛还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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