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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甜得全身都有股暖流似的。龚俊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某户人家的床上。刚回森林那会,他想着在森林藏身,张哲瀚肯定能找到他,而且他现在的体力也不适合在森林里长期住下。于是他顺着森林的边缘走走停停,第三天的时候,看到了另一个村落。这个村落比张哲瀚那边大了不少,看上去人也多了不少,龚俊慢慢地走上村里的路,小心翼翼地顺着路往前。他只敢缓慢地转眼睛,来打量这个地方。走着走着,他闻到了一股香气。这股香气,应该是属于某个人类的,但是他感受到了一种亲近。和张哲瀚给的亲近不一样,这种亲近很熟悉,却举不出类似的例子。他在让自己熟悉的香味的地方停下,他走了太远的路,于是靠着墙坐下,想睡一觉。“你醒了?”他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一个女人,“有没有什么不舒服?”龚俊摇了摇头,突然很想吃梦里的白糖糕,他动了动嘴唇,那个女人对着他笑了:“你可真像我弟弟。”她从床头上拿了一个碗,碗里装着白色的圆形糕点:“所以我猜你也喜欢吃这个,果然呢,我再给你热一热就吧?”“对了,你喝不喝水?”龚俊摇了摇头,不想喝水,哪知道那个女人摇了摇头强硬地塞了一碗水给他:“不可以不喝水啊,你都睡了那么久了。”“我弟弟也不喜欢喝水,以前他出去玩,妈妈都要给他一个抵他半个身子的水壶,他挂在身上,走起来像走不稳似的。”女人絮絮叨叨的,“后来他走丢了,前段时间,我妈说找回来了,她很想弟弟,可是不敢和弟弟交流,一看到他就觉得自己那会没把弟弟看好,好在弟弟带了弟媳妇,和弟媳妇打听会让她舒服很多。”“你……”龚俊打断了她,“那你弟弟回来以后,你看过他吗?”“没那,他回来那段时间,我丈夫出了车祸,所以一直没机会回家,后来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又送……送弟弟出去读书了,一直没机会见。”“哦……”龚俊低着头,盯着床上被子的刺绣,“总有机会的。”“是啊……我叫陶淇所,你叫什么?从哪来啊?我把你送回家吧?”“我叫……我叫阿俊。”龚俊回答,“我家里那边,人都没了,我就是,瞎逛,逛到这边的。”“啊……”陶淇所热好了白糖糕,把碗端给龚俊,“这么可怜……”“嗯……我现在就是,也不知道去哪好。”龚俊轻声说到。“那你要不考虑留在这?”陶淇所问,“正好我们餐厅缺人帮忙。”
“餐厅?”龚俊困惑地眨了眨眼,“什么是,餐厅?”“就是……给好多人做菜吃,来赚钱的地方,”陶淇所说,“你要来吗?”龚俊眨了眨眼,他其实有点害怕,眼前的女人值得信任吗?会不会也是在骗他?可是他现在好像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这人看起来也不是坏人,何况……他不想离张哲瀚和孩子太远了,这离得近,又方便,偷偷去看一眼,都是很方便的。“姐姐,你不能骗我的。”龚俊抬起头,眼神澄澈,“我留下来工作。”郁可祐多了个帮手。年前他经历了一场小车祸,伤的不重,但是妻子忙着照顾他,过年都没敢回家,让他很愧疚。龚俊帮忙以后,他轻松了不少,龚俊长得标志,往门外一站喊一声客官里边请,就有人来。而且龚俊打扫也非常勤快,看到哪人走了,就开始擦桌子。最重要的是,郁先生某一天突然发现龚俊做饭的天赋点好像很高。于是教了龚俊一些拿手菜,彻底远离厨房,和老婆一起跑堂,还能没事搂一搂抱一抱,过得不要太开心。郁可祐觉得很棒,但是有些事,还是比较奇怪。龚俊每半个月,要去镇上买一些猎人打的野货,然后一整个晚上不见踪影,第二天早上再准时出现。“他没事干嘛去呢?”郁可祐边想边给老婆剥虾,边和老婆琢磨,“总不能有喜欢的姑娘,夜间幽会去了吧?”“你管人家呢?”陶淇所打了他一下,指示他干活,“管那么多,我要吃排骨,帮我把肉剔下来。”“不是啊,他来这些天,你对他可是真好,但是我吧,居然没觉得吃醋,我琢磨着,你把人家当亲弟弟了,那你把人家当弟弟,我也要负点责吧,他这不知去向的,万一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呸,想那么多!”陶淇所白了他一眼,“今年过年回家,我打算带阿俊一起。”“啊?为什么?”郁可祐摸了摸后脑勺,“这合适吗?”“给爸说一声,添双筷子的事,”陶淇所回道,“人家家里没人了,一个人过节,多难过啊。”张哲瀚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再见到龚俊。龚俊穿着短袖和牛仔裤,在门口站着,甚至改掉了膝盖微屈随时要四肢着地的习惯,站的和普通人无异。在龚俊出现之前的一年时间里,他从最开始的茫然无措,到后面慢慢消化,都显得举步维艰。那时候,他每天在丛林里穿梭,想找到龚俊在森林里生活的线索,可是一无所获。几个月下来他精疲力尽,感觉自己神经紧绷着,几乎随时要断掉。那天寻寻突然给他叼了一只死掉的幼鹿,放在他森林屋子的门口,他没懂发生了什么,跟着寻寻过去,发现斯斯守着那只倒在地上的小母狼打转。张哲瀚忍着反胃,从小母狼的身体里拽出了三只小狼。小母狼的嗓子叫哑了,几天都不叫一声。张哲瀚随手给小母狼起了个名字叫静静,后面觉得太简单了改成了晋晋。三个小的张哲瀚还没起名,等睁开眼睛再说吧。他抓着鹿腿打算带回家。突然眼前的景象模糊又清晰起来,他仿佛看到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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