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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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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面上恍然,“不知归鹤先生有几位亲传弟子?年纪几何?”“这……”元向文回忆片刻,还真有点说不过来,“似乎有十几位?我只知道山长每六年收一次亲传弟子,具体年龄不太清楚。你问这个做什么?”这么有规律?许清元遮掩道:“在下求学遇到些问题,想探探各位大家是否有收学生的意图……”“哦,这样啊,虽然山长每次担任完乡试考官都会收一次学生,但从不收女学生,你还是另寻他人吧。”元向文想起什么,多说一句:“或许你可以试试溧阳先生,他啊,只要钱给的够多,说不定会破例收你为弟子。”这元向文刚才说她们俩的时候义正辞严的,这会儿八卦别人也毫不含糊嘛。许清元打了个哈哈,三人随意聊过几句便各自散去。北邑省不是科举大省,进士数量远远比不上江南一带,省内有名的大儒只有溧阳和归鹤两位先生,怎么会势同水火到弟子都出言讽刺的地步?晚上回去后,许清元扒着《曲衡相法·归鹤堂》翻看,尤其注意里面的批注,直看到月上柳梢才放下,安然睡去。耳边众人祝贺卢稷喜获解元的话语一声高过一声, 但许清元却觉得那些声音很遥远。她一直仰着脖颈,看到双目酸疼, 仍不死心。身边的艾春菲在发现没有自己的名字时, 默默低沉半晌,过了很久才收拾好心情。她抬头看向许清元,想着说上几句道贺的话, 可话没出口,她就意识到许清元的异样。她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看榜的时候好像没有看到许清元的名字……这怎么可能, 许清元可是府案首,又潜心备考三年, 就算不是乡试第一,怎么会落榜呢?“许姐姐……”艾春菲吞下无力的安慰, 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是好。那边接收完众考生的奉承, 卢稷施施然转向许清元这边,故作夸张地问:“恕在下眼拙, 怎么这榜上好似没看到许案首的名字?”许清元终于放平视线, 缓慢地转过头去盯着卢稷不说话。这举动似乎让卢稷更为得意, 他略显肆意地哼笑一声,装模作样地问周围人:“诸位谁看到许案首的名字了?”周围人捧场地应和道:“咱们都没看见。”“榜上是没有。”“院试榜上倒是有哈哈哈哈。”艾春菲瞪视着眼前故作姿态的众人,心里憋屈极了,想反驳却被事实打击的无言以对。许清元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 但盯着卢稷的眼神混含着敌意和审视,似乎在判断什么。卢稷被她的眼神和态度惹毛, 将虚伪的客套和礼仪抛下, 直接嘲讽:“不如回去好好做你的千金大小姐 , 说不定还能嫁个好人家。”人群中不知哪里传出一个模糊的声音接道:“抛头露面,不守女儿本分,谁还敢要。”在场大半人都哄笑起来,艾春菲忍无可忍,但又骂不出难听的话,只喊出一句:“满招损,谦受益,今日笑人者,谁知不会有被人笑的一天,你们别欺人太甚!”“卢公子,”眼看事情就要闹大,许清元终于开口,她的声音清越镇定,丝毫没有羞愤恼怒,“你这个解元是怎么来的,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你是最没资格说我的人。”“解元是我堂堂正正考出来的,我当然清楚,”卢稷好笑地问,“许姑娘说我没资格,那北邑省还有谁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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