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 / 2)
食症竟也神奇般地好了。到了次日,狗皇帝的病就痊愈了。朱颜在芙华宫里喝着药,是冬病夏治,陈太医宋太医给她开的调养身体的药,接到消息,除了感慨狗皇帝身体强壮外,再次悟到,与其期待恶人自有天收,还不如去相信,恶人自有恶人磨。她此刻没想,她会成为那个恶人。至少在狗皇帝口中如此。“……你说,她怎么能这么可恶,她病了,朕恨不得寻尽天下良医,朕时时守在她病床前,日日悬心,可朕病了,她就只打发了儿子过来侍疾,连看都不来看朕一眼。”皇上醉熏熏地诉苦。这事如同一块巨石,横压在他胸口,闷得厉害。再加上阿颜最近的无理取闹,他在大怒之后,却还舍不得去罚对方,最后只剩下自己满心憋屈。他活了二十来年,何曾如此憋屈过。要是其他人敢这么无理取闹,他直接来个一罚、二降、三废、四死,哪还会有什么憋屈,可遇上阿颜,他一想到,他捧在手心五六年的人,他花了那么多心思去哄的人。他舍不得了。前一天晚上罚了,第二天下午就后悔了。除了阿颜,他没哄过旁的女人,旁的女人也不需要他去哄。今儿他心里实在憋屈得厉害。所以,刚刚与宰相们议完事,他便把侍中令狐游给留了下来,拉着令狐游在乾元殿外前方右侧的观贤亭内,陪他喝酒。“就是块石头,朕揣怀里六年,也该磨圆润了,捂温热了,她比石头还不如。”皇上抱怨道,扬了扬空酒杯,让令狐游给他倒酒,“没良心就算了,她如今还变得极妒,还想管着朕……”“陛下,微臣敬您。”令狐游恨不得捂上自己的耳朵,他完全不想听这些,作为宠臣,他愿意为皇上排忧解难,但只限前朝,不包括后宫,尤其是皇上与朱元妃间的爱恨情仇,这已经是皇上第二次和他吐槽朱元妃的好妒了。上次还是朱元妃是朱美人时。去年的时候,令狐游还庆幸皇上理智。如今,他见皇上好像越陷越深了,其实他早该看出来,从年底那次,皇上留的那道密诏,令朱元妃殉,就能看出,连元后与继后,皇上都不让她们将来入皇陵,皇上心里的这份偏爱偏宠,早已超乎寻常。于国而言,并非是好事。只是庆幸国朝历代先皇的宠妃,纵使再得宠,最多只是在死后被追封为皇后,不然,他此刻该担心皇上会不会要废后,再另立朱元妃为皇后了。其实,只要不涉及到废立皇后,皇上后宫要宠谁,他们身为朝臣,都不会多置喙半句,因为完全影响不到朝局。君臣俩碰盏,干完酒盏中的清酒。令狐游赶紧给皇上斟酒,自己又连忙多喝了两杯,他没想到皇上喝醉后,会变成话唠,眼下,他只有先把自己给灌醉,不然明日皇上酒后清醒过来,指不定会找他算后账。可惜,他不能捂住皇上的嘴。“令狐,朕问你,你夫人在世时,听闻也是个好妒的,你怎么就能接受她不许你纳妾了?”皇上一手撑着晕乎乎的脑袋,盯着令狐游问道。他所有重臣中,似乎只有令狐游家中无妾,其妻杨氏死后,令狐没有再娶,也没有纳妾。所以,他一直想不通,令狐怎么做到的。“陛下,阿杨从未不许微臣纳妾。”令狐游喝了一杯清酒,听皇上提起亡妻阿杨,想起阿杨在时的种种好,他忽然觉得,他得给阿杨正名,“微臣与阿杨夫妻恩爱,相敬如宾,是微臣不愿意纳妾,不愿中间添个外人,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饮。”“襄阳前阵子跟朕说,想嫁给你。”令狐游一听皇上提襄阳长公主,顿时觉得浑身一凉,清醒了几分,连忙回道:“陛下,微臣此生不会再娶,微臣和阿杨许了生生世世的。”他出生时,令狐家早已家道中落。他幼年坎坷,却在年少时,早早进士及第,后来,仕途顺畅,三十而立之年,得遇皇上赏赐,位列中枢,身肩宰辅之职,何须尚长公主来添荣光。他不在乎子嗣,甚至已经决定,让女儿将来立女户。此生要说唯一的遗憾,便是阿杨早亡。“你夫人都不在了,你再娶,也耽误不了,你跟她许的生生世世。”皇上想不明白,令狐在这件事,怎么这么死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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