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 / 2)
“伤口恢复得戒酒。”陈之越认真说。梁倾素来在生活上不严谨, 此时也只能随他, 但又补充道, “你可以喝呀。”“没事儿, 陪你一块儿。”陈之越对她浅浅一笑。他今天没带眼镜,梁倾才发现他睫毛很长,向下垂着,因此更显出一种随和的气质。甜点吃到一半,陈之越出门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见梁倾放下了勺子,便问她说:”走么?”“去哪儿?你要是想看电影,我可以现在买票。”“带你去医院看看。”“现在?”“是,南城大附属医院有个骨科教授是我爸的朋友。他刚下手术。”“是不是太麻烦了。”“没事儿,他老婆孩子都在国外,周末经常来我家蹭饭,赶明儿我要我爸加道他爱吃的红烧肘子就成。”梁倾笑,没有推辞。细想又觉得这也有些间接见父母的意味,但她并不怵,于是答应下来。那个骨科教授姓刘,六十出头,医者仁心,面相和蔼,虽不免对梁倾有些打量,但言语上并没有对他二人关系多加打探。—— 陈之越一向是有能力也正直的年轻人,很少托父母关系办事,如今深夜拜托他替人看病,又亲自载人来,这已很能说明问题。确实是韧带拉伤,他查看了梁倾伤势,又询问了梁倾的用药,交代了一些复建注意事项附加开了些帮助恢复的敷剂,两人见他刚下手术,不敢再多叨扰,便道谢离去。走到门边,陈之越说:“叔,护士说明天你有空,来我家吃晚饭呗,我爸烤羊排呢,我陪您喝两口。”那老教授笑开了花,说:“行,快送人家姑娘回家吧。开车当心。”车往北去。“去北城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梁倾问。陈之越大概没料到她竟主动提起这一茬,顿了一顿才说:“五一之后去报道。”“这么快。”“是”陈之越顿了顿,说,“其实那天问了你之后,我有点后悔。”“为什么。”“细想想,对你来说很不公平 我是说 我暂时没有任何立场期望你也去北城。”梁倾耸肩,表示无须挂心。“只是事情发生得非常突然,我又很贪心”车停在红灯前,梁倾偏头看他,陈之越迎着她的眼睛,顿了顿说:“什么都想得到。”大概是两人也已相处有段时日,过了最初相亲男女之间过于礼貌的尴尬期,密闭车厢里更有一些暧昧的氛围。梁倾调侃,“但事业优先,对么。”陈之越垂下眼睛,说:“是。感情确实不是人生的全部,起码在这个阶段,在优先级上,它确实要为事业暂时让位。但梁倾,这不代表我对你或者对我们的关系不真诚 ”“我知道的。我逗你呢。若你说我优先于你的事业,我倒是要担心了。”梁倾对他眨眨眼。“如果 如果以后有了家庭,我是真心觉得家庭和事业是同等重要的。”陈之越目视前方发动了车,补充道。“那你会想要孩子吗?”梁倾问。“想,我很喜欢孩子 梁倾,我在外面漂了十年,去年我姥姥进了急救室,鬼门关走了一遭,我到现在想想仍然觉得后怕。好像从那之后我才明白,对我来说,确实没有什么比家人重要。我确实是奔着结婚生子去的,这也许听起来很庸俗,但是我的真实想法。也不仅是满足我家人的期待,我也有足够信心做一个好丈夫,未来做一个好父亲,经营一个家庭。也许在这之上我追求的东西过于线性,但我确实是想要一段踏实的关系 ”两人无言一阵。却见陈之越在路边停了下来。“等我一会儿,去买药。”他交代一句,就下了车。梁倾这才见路边有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方。她正想说她明天自己去买就行,陈之越已经走远了。梁倾一边等他,一边漫无边际地想些心事。—— 其实梁坤去世后,她愈发觉得与南城没有了联系,若不是为了眼下这份工作,她并不觉得这个城市是她想长居终老的地方。江城之外,于她,其实到哪里都是漂泊无羁,因此这两年来她于购买物品上一向谨慎,如今若是要换个城市,也不过是腾挪几箱随身行李的功夫她正等着,忽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来电,电话ip 却是江城附近的一个卫星城市。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但并未马上出声。那边也不说话。她屏息,忽然便猜到了是谁,心有感应,人都冷下去,瞬间一手阴冷的汗。“小梁。是小梁吧。”那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立马挂断。走神不过一阵,陈之越便回来了,梁倾见他提着一个塑料袋姿态从容地穿过这条小街,开了车门,将那袋子交给梁倾,她往里头一看,不止有药,还有两支梅心棒棒糖。陈之越上车,见她神色阴郁,问:“怎么?”“电信诈骗,这两天反复打我电话,可烦了。”她说着点开通话记录,屏蔽了那个号码。陈之越打趣道:“现在电信诈骗也这么卷,这么晚了还干活儿呢。”梁倾极为捧场地笑起来。陈之越递了一根棒棒糖给她,笑说:“看过医生的小朋友都可以吃颗糖。”梁倾笑着低头,越过他,见沉沉的夜里路边梧桐新绿,婆娑轻舞。又是一年春天正盛。被珍视和郑重对待,这很难让人心中不觉得温柔。春光易逝,转眼便又是小一周。这周例会上秦兆名倒带来一个不小的新闻 ——南城湾项目他虽未能拿到手,但借助北京几个合伙人的关系,终于与银行那边搭上了线,好歹也算是分了一杯羹。不过涉及的工作内容主要是投融资贷款尽调和协议起草方面,较为简单,他带队之外,主要是另一位姓吕的高年级律师做主办,下面跟着梁倾和徐悠,再附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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