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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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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一会儿,进了西次间,不敢坐在椅子,坐到个小纪子,接过茶就夸“好茶!”纪慕云笑道:“福建那边的银针,既然喜欢,带些回去。”吩咐菊香“拿一罐子,再把点心给谢家的带些。”谢宝生家的客套着,菊香手脚麻利,早把谢宝生带来的篮子装了茶叶点心,捧了回来:“今日街上买回来的,甜的咸的都有,您尝尝。”谢宝生家的忙忙道谢,拉着菊香的手:“还是姨娘会调理人,一个个水葱似的。姑娘十七还是十八?有了婆家没有?”菊香红着脸,“您欺负人”,一溜烟跑了。能做到内院管事,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纪慕云一听便知,“这丫头心灵手巧,针线上也来的,十分合我的心意,说起来,年纪也不小了。”谢宝生家的顺着她的话,“可不是,一家有女百家求。菊香姑娘是姨娘调理出来的,还能错的了?若是姨娘舍得,我就帮着提一提--您放心,是府里的人,外院孔建强,跟着老爷在外行走的。”孔建强啊,护卫里的副首领,在府里很得力,纪慕云跟着曹延轩出门的时候见过不止一次,“可是高个子的?”“是,是,今年二十四岁,在府里七、八年了,两位管家是夸过的。”谢宝生家的像媒人一样,“这个孔建强啊,年轻的时候订过亲,可惜,媳妇没过门就病死了。这两年该讨媳妇了,眼孔还挺高,一看就看上了菊香姑娘--说是跟着出门的时候,见了菊香姑娘两回。”主子身边的丫鬟到了年岁,就得配人了,像孔建强这样,菊香成了亲,生了孩子回来,继续在身边服侍。纪慕云心里是满意的,却说“听着过得去,也得问问她的意思,你放心,若是成了,少不了你的媒人鞋。”谢宝生家的欢欢喜喜走了。回到屋里,丁兰几个把菊香围在中间打趣,菊香脸颊红的像苹果。纪慕云把她救出来,笑道:“你啊也不用急,回去琢磨琢磨,无论行还是不行,正月五日之前告诉我。”菊香声音像蚊子,“姨娘,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行不行。”这么大的事情,得自己拿主意才行,日后不落埋怨。纪慕云便教她:“可知道是哪个人?”菊香点点头,指一指额头:“这里有个胎记。”

莺歌噗嗤一声笑了,丁兰也捂着嘴,绿芳瞪一眼过去,自己也笑了。这丫头可真老实,纪慕云也笑个不停:“我看啊,孔护卫既在府里当差,人品是过得去的,吃的住的也有府里--傻孩子,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可不就是这些?这两日,你不妨找人打听打听孔护卫的脾气性情,爱不爱喝酒,平日赌不赌钱。”菊香平日是个机灵的,现在全糊了,点头如小鸡啄米,嗫嚅着“奴婢的老子娘不在。”“不在便不在,有我呢。”她笑道,又想了想:“叫上石妈妈替你掌眼。”待几个丫头叽叽喳喳走了,绿芳给她换了一杯茶,恭维道“您心肠真好。”“待你也不差吧?”她打趣,开始算日子:“若是那边成了,明年开春你先嫁,菊香还小,我打算再留一年。”绿芳的未婚夫也跟着来了京城,两人岁数都不小了,纪慕云打算过了年给两人办喜事。绿芳红着脸,“奴婢是说,您总惦记着奴婢们的事。”绿芳是家生子,东府西府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遇到曹延轩母亲之类的主子,打发身边人之前问一句“可看得中?”遇到王丽蓉那样的,看着年纪差不多,就直接安排了。西府有个外院小厮,看中了个三等丫鬟,给程妈妈送了礼,王丽蓉就把亲事订了。那丫鬟嫁过去才发现,丈夫是个好吃懒做的,还爱赌钱,全靠丫鬟缝缝补补,日子苦不堪言。纪慕云觉得理应如此:身边人过得舒心,日子有了盼头,才会尽心尽力对自己。说起来,姨夫获罪、她匆匆离开京城的时候,除了吕妈妈,一个人也没敢带。当时她把私房银子留给四个大丫鬟,可女子无私产,丫鬟也是为了给她当陪房,一个个都没定亲,如今也不知道,几个丫鬟过得怎么样“得了得了,被你说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好了。”她定定神,笑着道,“喏,我身边好是好,想偷懒也不行的,有的是事情:在府里的时候,赏钱早早发了下来,这边还没动静,想来是规矩不一样。今日晚了,明日你告诉谢家的、程妈妈和夏竹,后日除夕,我们房里发钱。”这是西府/六房的赏赐,和京城府里的不掺和,绿芳听了高兴归高兴,却愣了愣:换成以往,纪慕云会提醒曹延轩,告诉了谢家的,由谢家的告诉周红坤和少爷小姐身边的管事;这么一来,就是由纪慕云直接安排六房的事了。姨娘知道七爷还要娶夫人的,怎么就绿芳在脑子里面转两个圈,斟酌着提醒:“四小姐那边?”珍姐儿的事,还是留给曹延轩吧。纪慕云便说:“我问一问七爷。”见绿芳小心翼翼打量自己,略一寻思,也明白过来,“安心吧,出不了岔子。”在她心里,曹延轩是一诺千金之人,既对自己当面立下白首之约,就绝不会反悔。想到他当日诚挚的眼神和掷地有声的话语,纪慕云心里甜甜的,脸庞红的像晚霞。绿芳见了,反而放了心:前一阵姨娘想不开,老爷中了进士,姨娘哭得什么似的,如今可算雨过天晴--不用说,老爷一定哄姨娘“娶了夫人也一样待姨娘好”。主子好了,身边的人也松快,绿芳便喜滋滋地,赞道:“姨娘,您越来越好看了。”身边的人恭维常有,绿芳却不是个爱说好听的,纪慕云摸摸自己脸庞,“今日用了谢馥春的茉莉花粉。”绿芳却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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