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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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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是她陪着陆明修去偏远之地的,可后来升任去了富饶的郡县时,她却被送回了陆家,美其名曰替他尽孝堂前,然后就带着林碧双上了马车,绝尘而去,再难相见。“三哥那县丞做的不易,之前我本来还想争一争的,可姑父让我不要妄动,就此便作罢了。”去前厅赴宴的路上,陆瑾沉记起这件事,还感叹了两句,神色庆幸道。倒不是他幸灾乐祸,只是这些日子了解起来,愈发觉得陆明修任职的地方鱼龙混杂,轻易涉及不得,若论自身才能本事也罢,可要比起家世背景来,似乎还是陆明修更适合一些。中秋过后,不过一天,陆明修就启程回任职郡县去了,只是这一回,除了白姨娘,还带上了妻子穆茵晴。离别时,谢温言和裴歆,还有二房两个妯娌都是送到门口,且告别了两句。“家里的事用不着你们俩cao心,你大哥大嫂都在呢,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如今茵晴也随你去,你们俩成亲不久,不好分居两地,恐惹旁人闲话的,再说你一个人在外地不便,家里总归要妻子把持和对外交际的,也好伺候你些。”曾氏絮絮叨叨地嘱咐起来。陆明修和穆茵清两人只得连连点头称是。身后几步之隔,谢温言还低声与裴歆闲话道:“三弟妹这一去,总算是了一桩心事,也免得她整日闷闷不乐,隔三差五的火气旺了。”裴歆听着还有些好奇,“之前三哥赴任,让三嫂留下,不是还挺乐意的嘛,怎么又起心思跟着了?”她记得一个月前陆明修赴任时,曾氏就有意让穆茵晴跟去照顾,可穆茵晴嫌山高路远,去的地方清苦,不如府城繁华热闹,便不乐意跟着,正好陆明修也想一人前往轻便些,两人是事先说定了主意,穆茵晴不愿,曾氏亦无法强人所难。为此婆媳俩还闹过一场,惹出一些闲话来,银瓶在外面听得热闹,回来还将一些细枝末节的讲与裴歆听。裴歆故才有此一问。谢温言道:“还能为什么,这夫妻俩哪有长时间分居两地的,三弟妹之前是没有想通,怕跟着辛苦,可女人嘛,再辛苦也比不得男人不在身旁的苦呀,再加上三弟这次回来,还带了一个白姨娘,三弟妹能不心生警惕嘛?听说这一次跟去,还是她主动跟母亲提起的呢。”“这样呀。”裴歆一想也是这个道理,穆茵晴不至于蠢到让人在外面鸠占鹊巢的。这时曾氏的话也嘱咐得差不多了,便催促他们离开,莫要误了时辰。陆明修便将妻妾都扶上马车,自己则翻身上门,朝母亲曾氏稍稍点头,目光又往其身后扫视一圈,在某个方向定格片刻之后,才一夹马肚,“驾~”马车与人,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视线中,曾氏才收回目光,转过身来,神色恹恹地挥了挥手,让众人散了。谢温言搀着她回了凝晖堂。其他人各回各的院子。裴歆则走在了最后。方才陆明修临走前看她的眼神,虽然仍是晦暗不明,但到底不似以往那般装出一些旧情未了的感觉,腻得让人难受了。想来中秋那夜所说的话,还是有几分作用的。——中秋夜,月华如练。秋风轻拂,不知从哪儿带来缕缕桂花的清香,厅外不远处九曲回廊到底,便是一间小亭,正对着一片寂静无波的小湖,倒映着今晚的圆月格外明亮。裴歆是吃饱喝足多贪了两杯酒,觉得屋子闷了些,便带了银瓶出来找地方透个气,却不知是凑巧还是倒霉,遇上了陆明修。“歆儿。”陆明修还是这么叫她,和以前一样。裴歆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每次这么一叫,只觉得呕得慌,“你别这么叫我了,三哥。”她提醒道。陆明修却笑着,又叫了一声‘歆儿’。这下裴歆确定了,他就是故意的,一时更觉得恶心。她知道陆明修是在膈应自己,无论是那个叫袭柳的丫鬟,还是每次私下见面这人装出一副余情未了的样子,都是不安好心,若说有几分情,却是没必要的。眼看他要说些什么,裴歆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直接扔给了陆明修。陆明修没想到这茬,却下意识的接过那样东西,就着月光,只见是一个香囊,上面依稀绣着花鸟的图案,似乎是鸳鸯。他有些诧异,以为是裴歆给他的,却不妨听她道:“这是清菱出嫁前,不肯换嫁衣,我劝了她许久后给我的。”听到有关裴清菱的话,陆明修难得心虚。裴歆倒是冷笑道:“你是真有本事,哄得清菱为了你,差点悔婚要绞了头发当姑子去,你和她一直都有来往,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知道?”陆明修诧异地抬头看了过来。裴歆没有回答,却不言而喻。“你知道,可你既没有私下阻止,也不曾当众揭露,而是一直放任着此事,看来你这个姐姐似乎也并不十分为她着想呀。”陆明修缓过心神来,随即调侃道。“我为什么要为她着想?”裴歆偏了偏头,看向陆明修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般,“她做她的选择,承担对应的后果,与我何干?哪怕是被人发现,坏了裴家的名声,只要她下辈子青灯古佛,了却残生,再以裴家的名义在外面多多施粥行善,总会把名声给补回来的,最终付出代价的,还是清菱一个人,而这,也是她做错事的惩罚。”惩罚吗?陆明修回味着这两个字,又看向一脸平淡的裴歆,听她语气冰冷地说出那样一番无情的话。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人,与自己记忆中的似乎相差许多,差到不是一个人的感觉。

这样的想法让陆明修有些恍惚,自己念念不忘地到底是不是眼前这个‘裴歆’,亦或是…‘其他’。九月的晚风吹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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