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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俩傻小子快步跟上,只留下一帮哈哈大笑,还有一个自讨没趣的老不正经。*********四人回到李家快下午五点了,大嫂赶紧起火做饭,欢婶儿还想趁着勤快劲儿摘摘菜园子里的小白菜和辣椒啥的,李庆征说啥也不干了,一溜烟直接钻屋里躲着,张靖非看欢婶儿连轴转也辛苦,就跟过去帮忙拾掇拾掇。张靖非一直没想明白那几个老头说的是啥,便凑过去问欢婶儿:「婶子,为啥他们说地荒了……还有肉馒头啥滋味,哪天您能做做不?」欢婶儿略微一顿,继而温柔地笑道:「荒啥,没了男人咱们种不了地了?别听那帮老瘪犊子瞎叭叭……肉馒头,馒头带了肉,那不就是包子吗?这傻小子……」张靖非挠挠头似懂非懂地笑着,转身就去帮忙收菜,也是他年纪小阅历浅,并没有看出欢婶儿的笑容中,那一闪而逝的落寞……「庆征,庆征!别跟我装犊子,赶紧去你雷姨那儿打酱油去!」打酱油,就是单纯的打酱油,还没有后来的引申含义。听到厨房里大嫂罕见的说出脏口,张靖非噗嗤一乐,没一会儿就看见李庆征拎着酱油壶,不情不愿又低眉搭眼地走出门。「老李,我替你去啊!」李庆征的愁眉苦脸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变,正眉飞色舞地要把零钱递过去,就听张靖非的下一句话:「昨天借的碟我看看先」「……我还没来得及看呢」张靖非一挑眉,戏谑地说:「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老想当我哥,就得有当哥哥的样子啊」李庆征最不服的就是被人拿捏,他脖一歪嘴一撅,一副电视里宁死不屈的战士的模样,不忿道:「你想的美」可张靖非胸有成竹地一笑,得意地说:「五鞭酒,不想喝了?」「张哥,你是我哥,快去吧,我把车子推出来啊!」李庆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成一副奴才相,把零钱和酱油壶塞进张靖非手里,然后风风火火地从下屋推着自行车跑出来。张靖非接过自行车,奸诈地一笑:「好,一杯酒,换一张碟外加替我干活」李庆征不可置信又激恼地说:「还带上赶子加磅的?老张你……你学坏了啊」「你喝不喝吧,机会就在眼前」「干嘛呢?你个懒得出奇的别耽误人小非打酱油!」欢婶儿见儿子又磨磨蹭蹭,在园子把边儿的另一头催促李庆征。李庆征垂头丧气,郁闷道:「行,算你狠」张靖非哈哈一笑,两步一悠跨上擦得锃光瓦亮的二八大杠,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地骑向远方,叮叮当当的车铃一路清脆,为即将入夜的明镜村,吹奏轻松悠扬的序幕曲。在铃儿响叮当的悦音中,张靖非把自行车蹬得飞快,一转弯差点没刹住车,倒是把对过的中年男人吓了一跳。这中年男人个子不矮,穿个淡蓝色晴纶的半袖,下身一个松松垮垮的迷彩大裤衩,大光头上都是豆粒般油腻的汗滴,贼眉鼠眼不说,下巴还留着一撮细长细长像老鼠尾巴似的胡须。「小兔崽子,骑那么快干嘛啊!」这男人一见是张靖非,又怒又笑道。张靖非也吓够呛,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大有叔,您这是干嘛去?打麻将刚回来?」王大有一腆肚子,神秘兮兮地说:「我啊……先不告诉你,过段日子,叔请你吃饭啊!」说完,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双手插兜扬长而去。这王大有就是明镜村里没出息那类的男人,不出去闯荡也不好好工作,一天就是打麻将喝喝酒的混混,奈何牌技还不错,硬是靠这手浑浑噩噩地度日,当然也因此,三十好几了还是个光棍子。三年前的冬天他在张靖非家门口喝多睡着了,幸亏被小张靖非发现了,不然绝对会冻死在外面,从此二人结下了友谊。对王大有来说,这小家伙是救命恩人,而且还挺讨人喜欢,赢钱了没事儿约他喝喝酒,小家伙受欺负了替他出头,就像自己有个小兄弟似的,日子过得也别有趣味;对张靖非来说,虽然欢婶儿老让自己别跟大有叔接触,但是大有叔并没有教坏自己,反而总告诫自己好好读书,倒不像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他打麻将确实很厉害!张靖非只觉得大有叔会不会买彩票中奖了,不以为意,便继续蹬车跑路,不一会儿就没影了。花开两朵,各表一支。这王大有他吊儿郎当溜溜逛逛,晃晃悠悠地晃进了一家铺子,这家铺子就是一间红砖小平房,连个牌子都没有,十分简陋。王大有一推纱门,一股淡淡的香味铺面而来,他看见这间十多来平的屋里,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梳个小分头,戴着黑框眼镜,大夏天还穿着灰色的中山装,坐在老旧的红木桌子后面,边吹着电风扇边翻弄手里的书,看得津津有味。「贾师父?」王大有轻声地问。这位年轻的贾师父一激灵,慌张地把书扔进桌子抽屉里一推,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随后一扒拉眼镜,立刻镇定下来,正襟危坐,顿时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你就是预约的王大有?」贾师父一开口中气十足。「对对,关叔让我来的……他怎么不干了?」贾师父轻叹一声,哀伤地说:「唉,我们修行之人泄露天机过多,命犯五弊三缺,关叔时日无多,让儿子接走,享最后的清福了……你有什么事儿想问?」王大有听不懂什么五弊三缺,但像见到救星似的坐在贾师父对面,满怀期盼地问道:「贾师父,我想请您帮我算算,我这阵子手气不好,打麻将都输了好几百了……您看能不能帮我转转运,要是能一直赢那就更好了……」贾师父皱着眉打断他的话:「我劝你还是改掉这个习惯」王大有苦笑道:「改?我,那我也得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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