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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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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嵩唤了声:“陛下,是娘娘。”萧安辰像是一下子活了过来,是阿雪吗?他顿住,转身,笑得像个孩子,只是待看清眼前人是谁时,脸上的笑意又没了。到底是他痴心妄想,阿雪怎么可能?明玉把伞递给周嵩,“周公公,给。”周嵩看看萧安辰,又朝明玉身后看了一眼,小声问:“明玉姑娘,你家小姐是不是不知道陛下要走了?”“她要是不知情,麻烦你告知一声。”“小姐知晓。”明玉道。“知晓啊?”周嵩又看了眼萧安辰,“那是你家小姐让你送伞的吧?”周嵩挤了下眼,希望明玉能顺着他的话讲,不知明玉是没看到还是故意的,淡声道:“小姐命我把伞归还,说这是宫里的,不适合留在梅园。”不是专门赶来送伞,只是要把伞归还,言下之意,宫里任何东西都不配留在梅园。伞是。人更是。萧安辰心底的期翼彻底没了,继续踉跄着朝前走去,至于那把伞,周嵩接过,给萧安辰遮雨时,被他厉色制止了。自从那日从梅园离开后,萧安辰浑浑噩噩了十来日,终日不停地处理朝务,胸口的伤一直没传太医来看,眼见他脸色一日不如一日,气息也一日比一日紊乱,咳声一日比一日多,周嵩急的觉都没睡好。萧安辰睡得也不好,夜夜梦魇,梦中都是同一场景,苏暮雪举着剑朝他刺过来,一剑刺穿他胸口,他嘴角溢着血,低声唤她名字,“阿雪……”苏暮雪连理会都不理会,一把抽出剑,转身便走,他趴在地上,边爬边唤她,可她始终未停下。这样的梦境次数多了,他便产生了幻觉,那日就寝前,命周嵩把剑放在了龙榻上。周嵩不解,“陛下这是?”萧安辰淡声道:“辟邪。”确实有这么个说法,宝剑能辟邪,最近陛下脸色也确实不好,眼睑下方都是乌青,脸白如纸,唇色又暗,若是宝剑能驱邪也是好的,周嵩便把宝剑放在了萧安辰枕头旁,并命随侍的内侍看好了,别伤着陛下了。内侍一直紧紧盯着,就眼睛闭了一下,出了事,他看到睡梦中的陛下举起剑放在了脖颈上。内侍吓得瘫倒在地上,滚爬着去门外唤了人来,“来人,快来人,陛下不好了。”萧安辰脖颈上有道浅浅的刀痕,按杜春所说,再用力一分,陛下怕是……之后,周嵩再也不敢把剑放龙榻上,都会高高挂起,因为他察觉到,陛下癔症又出现了。癔症时轻时重,轻时,会呓语,重时,便会自残,朝春宫里但凡尖锐的物件都给收了起来,只留着些软糯的东西在。又过了几日,萧安辰像是蓦然惊醒般,唤了王放,“梅园情形如何?”王放事无巨细,一一告知:“苏铭伤势好了很多,已经能下地,娘娘这段日子都未外出,一直照顾着苏铭,杜太医又去了几次,带去的都是宫里珍贵药材,不过娘娘没收。”“娘娘托人买了些珍贵药材,足够苏铭服食。”“这几日除了阿五进进出出外,其他人都安好呆在梅园中。”王放这一说,足足说了一盏茶的功夫,萧安辰静静听着,脸上终于浮现一丝浅笑。他已经多久没笑了,怕是连自己都不知道。周嵩见状,长吁一口气,提着的心也隐隐放下。只是这心似乎放的过于早了。晚膳后,萧安辰总有些心神不宁,便命周嵩更衣,他着一身玄色团龙纹常服,腰间缀着玉佩,匆匆出了皇宫,直奔梅园而去。盛夏的天气真是说不准,自上次那日大雨后已连着多日晴天,炙热的太阳烘烤着大地,人都透着几分懒意。蝉名叫声一声比一声扰人,萧安辰越发的心神不宁,握着棋子的指尖有些许的微颤。他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惧怕什么。谜底很快揭晓,马车刚到梅园,夜空乌云密布,紧接着狂风骤起,这场雨来得很突然,啪啪砸下来时,周嵩轻啧一声,糟糕,忘带伞了。不过还好,梅园大门近在眼前,敲开门进去避雨即可。周嵩走下马车,大步上了台阶,抬手用力敲打着大门,“开门,开门。”风声把他的说话声吹散,他连着敲了几次门都么开。萧安辰从马车上下来,这时的雨还不算大,他疾步走来,站定在周嵩面前,示意王放敲门。王放用的力道大,轰鸣声传来,这样大的声音但凡有耳朵的都能听到,可大门依旧紧紧闭着。萧安辰黑眸里涌着漩涡,有个可怕的想法冒出来,他沉声问道:“王放,确定这几日都未有人外出?”王放:“除了阿五外,无人外出。”阿五?阿五?萧安辰眼眸瞬间大睁,厉声道:“王放,砸门。”王放一脚踹开门,梅园里静悄悄的,漆黑一片,里面没有一个人。

阿雪…她,离开了??!!萧安辰设想过很多场景, 甚至想了,见到苏暮雪后要如何同她解释,不管她是想杀他也罢, 其他也罢,他都依着她, 只要她好好的, 哪里也不去便好。他现在已经不奢求她回皇宫, 呆在梅园或者是其他能看得见地方便足矣。他还有很多话要对她讲, 想把自己的心意告知她, 让她知晓, 他喜欢她, 喜欢到为了她可以把命豁出去。他还想再求她, 求她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原谅他。当然,她若是执意不原谅也没关系, 他可以等她原谅, 一日不行就一月,一月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两年三年,等多久都没关系。他喜欢她,喜欢到了骨子里,她别不要他就好。这十来日除了处理朝务, 闲暇时他还抄录了些诗词, 都是她喜欢的, 曾经她抄录的那些他都给撕了, 现在用这些补给她。他时常会想, 她看到后应该会很开心, 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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