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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薛灵,我很想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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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底,车主们循例给爱车添置一套新行头。小动洗车,大动改装,都排着队停满一鸣会门前的马路。这是一年生意最好的时候,月光族族长大正平常只能抽双喜,到了年底就能抽万宝路。周一工作日,客流量最少,下午茶时间就能把最后一台停在路边的车驶回店内。邵应廷扭了扭仰得僵硬的脖子,嫌弃地拨了拨沾满机油味的头发。“我上去洗个澡。”大正正蹲在地上拧螺丝:“天天迟到早退,有你这样当老板的吗?”“当老板就是为了迟到早退。”二楼办公室就是他的生活区,比小卖部的阁楼设备齐全,连淋浴间都有。脱衣服前,他把裤子里的东西全掏出来扔到弹簧床上。打火机,三天前买的烟,车匙,钱包。他打开烟盒,里面只有一个空位。压力越大,烟抽得越快,店里的员工几乎每天都要跑隔壁小卖部买烟。思念也是瘾,能抵消尼古丁的化学反应。把身上头上的机油味洗掉后,邵应廷围着浴巾跨出淋浴间,在铁皮衣柜里翻衣服。淋浴间太小,一块地砖的大小,转身都困难,别说在里面穿衣服。薛灵失联的这几天,他每天开着川崎在虹湾绕一圈,最后到酒店楼下等,等到酒店外墙霓虹熄灭才离开。等是最无用的东西,可除了等待,他什么都做不到。是以前的等待害了如今的等待。大正说得对,意外和明天的先后次序无人知晓,他已经经历过一次意外快过明天,在失而复得后为什么还要重蹈覆辙?白痴。今晚有弱冷空气到达,邵应廷抽出件长袖衬衫外搭。正准备出门,他习惯性拿出手机刷朋友圈,看到某个极熟悉的小狗头像破天荒地出现在朋友圈一栏。心带着手剧烈一抖,他飞快点开刷新——薛灵在一分钟前分享了一首歌。非常不符合她过往风格的一首歌,一首老歌,陈慧琳的《花花宇宙》。几乎是同时,邵应廷猜到了薛灵所指,抓起弹簧床上的车匙一阵风似的跑下楼。巨大的引擎声风驰电掣穿透笔直空寂的街道,还在滴水的头发被狂风卷起,化成丝丝春雨湿润他的脸庞与眼睛。他听不见过路人的嘘声和咒骂,眉宇紧皱,眼睛紧盯前方,与一切赛跑。三年前,也是同款的川崎,载着他在虹湾大大小小的街道盘旋。每与一个路口擦肩而过,他心头就多压上一层沉重的阴霾。阴霾里看不到出路,刺激的有害物质熏得他的眼睛酸痛泛红。今天他不能再受阴霾包围,他要冲破这十年来的自己为自己扣上的枷锁。不知拐过多少个急速的弯,擦过多少条宽阔笔直或狭窄蜿蜒的路,一座土黄色苏式礼堂终于在高低错落的矮房老屋群中崭露。空旷的广场上,只有一个孤独的背影,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在宏伟建筑的阴影下割裂。薛灵坐在升旗台上,耳际的引擎轰鸣渐近,彻底盖过外放的劲歌。尖锐的刹车声作为休止符画在她身后,薛灵没有回头,把所有主动权交给来者。不是想象中强硬的背后抱,也不是紧迫的贴近,只有一件带着体温的薄衣轻轻覆在她肩头。“出海好玩吗?”邵应廷走到她面前,头发乱得毫无章法,幸好有张俊朗的脸撑着,否则此刻的不羁就成了滑稽。“我以为你不会找到这里。”“那你希望我找到吗?”他在薛灵身边坐下,与她肩抵着肩。“这几天我都是这个时候经过这里,每天都能听到那首歌。”

薛灵知道他每天都会经过这里,因为这里是去君澜的必经之路。这几天她陪顾瑛飘在海上,与外界失联,等晚上顾瑛的助理向她们汇报岸上的情况。顾瑛来这里,除了告诉她检查结果,更希望她可以回到安德森癌症中心,和她的医生们制定下一步治疗方案。理智告诉她这是最优解决方法,她在球馆抽身离开的时候也做得很成功。直到邵应廷发来短信和照片,她慌忙从岚山的落地窗往下望,看见他倚着川崎在寒风中等待的身影,她落棋的手犹豫了。秋日的海上暖阳极易让人心生眷恋,连顾瑛也多停留了两天才愿意上岸回归正常生活,而她却每天坐立难安,有如蚁噬,线条粗如顾玥也看出了她的不妥。“真要跟我姐回去?”她不说话,戴着墨镜继续垂钓。顾玥更来劲,在她身边碎碎念:“薛灵,想想初心,你回来是想苍白延续生命的吗?”“薛灵,你说过你要当烟花,再短暂也要极尽璀璨。”薛灵过了几秒才隔着墨镜白她一眼:“我回去了,你就有借口跟cezar那位日本助理勾搭上,是不是?”据她所知,岚山是顾玥定的地方,为的不就是跟助理有话题聊天吗?“哎哟,我是这样的人么?你怎么可以这样误会我。”顾玥动作语气怪异,从沙滩椅上跳起,趁顾瑛没发现之前溜之大吉。还有,海上的星空很漂亮,她躺在甲板上拍了很多照片,退出相机后下意识点开微信分享给邵应廷。该不该庆幸海上无信号?如果有,恐怕她在出海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回去。上岸后,手机连接到网络,这几天的消息如洪水般涌来,其中邵应廷的最为显眼。「薛灵,我很想你。」手机屏幕在抖动,薛灵把莫须有罪名安在以平稳出名的游艇身上后,点开对话框,将十条简短的信息安静地躺在上面。「我到了。」发送时间下午五点钟。「我先走了。」发送时间晚上十一点。她离开五天,他每天只给她发两条打卡一样的信息。像被遗弃的忠犬,无言地在主人扔下他的地方温柔地倔强着,尾巴还会轻扫。“保持乐观开阔心态,有时比一切医学手段更有效。”在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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