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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香气钻进她的唇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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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应廷的手掌没有贴上薛灵的下颌,帮她摘下眼镜后,拇指轻轻落在她的梨涡上,轻抬的动作细致得像羽毛扫拂。沙子再一次发动袭击,薛灵痛得五官皱起,才嗯一声表示反抗,立刻被人紧张地抚平。“忍一忍,我帮你扫开眼睛周围的沙。”刺眼的电筒光消失了,完全漆黑的环境,薛灵看不到咫尺的脸,只感受到他的指腹粗糙,只比海沙细腻一点,扫过她脸上最娇嫩的皮肤,紧张得攥紧手中的掌。“疼?”“不疼,就是……”有点痒。适应了疼痛,薛灵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松开紧捏着邵应廷的手,挑开被夜风吹到脸上的头发,再习惯性继续扶着。“现在好一点了吗?”薛灵点点头:“好像被泪水冲到眼角了。”“他们去买水了,等他们回来我帮你再冲一冲。”他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借着冷白的月光吹掉粘在泪痕上的细沙。柠檬薄荷糖的香气拂过薛灵脸上的绒毛,她颤了颤睫毛,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渐渐的,耳边喧嚣的海浪有所收敛,咸腥的海水味被清凉的甜味覆盖,薛灵不由自主地微启嘴巴,平扫而过的香气钻进她的唇舌,犹如隔空接吻。眼中的异物感彻底消失,薛灵试着慢慢睁开眼睛。模糊的视野有刹那清明,很快又被蒙上一层轻纱。隐隐约约之间,薛灵看到邵应廷微微侧着脸,高挺的鼻梁上有一点点驼峰,没有影响线条流畅度,不明显的硬朗。她咬了咬下唇:“要是高中时我能这样看你就好了。”或许那时的他还青涩,但至少她视力正常,会不会被眼前这张脸惊艳心动?年少不懂灰色,只知泾渭黑白,好学生与坏学生仿佛处于两个维度,都默契地各行其道,互不缠绕。而他们那场无人观赏的篮球赛,是有且仅有的破例,可惜短暂简浅,遗憾更多。海浪占据听觉许久,邵应廷才喑哑地问:“为什么?”她更想知道现在他是什么表情了。薛灵摇头,只能告知他一个结果:“我过几天要离开这里。”轻贴在梨涡的指尖粗心地戳中她的嘴唇,薛灵听到面前的呼吸霎时绷紧。“还会回来吗?”柠檬糖的味道渐浓,薛灵歪了歪脑袋,用那双模糊的眼睛假装在认真看人,清晰的口齿却含糊起来:“你想我回来吗?”托着她的十根手指莫名躁动,顾玥绵长的叫声从沙滩另一头吹来。“水来啦水来啦——”两名罪魁祸首提着一箱纯净水往这边跑,薛灵低头,邵应廷顺势收手,那一点刚冒头的暧昧黏连立刻被晚风吹散。大正刚靠近,看到邵应廷阴沉的脸,吓得两条腿自己后退。“老大,你眼神什么意思?”他指着刚才站的“战壕”伸冤,“我背对着薛小姐站,牛顿来了也扔不到她脸上!”邵应廷才不听他的狡辩,抬腿飞沙踢过去,秋后算账:“你今天没带脑子出门?老出皱纹了还玩泥沙!”大正撒腿就跑,没踹中的邵应廷立刻追上去。鬼叫与惨叫此起彼伏,皆出自大正的口中。薛灵洗了把奢侈的脸,模模糊糊看见两个人追到海里去,用空水瓶敲敲正在看戏的顾玥:“能联系顾瑛姐帮我预约安德森的drcezar吗?我还有最后一支针在他那儿存着。”

要顾玥主动联系姐姐,还不如要了她的命:“你想通了要接受治疗直接找谢观澜呗,他给你找的医生,当然他负责到底。”薛灵用手上的水珠弹她:“我拒绝影响生活质量的放化疗,可接受恢复视力治疗。”但谢观澜不一样,他想她试遍所有抗癌治疗,不管过程有多痛苦,也要寻求一线生机。这是她再一次以逃兵身份回到虹湾的原因。顾玥也想到这点,怅然叹气:“看在是你的份上,换别人我肯定不管。”为了不让姐姐听出自己在浪,顾玥走到沙滩边上才打电话。顾瑛很忙,这通电话注定要等待较长时间,薛灵转身打算继续看戏,脚尖刚转半圈,流沙突然塌陷,踉跄的她斜撞进一副宽阔的怀抱。“小心。”柠檬糖的清甜盖过海水腥味,邵应廷在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背后,抚过她脸的手带着奔跑过后的潮热,紧张地扶稳她。“你帮我报仇了?”邵应廷松手向不远处的白浪边,大正直挺挺躺在海水中随波逐流,俨然一条浮尸。错过了这番龙争虎斗,受害者薛灵颇为遗憾。不过还好,真正的罪魁祸首认真赎罪中。薛灵摸出口袋里的p1车钥匙晃晃,头顶长出两个恶魔犄角。“我们偷偷把车开走吧!”“好。”不追问不质疑的信任膨胀薛灵脸上的坏笑,她蹬掉人字拖跑在松软的细沙上,却怎么也跑不出一条直线。反观邵应廷,他走得像岸边挺拔的棕榈,始终与她保持半臂的距离。她知道邵应廷是校篮球队队长,还曾代表学校参加市田径比赛获得名次,破了记录,可她似乎缺席了他每一次校运会比赛。脑子里分泌出一种奇怪的自尊,指使她避开每一条主流,偏要遗世独立,维持自己清高的形象。太矛盾了。她从首都逃到僻静土气的虹湾,理由是想过慢节奏、不受瞩目的生活,但到达后却作自傲的模样,生怕真的与这里融为一体。直到要离开,她又生出不舍,看什么都是满目遗憾。暗度陈仓没几步,他们立刻被高处的顾玥发现。“薛灵!你又想把我的车开走!”顾玥像一只鹰从马路俯冲下来,在海边扮浮尸的大正听到叫唤,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双双朝薛灵这边冲来,刺激如同玩过山车。“你去把车开走,不用管我……”薛灵把车钥匙塞给邵应廷,才碰到他的手指,立刻被他的大掌包裹。“一起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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