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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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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身体稳定下来之后宋之逸选择了报警,之前不想管罗薇月是因为明面上来说的确有个母亲的称号。但既然给了她机会还不珍惜,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道理来说借了高利贷因还款出现纠纷的,属于民事纠纷,警察是不会处理民事纠纷的。但如果有暴力追讨债务等的行为时,是可以报警处理的。报警之后没几天警察就把打宋之逸的那群人抓起来了,还把这件事的罪魁祸首罗薇月也抓到了。抓到罗薇月的时候她正在赌场里,右手夹杂着细烟,流露出来的烟雾并不是银白色,足够在空气中飘露许久。温和点形容,座位上的人是个姿色不佳的吸毒妇女,全身上下,只剩下眼袋还算丰满。大胆点形容,女人咖啡色头发又是卷乱,脏兮的,露出骨头的眼廓,白色眼睛,嘴唇被她咬破,带血的嘴巴,在滴着刚吸过残留的血,瘦巴巴的脸颊,脸皮全是皱纹,尖尖的话耳朵,冒黑烟的鼻孔,鼻孔真的很像工厂的烟窗,眼睛发出阴冷的绿光,脸皮像人家的阴囊外皮,黑且皱又带臭味。她浑身是胆,周围的人都在逃窜,只有她不动声色的坐在位置上,眼神迷离,眺望着天花板上的暖色水晶灯,吸了一口手头上的烟。似乎在认为,这是她整个人生的最后一口烟了。罗薇月被抓进了监狱。因故意教唆他人伤害罪加上自身涉毒涉黄多年,贩卖毒品和长期对他人言语暴力伤害。最后被判了七年的有期徒刑。在监狱多日中,罗薇月只要求一件事。她要见宋之逸。宋之逸答应了。站在狱门外,他在想,这是他第一次来这,也是最后一次了。他拉了拉易欢的手臂,让她在外面等自己。宋之逸被狱警领到探监室,在透明玻璃面前,罗薇月是坐着仰视他的,而宋之逸是站着俯视她的。距离上次宋之逸见到她已经是好几年前了,她确实消沉了许多。真是,变幻的人生避无可避。“开心吗?”一道因为长期吸毒而导致嗓音变调的声音流露在空气中,传进了宋之逸的耳朵里。她在问他有没有幸灾乐祸。“猜到了。”宋之逸平淡的开口。他确实猜到了,她最爱的人因为吸毒致死,最后她也一定会去陪他的,用同样的方法。“你和他真是一,点,都,不像啊。”“我和他最大的区别就是,有你没你。”罗薇月突然大笑起来,一只手抹了一把脸,撑着下颚抬头看他,“你需要我吗。”不可否认,年少时的宋之逸,可能需要。但是现在的宋之逸,一定不需要。“需不需要都没有意义了。”“宋之…”“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他没有低头目视她,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抬着头的姿势,眼眸下垂。“罗薇月,你不是我的母亲,从前不是,现在也不是。我今天选择来见你,只是因为这是我给你的最大宽容。”从小到大,他永远都是被抛弃的那个。无予爱,何来爱?“你不爱我,我不怪你。”因为爱取决于自己。“但是你要知道,你不爱我,不代表没人会爱我。”能说出这句话的理由,大概是因为易欢给了他足够的底气。爱就是底气。“少来贬低我了,你永远都不会比得上我,从始至终,我都不缺你的爱。”

“至于以后,应该很难遇见你这样的人了。”“我也不希望再遇见了。”在罗薇月身上真的透支了太多人生的不清醒,他想醒过来。再见了。这条追逐的路布满灰烬与血迹,可还是把你存在幻想里。我本以为那是光,温暖得不着痕迹,却忘了这是在海里,刺痛的周身只有冰棱。引领,割破,迷失,都是我甘愿。唯余做一只鲸,至少还能留下万物生,祭奠这一场没有结尾的疼痛密密麻麻的风。走出探监室的那一刻,他面向易欢。易欢笑着举起手朝他挥了挥,她一笑,眼眯成一条线,脸上露出深深的酒窝。短短几步,他头也不回的走向她。这几米的距离,包含了太多。被时间带着向前,不回头看,微风拂过的傍晚,哪怕时隔多年,也依然回忆漫天。我们挥手作别,与故人与往昔,与青春年少,与懵懂岁月。幸好,人生有别离。我们就这样学会珍惜,这样开始成长,在布满星光的世界上,有人在想念遥远的你,这星星点点的思念,闪烁在动人的回忆里。此刻,宋之逸的人生,才开始。几个月后,宋之逸接到了罗薇月在狱中自杀的消息。他无悲无喜,冷淡平静。是温柔到骨子里的人,还是为她埋葬。这是他最后一次为罗薇月做事了。易欢在他的旁边,紧握住他的手。“人群太吵了,我想去听听山上的风。”风,安静和孤独,踏实又自由。夜晚。山顶的风吹到了宋之逸的脸上。山顶的风,是指长时间艰苦地走山道的人,快到山顶时能感到迎面吹来的凉爽的风。这风一吹到脸上,登山者就知道快到山顶了。他将站在这群山之巅,极目千里,一切景物尽收眼底。“你听。”她站在山端,低吟浅唱。任他情绪随意流淌,就着往事咀嚼残留的心境,想把每个音符拼凑成陪心情游走的精灵,如此感同身受。一切爱情都在心里,所有的痕迹都留入梦境,沉默的念想也在月光中忽暗忽明。如果梦不醒的话,他竟不知道他是爱那日的月亮,那树影里流星般的灯,那岛屿上经久不息的海浪,那帽檐之外的细雨,那一日一日的赤霞,那海水般倒映的天空。他的心是旷野中的鸟,在她眼里找到了它的天空。“宋之逸,花开了。”“山上不仅有花开,还有你浪漫的2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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