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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爱(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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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拿手去挡他的眼,嗓音细软装腔严肃:“小纪,你这样是拿不到钱的。”

眼前黑了,但他的步伐依旧从容稳健。

樊莱的手心能感受到他修眉上挑,“噢?这一趟樊老板出多少钱。”

“嗯,加上刚才那一小时,一条ck内裤怎么样?”

他轻笑,驮着她恰好走出长长的斜坡,夜光倾泄,好似铺陈了一条流光溢彩的大道。

他带她去附近那个新开发的商业街,天气渐暖,南州的夜生活恢复热闹。

今天是星期五,哪怕已经将近十点,还是有络绎不绝的人,多是一些小年轻成群结队出来玩。

街道旁就是环城江河,对岸是繁华的商业地带,霓虹闪烁,夜风徐徐。

她问他不是去进乡宁吃饭了呢,怎么刚才他嘴里只有茶味。

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在人家饭馆刷了两遍牙,他们那儿提供的牙膏是茶香味的。”

“服务这么好啊。”她拖长语调,目光被前方的摆摊乐队吸引。

“你觉得进乡宁味道怎么样,他们家生意似乎挺不错的。”

他目不斜视,插着兜身姿随意慵懒,说:“还行吧,没外界传得这么夸张,我今天店里挺冷清的。”

身边的人没说话,他说上瘾了:“主要是我口味重,我觉得私房菜都差点意思,而且就是卖情怀,以乡野风味为卖点。不是我说,也就城市人人傻钱多,闲得蛋疼,想真正吃乡野菜去农村吃去啊,这种店都开在城市里了哪来这么多纯天然食材。一个个装一把返璞归真吃野菜,但其实是想显得自己清高不忘本有钱,就这样助长了这种店的气焰。点两叁个菜就要几百块,米其林不过如此。”

樊莱一直没打断他头头是道的见解,嘴角翘了翘,又突然听到他说:“今天我发现那里也有一道炒叁丝,和你炒的一模一样,胡萝卜、葱、还有一个什么玩意儿。”

“嗯?”她挑了挑眉等他说下去,跟着他停下脚步,因为她的手还在他口袋里。

“没你炒的好吃。”

他一脸真诚,两只眼变得格外大,跟柯基的黑圆珠子一样。激情残留下的沙哑低沉嗓音又多了几分夜的温柔。

“纪景清,过分奉承也招人烦。”

他摸了摸鼻尖,是心虚的小动作,但眼睛里却全是炽烈的光。

“哦,这样吗?”

她贴近他,小声抱怨:“你好能装。又小气又装逼。”

他笑得胸膛都在震,频率与她的心跳在某一个节点重合。

“想不想吃烤栗子?”

她也早闻到了,有推车在卖糖炒栗子。可他不说炒,说烤。

只是如今已经是四月份了,买到手的栗子没这么容易凉了,不用拿回家烤就能吃。

小摊前排了很多人,纪景清首先付了钱,然后走开了。

她以为他避开人群去抽烟了,心里还想他这时候挺有道德的,损进乡宁的时候怎么这么贱呢。

她站在外围,目光有些出神地落在机器里不停翻搅的棕色栗子。鼻端是浓烈的焦糖味,气味有强烈的色彩,让人仿佛置身凛冬。

可此时,是春夜旖旎,华灯初上,她早就换了香水。

忽然,所有人都扭头,甚至纷纷朝外面走去一些。樊莱回过神,转身看到那个摆摊的乐队出现一个高大清俊的男人。

纪景清脱下西装,里面是黑色衬衫,更显得人身材有致,与身后被彩灯点亮的暗有浑然天成的致命魅惑力。

他与几个穿卫衣反戴帽的少年站在一起,不会显得突兀,但尤为显然。

少年有少年的意气风发,男人有男人的风流潇洒。

有些男人,越老越帅。樊莱觉得,纪景清叁四十岁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人,

风骚、臭屁、自大、狂妄,所有亦褒亦贬的词都适用于他。

他背一把红色吉他,嘴里叼着烟,手随意拨了两下,调音结束。

把烟拿掉,还没完全伸手,那个把吉他拱手相让的男孩就殷切上前接他的烟头。

跟霸王似的,就会指使小弟。

几秒后,琴键和琴弦就相互交响。他对着话筒唱“终于漫长岁月,现已仿佛像流水,我不知道拥抱你已是谁;多少梦和往事,又再依稀在回想,我不应再说只有你做伴随,遗憾已无泪……”

唱到高音的时候,他有点吃力,修眉紧蹙,但五官分明清俊,修长的身体微微佝偻。不是无望的颓唐,而是热爱的冷酷。

比起录像,现场他的声音更干净低沉。十年过去,唯独没有当初嘹亮。

最后尾奏lo,他后退几步,远离话筒,薄唇紧密,低垂的眼遮住了里面的情绪。他的十指修长,配合默契,手法没有丝毫生疏,从容随性。

热爱摇滚的男人,骨子里没有“怯”。

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全情投入的吉他手。

全程,他都没有刻意去看她,可最后时刻,掌声欢呼中,他精准捕捉到她沉静的眸光。

“等老李回来,你想听什么歌?”

“《无泪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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