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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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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瀚问屋中人道:「你们有没有人看到,今夜胡元中出门?」

「没、没有啊。」

「胡老弟腿伤了,每日睡得比我们早。不曾见他出门。」

禾晏看向洪山,洪山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果真没有出门?

沈瀚上前一步,看不出什么表情:「把你的衣服解开。」

胡元中一头雾水,但沈瀚沉着脸不说话的时候,便显得有几分可怕,他犹犹豫豫的去解自己的衣裳,脱下的外裳到手臂,只见右肩上除了之前被灌木划伤的几道小口,没有任何问题。

那样一隻铁头棍劈下去,至少得青黑一大块。但他右肩什么都没有。

不是他!

禾晏瞪大眼睛,非但没有鬆口气,脸色更不好看了。这就是一出局,胡元中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不得而知,但,既然他没问题,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不仅仅只是一个人。

凉州卫有内奸,里应外合,才能将这齣戏安排的完美无缺!

「沈教头,」她冷道:「那个人恐怕现在就在凉州卫里,赶紧带人去查探一番!」

「我看最让人怀疑的就是你了。」一名教头盯着她道:「你先前口口声声说人是胡元中杀的,叫我们回来看胡元中伤势,眼下胡元中洗去嫌疑,你就又要换一个人,你这样拖延时间,究竟是何目的!」

「我没有说谎,」禾晏皱眉,「只要去查探整个凉州卫就能知道我所言不假。」

「住口!」沈瀚喝道。

争执声停住,禾晏看向沈瀚,「沈教头,你不相信我说的?」

「我隻相信自己的眼睛。」沈瀚道:「来人,把她押进地牢!」

禾晏:「你可以将我关起来,但也要查清事实!否则凉州卫恐有大难。」

「都这样了还诅咒人,」一教头怒道:「太嚣张了!」

禾晏被人按着押走了,屋子里其余人想问又不敢问,小麦几人神情冷峻,胡元中疑惑的问:「沈教头,发生什么事了?是……有人死了么?」

沈瀚没说话,转身出了屋,跟着出来的几个教头面色凝重,梁平犹豫了一下,问沈瀚道:「总教头,您打算如何处置禾晏?」

毕竟是自己手下的兵,梁平也不愿意相信禾晏竟是居心叵测之徒,只是人证物证俱在,即便想为他开脱,都找不到理由。

「此事事关重大,禾晏身份也不一般,」沈瀚沉声道:「先关着,等都督回来再说。」

「是。」

……

凉州卫的地牢幷不大,却足够黑暗潮湿,因着又是冬日,人进去,便觉寒冷刺骨。没有床,只能睡在稻草铺成的地上,被子也是薄薄的一层布,破了好几个洞,不知是老鼠咬的还是怎么的。

禾晏坐在地上,打量着周围。

这地牢里,除了她以外,竟然没有别的人了。地牢的锁是特製的,不再是之前如她与肖珏房间中门那样简单的「一」字型,只一看,禾晏就知道自己打不开。

重活一世,还没来得及大展身手,居然把自己给送进牢里了,本该好好唏嘘感嘆一番,不过此刻的禾晏,确实没心情。

她现在可以确定,凉州卫里早就出了内奸,那个内奸恐怕也早就盯上了她,才会知道她这些日子每隔三日夜里要去演武场训练的事。也正是如此,才好安排了人在马道上候着,将她引上白月山。

夜里上山也好,杀掉新兵也罢,就是为了给她安上一个「图谋不轨」的罪名。至于马大梅说的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来污蔑算计自己,也是因为禾晏发现了对方羌族的身份。

她本就怀疑胡元中手上的红疹,和他前后幷不一致的举动,后来在白月山上遇到的蒙面人手持弯刀,又是羌族兵士惯用刀法,心里已经确定了八成。

如今禾晏身陷囹圄,凉州卫里却还混迹着羌人,这就令人毛骨悚然了。肖珏不在凉州卫,数万新兵从未真正上过战场,如果这时候遇着羌人,就如当年她在漠县里的遭遇一般,只怕会全军覆没。而对方如此处心积虑,定然所图不小。倘若漳台那头乌托人骚扰百姓是假消息,为的是将肖珏引开,那么此刻的凉州卫,就如案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肖珏此去已经二十天了,按照他到了漳台后发现情报有假,连夜往回赶,到凉州卫,也还要十日才成。那么对方选择动手的时间,必在十日以内,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而现在禾晏还被关在地牢里,幷且无一人相信她说的话。

沈瀚令人将她押往地牢时,禾晏也不是没有想过直接与他们交手,摆脱控制。可这样一来,便不是她杀的人,也就真的成了是她杀的了。背负着杀人罪名活下去,实非她所愿。况且凉州卫的新兵们都是她的伙伴,日日待在一处,她幷不愿意自己独活,看他们白白送死。

这棋,不知何时,竟成一处死局。

只是,西羌之乱已经被她平定,羌族兵士也在那一战中元气大伤,没个十年无法再捲土重来,如何又敢走这么一步险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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