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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欢 第4(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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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荷叶冬瓜汤,她就是倒掉喂狗也不会便宜了卫莺。

“走开,别挡路!”

卫霜提着食盒,哼哧哼哧地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故意撞倒了卫莺,心里的怨气总算发/泄不少。

卫莺没想到她会推搡自己,一点没有准备,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手肘和膝盖勉强支撑着,才没有碰到头,伞滚落在一旁,冰凉的雨水毫无遮掩地淋下来,手肘和膝盖两处才后知后觉传来钻心的疼痛,柳眉疼的微蹙,想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却一次次败下阵来。睁着两眼看这漫天的雨幕和四周的侯府高墙,泪水不知何时已流了满脸。

她想娘亲了。娘亲在的时候,孙氏和卫霜虽然嚣张,好歹会顾忌江氏正妻的位子,而现在,她们甚至可以明目张胆地羞辱自己,不会受到任何惩罚。卫莺也不怪爹爹,卫渊处理朝政已是繁累,侯府内院由孙氏掌权,他无暇顾及也是寻常。她只是难过,这世上,再没有一个像娘亲一样无条件护着自己的人了。

“小姐,你没事吧!”

蕊心见卫莺到点了还未回来,心里焦虑,便想着出来看看,谁知一来就瞧见自家小姐摔倒在地,还淋着雨。蕊心看着心疼地不行,赶紧过去扶起卫莺,“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摄政王欺负小姐了?你告诉奴婢,奴婢这就去寻侯爷,让他为小姐做主!”

卫莺脸色不好,有些发青,听着蕊心义愤填膺的一席话,心里多少感到一丝暖意,她无力地扯出一抹笑意,笑着摇了摇头。“你呀,还是那么冲动。若是他欺负了我,你找侯爷,又顶什么用。官大一级压死人,爹爹怎么敢与摄政王作对?更何况,也不是他。蕊心,你别担心我,我无碍。此事不要声张。你扶我回去罢。”

小姐都这样说了,蕊心再怎么生气,也不敢再说什么。其实她也看得出来,摄政王大多数时候都是护着自家小姐的,那能欺负小姐的,多半是孙氏或者卫霜,若此事传出去让她们受了罚,摄政王走后,小姐的处境会更加难过。她们已经能做出污了小姐清白的事,还有什么是做不出的?虽然小姐从没与她细说过这事,也没明面上怀疑过谁,可这高门侯府里,腌臜的事从不会少。

宋轩把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都禀告了傅允,傅允眸光沉沉,里面似有漩涡涌动,说出的话让宋轩瞠目结舌。王爷行事,一向光明正大,怎的竟干起吩咐他在卫霜马车上动手脚的缺德事?

蕊心给卫莺上了药后,卫莺便熄了灯,早早歇下了。可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身子的痛楚即便是睡着了也感觉得到,她的小脸因疼痛而些微扭曲,身体蜷曲,缩成小小的一团,轻微的颤抖着,口中时不时呢喃着“娘亲”二字。

傅允是子时来的,指腹摩挲着她眼角的泪痕,轻柔地把她搂在怀里,安抚她的后背,馥郁的沉香味道和卫莺身上的浅浅梨花香混在一起,交织成另一种令人心醉的缠/绵味道。渐渐的,卫莺的身子不再发抖,口里也不再呢喃出声,呼吸也变得悠长,想来是睡得安稳了,傅允才放下她,走了出去。

赈灾(六)

雨水顺着屋檐流淌下来,打着芭蕉,滴落在青石板上,连日的潮湿为青石板染了层薄薄的苔藓。蕊心挽起裤腿提着食盒快步回宜兰苑,她在东厨碰到了宋轩,宋轩只说王爷给小姐准了几日假,没细说原因。

蕊心心里喜滋滋的,本来还忧心小姐的腿,这下小姐能安心养身子了。她估摸王爷是不是知晓了昨日的事,心疼小姐,才会如此。自小姐娘亲江氏过身,小姐在侯府过的是如履薄冰的日子,生怕被人挑了错处,若是能得了摄政王爷的青眼,未尝不是件好事。

卫莺一觉睡到了晌午,她昨夜本来睡得不甚安稳,做了好些怪诞的梦,后来不知怎的,不再发梦,身子的细小痛楚也减轻了许多。

她揉揉眼,看了看天色,这才惊觉时候不早了,又联想到傅允呵斥父亲的恐怖模样,慌里慌张地想穿衣裳起来,被蕊心拦住了,贼兮兮地笑说她这几日都不必去。卫莺哪里不明白蕊心的鬼心思,只是她对傅允无意,没多少高兴的情绪,反倒微觉惶恐。两人说着体己话,卫莺忽略了屋子里残留的沉香味道。

这几日过的,说平静也不平静。

卫柔来探望过一次,提了好些补品,言语间尽是关心,还说了卫霜的不是,替她向卫莺赔礼道歉。

卫霜的马车不知怎的,半路上突然散架,人摔了个狗啃泥,在床上疼的嗷嗷叫。

秦淮河支道基本修筑完毕,开闸泄洪那天,金陵城的百姓专程跑去看,把秦淮河围了个水泄不通。有诗云,凿道分流除水患,开渠筑坝解民忧侧听神禹高声吼,喜见潮消锁浪头。1自此,大楚昭宁年间金陵水患治理已近尾声。民间传,摄政王爷是鲧禹再世,亲自下河治水,英武非凡。适龄的金陵女子就算没有见过傅允,提起他没有不春/心荡漾的。

卫莺听蕊心的描述,心里觉得安慰,这几日雨势已消减许多,唯余绵绵细雨。她渐渐担心起另一件事来。无他,近日总觉脸和身子痒的不行,忍不住去抓挠,结果抓挠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丑陋的红色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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