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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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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而是外……是幡宫岛的田岛主。」

田初雁与秋拭水交情甚笃,秋家父子感情不睦,有此安排,想来也不奇怪。

「但祖父突然离世,来不及交代任何人,这柄残剑遂被收藏于庄中。当时父

亲心神大乱,惶惶不可终日,有一天‘突然来了个人,求鉴一柄无名之剑,隻说

剑上有铭,曰:『千裏之行,始于足下。』彷佛这样说父亲便能懂得。」

但失怙未久、仍陷于丧父之痛中难以自拔的秋意人,完全不知道这名不速之

客在说什么,心烦意乱之下,对来客言语无礼,恣意挑衅,似乎想藉此一抒痛失

至亲的哀恸。

他不知道父亲对他,竟是如此重要。

那个总是沉迷在自己欢喜的物事裏、不记得该回头看看他的父亲,秋意人从

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但为何,失去了了解他、与之共处的机会,竟是如此

令人心痛!妖刀之乱又怎的?异族铁蹄又怎的?为何你总是想不到家人,却为了

那些不相干的人慷慨轻掷,快意牺牲?

对世间怀抱着愤恨不平的青年,对来客以剑相向,而那人却以一个眼神便瓦

解了他。那是他无法想象、甚至是此生难企的绝顶武功。

「是我对不起你爹。」那人拍拍他的肩膀。显露的哀伤很淡,或因为深入骨

髓之故。秋意人无法自抑地流泪,彷佛见到极亲的家人,悲从中来。在此之前他

一声都没哭过,瞪视挽幛的眼裏除了愤怒,什么也没有。

「我应该帮帮他的。或许,他就不会死了。」那人叹道。

为找那柄「千裏之行,始于足下」,秋意人翻出簿册中能想到的每一柄剑,

当然包括妖刀之战中劫余的名剑,连城剑便在那时被携至堂上,但那人似对珠光

宝气的华丽名剑毫无兴趣,隻看两眼便即搁下;大部分的时间裏,这后半截的残

剑都被秋意人握在手裏,意念之深,甚至在飞廉珠裏留下残迹。

「台丞请看。」秋霜洁把手一挥,身畔突然出现一把太师椅,椅上之人一身

旅装,风尘仆仆,原本熟悉的娃娃脸或因沉溺酒色之故,略显鬆垮,一如逐渐隆

起的腹围,看来益显疲惫。

他持剑端详,怀缅的神色依稀有几分往日的模样,蓦地眉目一动,精光迸发,

酒色不禁的中年男子突然变了个人,一霎间气机隐动,令人丝毫不疑他能以目光

製伏东海年轻一代有数的剑手秋意人。

男子嘴唇微歙,似是说了些什么,却无法听清。萧谏纸正欲趋前,影像突然

消失。

「飞廉珠的贮思秘法十分繁复,」秋霜洁解释:「父亲未曾得授,之所以能

留下这点形影,全因他当时矢誌专一,意念强大所致……」见萧谏纸缓缓走到身

前,低声道:

「再一次就好。我想……再看他一眼。」

少女被他眼裏的悲怆所慑,含泪颔首,小手一挥,那人捧剑喃喃的模样再度

凝于虚空中。老人瞇起眼,微佝着背细细端详,眉头越皱越深,也不知瞧了多久,

才轻声道:「让你别喝这么多酒啊。」

秋霜洁还待说话,老人却摆摆手,毫不留恋地转身,颤巍巍踅回原处。

这意思很明白了,少女暗自叹了口气,收起飞廉珠裏的影像,正色道:

「独孤弋重回浮鼎山庄,非为缅怀故人。他回忆当时聆听预言的情景,显然

想到了什么,衝口而出,可惜父亲的注意力因此消散,无法凝练如前,飞廉珠裏

没能留下更多,听不出独孤弋到底说了什么。」

西宫川人所说的那笔鉴兵记录,正是微服至此的独孤弋。禀笔之人自非离世

的秋拭水,而是其子秋意人;之所以无有姓名,盖因独孤弋不能自报家门,依他

的脾性,怕连扯谎也懒得,簿上遂无条陈。

而后秋意人舍弃家业,出外远游,持续着近乎自我放逐的剑客修行,说不定

即是受此番会麵的影响,矢誌追求剑道至高,并藉以稍遣丧父之痛。

从时间上推算,离开浮鼎山庄后不久,独孤弋便在平望驾崩。多年来,萧谏

纸一直相信异人所说,隻有「天劫」才能收拾得了天下无敌的阿旮,独孤弋在战

场之上、决斗之中,已无数次证明了这点,例证多到萧谏纸无法忽视。

武皇帝驾崩之后,萧谏纸用尽各种手段,取得司天台、太史局的文檔,甚至

设计拷问司天台的大监,得知帝崩当日,京郊曾降天雷,地化泥流,涧洪爆发—

—这些都是「天劫」的征兆i并非独孤容一派胡扯矫作,用以遮盖眞相的烟幕。

不计国家发生大事时,必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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