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3 / 9)
耿照推门而出,朗声道:「将军有令,速请四太保来见!」
暗忖:「雷门鹤前来,自是为了风火连环坞。传闻四太保与大太保不睦,那夜化狼逞凶之人……会不会是他?」
打醒十一一分精神,暗自留心。
亲兵跨刀而去,要不多时,锦衣华服、黑瘦精悍的四太保「凌风追羽」雷门鹤穿过洞门,遥见一名黝黑少年昂然立于阶上,认出是雷奋开绘影图形、遍传水陆码头的流影城耿照。
关于这名少年典卫的传闻,近日在越浦可说是甚器尘上,前日他与染红霞闯赤炼堂连败三位太保之事,雷门鹤在途中已接获报告,心想:此人一意为南津崔氏出头,火烧连环坞一事,嫌疑着实不小,当下未动声色,拱手笑道:「久仰典卫大名,今日一见,方知传闻大谬。耿大人这般英雄少年,市井流言,岂可尽表?」
言笑间撩袍上阶,亲热地去挽耿照手臂。耿照淡淡一笑,搭着他的腕臂圈裹袍袖,雷门鹤顿觉一股深流般的无形吸力将自己往前拉,心中冷笑:「试我来着,好个狂妄小子!」
他一身功夫俱在腰腿之上,膝弯微屈,也不见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剎时身子沉坠如凝,将臂上的无形吸力俱导入青砖地面。耿照若一味硬拔,除非将整座阶台扯将起来,否则难动他分毫。
两人暗自较劲,雷门鹤丝毫不落下风,不仅游刃有余,更觉这少年的臂围之间,隐隐有一朦胧空处,其间力有未逮,正适合长驱直入。雷门鹤商贾出身,精打细算,遇天大的便宜不占,委实心痒,咬牙暗道:「罢!给你个教训??,知我赤炼堂非是无人!」
臂上运劲,自耿照肘腕间突入,果然直抵中宫,无比滑顺,发觉不对时已然不及——少年臂间便如一隻空鞘,专为这一击量身订做,神剑纵锐,却无法劈开自身的剑鞘。雷门鹤手掌按上少年的胸膛,却连丝毫劲力也吐不出,错愕之间,对方左手食、中一?指往他臂内的「分金穴」上轻轻一弹,震得他半身酸软,两人倏然交错。
在旁人眼里,是四太保上前亲热拉手,耿典卫与他把臂交握,另一隻手按他背心往前一送,淡道:「四太保客气。将军久候多时,请。」
只雷门鹤心知肚明:耿照若有杀他之意,手掌一吐劲,自己绝难有幸;惊怒不过一霎,忖道:「才去了岳宸风,又来个耿典卫,镇东将军麾下能人异士忒多,实不容小觑。如非握有盐漕巨利,本帮焉能立足?」
想起此番来意,笑容益发亲切。耿照一试之下,则是略感失望。
他在十方转经堂的樑柱上窥看过雷门鹤,但其时碧火神功未成,看不出他的武功深浅,只记得明姑娘讚过此人「根基不坏」,直到此际,才确定不是害死雷奋开的青袍客。
蚕娘所授的「蚕马刀法」心诀,青袍客与之鏖战过大半夜,一模一样的路数,不可能冒着要害受制的风险再中一回,雷门鹤必不是青袍怪人。原本便寥寥无几的凶嫌名单,又不得不划去最前沿的一条。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书斋,案后,慕容柔正信手翻阅卷宗,并未抬头,只淡淡道:「坐。」
雷门鹤为他办差已久,算得上是合作愉快,知他不爱逢迎拍马那一套,也不废话,拱了拱手,径行落座。
慕容柔瞥了耿照一眼。「你也坐。」
「是。」
耿照捡雷门鹤对面的位子坐定,两人隔着书案遥遥相对,但见雷门鹤笑容可掬,似未把才纔交手一事放心上。
「风火连环坞出了这么大的事,够你忙的。」
慕容柔垂眸叩案,轻声道:「我已派耿典卫全权负责调查,你若有什么新线索,莫忘了照会他一声。」
「小人理会得。」
雷门鹤笑道:「为免惊扰凤驾,小人会严密规范手下,说是天干物燥,不小心引了火,才酿成灾祸?不会让他们到处胡说的。」
慕容柔点头。「也是。虽说流言难禁,总比推波助澜为好。」
「这是小人分内之事,不敢使将军为难。」
「行了,我知道了,雷老四。你回去罢。」
将军低头运笔,明显就是送客之意。耿照料不到这次会面竟如此短暂,闻言欲起,谁知雷门鹤却端坐不动,微微一笑,抱拳拱手,「小人还有一件事,要向将军禀报。」
「喔?」
慕容柳眉一挑,神情似笑非笑。
「说。」
「风火连环坞付之一炬,敝帮折损大批好手,驻守总坛的几位太保或不幸罹难,或下落不明,可说是元气大伤。」
雷门鹤垂首道:「适逢凤跸于此,本帮五大转运使联名请求小人加派人手,以维持越浦週遭的靖平,小人思前想后,也觉有理。」
慕容柔点头。「要当这个家,你也难做得紧。」
「是。」
雷门鹤恭恭敬敬道:「按小人所想,不妨将陆上人马撤回一些,专心维持江面平和就好。敝帮于舟中起家,陆地上的买卖本非所长,要是顾此失彼,辜负将军的栽培与期待,小人便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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