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3 / 9)
然:「原来如此!」
来人的身法之高,宝是平生未见,岳宸风不敢稍稍滞留,施展形绝向前极躧,凌
空运起十成碧火真气,禁绝护体,杀绝诱敌,凝绝照定黑暗中一抹流光,转身并掌,
雷绝轰然而出——
谁知身前仍空空如也,蓦地双目一暗,两根指头按上眼皮,那人笑道:
「原来你是追着我的真气而动,好厉害的眼术!」剎那復明,岳宸风眨了眨眼,
那人仍是站在街荫深处,双手拢于袖中,平平垂落,形貌俱融于幽影之间,只在微笑
的一霎才见得齿间雪亮:「现在,你还见得我的气脉运行么?」
果然看不见。
原本如流萤飞舞的真气光晕,如今点滴不存。岳宸风排除了「破视凝绝」突然失
效的可能性,恶念陡生:「你刻意不动真气,岂非任我宰割?」心念一动猱身扑至,
掌劈刀掠绝学尽显,招招欲取其命!
那人双手併拢,画圆似的一一接下,次序井然,应对分明,身子连晃都没多晃半
点,忽然笑问道:「你从靖波府施展轻功入京,最快须得几日?」
若不歇息,最快三至五日——岳宸风自不会开口回答,只是被冷不防一问,语声
方过,脑中已浮现答案,迅辣一如手底之招。那人露齿一笑:「我一夜间便可来回。
在我眼里,你慢得乌龟也似。「忽觉无趣,反掌一压,按得岳宸风跪地俯首,与前度
一般无二。
岳宸风直到额面触地,犹不相信自己落败,忆起方纔已是竭尽全力,再打一次也
断不能更占上风,一时难以接受,腑首喃喃道:「刀……我的刀……若赤乌角在手,
我必定……必定……
那人恰然走过他身畔,笑道:「我这辈子唯一一次被打趴在地,挨的还是拳头。
给你刀也没用,你武功算是了得啦,刀,掌,身法,眼术,内力,硬功…… 集六门绝
学于一身,常人自是打你不过。然而顶峰争胜,刀不够刀,掌不够掌,没一门顶用,
若能重新练过,你挑一斗潜心瓒趼,当胜大锅同炒。」
(重……重新练过?)
岳宸风跪俯在地,连汗水滴落阶前的声响亦清晰可闻。他已经快要想不起来,上
一次被这般澎湃如潮的恐惧淹没是什么时候的事。
喀喀两声,书斋前的镂花门扇被推撞开来,那人并未顺手掩上,只是随意而入,
彷佛信步閒庭,间或传出极细极微的 「匡当」轻响,清脆如铃甚是动听。透过书桌顶
上的豆焰微光,岳宸风初次看清那人的背影。
他身量不高,一身锦衫绣袍、粉底鳞靴,装扮华贵,却披散一头及腰黑髮:缀金边
的蟒纹栏袍下摆不时掠过乌金暗芒,两踝间竟藏着铁链脚镣,直如天牢里的不赦之囚。
想起此人鬼魅般的身法,居然是在刑具拘束下所为,岳宸风简直不敢想像取下脚
镣之后,这披髮怪人的武功将是如何可怕。锦袍怪客径行坐落,翻起几上瓷杯自斟自
饮,连尽几盅,才长长吁了口气,笑顾慕容柔
「喂,他是你的人,要杀要剐你自己决定,不干我的事。话先说在前头,接下来
的事若教这厮听了个全,你别指望我杀人灭口。「
阶下岳宸风闻言一惊,汗湿背衫。「将……将军要杀我!」却听慕容柔淡然道:
「不妨,我没什么怕人说的。倒是你,既已认罪服刑,能这般要来便来,要去便
去么?「那人哈哈大笑:」你不服气,派人抓我啊!「俯仰之间,袖里一阵风铃般的
叮咚细响,显然腕上也戴了一样的刑枷。慕容柔闻言不禁莞尔:「若真有这么个人,
你沓想跑?我肯定让他逮你回去。「
「那有什么关係?」那人嘻皮笑脸:「再逃就是了。你的人不用吃饭拉屎么?」
慕容柔又气又好笑,凤目一睨:「再逃,我让人打你板子,打到你再不敢逃!」
「呸,好个酷吏!」
「乱世用重典啊!」
两人相视大笑,片刻笑声沉落,气氛才又渐渐凝重起来。
「我只有一句话问你。」沉默半晌,终是那人先开了口:「人,是你杀的么?你
知我一向不聪明,推敲了这么些年,内贼只想到你一个疑犯。那年京城方圆百里,我
以为只有你有胆子有能耐下手。」
「怎说不聪明?普天之下,就你看穿了这事啊。」慕容柔低头微笑:「我也只有
一句奉答。对,是我,人是我杀的。」
那人说翻脸便翻脸,一拍桌顶,霍然起身:「你……乱臣贼子!」
屋外岳宸风只觉劲风刮面,檐下整排花树应声一摇,剎时竟如土龙翻身、天地震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