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3 / 7)
中了一丝;暗使真气运行一周天,只觉各处不显,却不知劲力究竟潜伏何处。」
耿照忆起先前露臺之斗,不由一凛。
「岳宸风?」
「当真是什么人玩什么鸟,哪路货练哪门功。人是阴险卑鄙,掌也是阴险卑鄙。呸!」
胡彦之低头啐了口血唾,恨恨说道,「这路潜劲爆发之时,势如雷电霹雳,我若非以天元掌力
卸去了九成九,绝非吐血这么简单,恐怕五臟六腑已然爆体而出,死成了一团烂肉。」
耿照听得心惊胆战。用手掌沾一沾身子,人便会碎体而亡么?这哪里叫武功,根本就是
伤天害理的妖法!
「不,」胡彦之纠正他,「岳宸风那厮虽可恨,所使的功法及掌力却不是外道旁门,须以
正宗的道家心法勤练苦修,方有这等造诣。我听说虎箓七神绝中有一门名唤『紫度雷绝』的
掌法;那厮所用,约莫如是。」
耿照蹙眉道:「他若非以卑鄙的手段,夺了阿傻的家业及祖传武学,又怎能青出于蓝,练
得比阿傻的大哥还厉害?」胡彦之摇头:「唯一的可能,就是岳宸风本就身怀高明的内功,由
内而外,贯通了虎箓七神绝。阿傻的大哥根基未到,自然有所不及。」
「他的武功若胜过岳家传人,又何必费尽心思盗取七神绝?」
「这我也想不透。」胡彦之沉吟道:「情报太少,臆测毫无意义。待阿傻醒转,再好
好问他一问;也得走一趟王化镇,查查『夜炼刀』修玉善是否当真遇害,那把天裂妖刀又是
从何而来。」
不知不觉两人已走出禁园,胡彦之的气色尽复如常,脚步不再虚浮,看来便如普通的醉
酒之人,丝毫看不出身受内伤。「我所练的武功,内息根基全在轻功之上。」胡彦之笑着解释,
「盘膝打坐那一套,对牛鼻子比较有效,偏偏我越是走动,周天搬运的效果越好,走多了气
血畅旺、身轻体健,可比什么针药补丹都强。」
耿照听他说得逗趣,也跟着笑起来。胡彦之的客舍在城的另一头,居停独立,屋舍之外
还有一片宽敞的小园,供策影坐卧歇息。
昨夜,流影城内负责马匹的龙厩司动用了十来名壮汉,本想将它拉进马厩,谁想策影一
靠近厩舍,厩裏的马匹便骚动起来,相互践踏、以头吻撞击护栏,状若疯狂。那龙厩司管事
养了二十几年的马,从未见过这等情事,喃喃道:「若未亲眼见着,光听这声响骚动,还以为
我牵来的是一头吊睛白额虎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可奈何,只得如实回禀世子,任它自去。
这一对悍马、浪子的组合既是麻烦人物,自要安置在离群索居之处,免生事端。耿、胡
二人越走越僻,所经处厩庑曲折、檐荫低深,四周悄无人语。
耿照见无人打扰,终于忍不住问:「老胡,你为何打说我是刀皇传人?那位武登庸前辈,
又是何等人物?」胡彦之笑道:「就知道你捱不住。我且问你,现今统治东胜洲大好江山的,
是哪一家哪一姓?」
「是白马王朝的独孤氏。」
「在独孤氏之前,又是哪一家哪一姓君临大地?」
「是碧蟾王朝的澹台氏。」
「挺厉害的嘛!」胡彦之故作惊奇,乜眼笑问,「那么在澹台氏之前,东胜洲又是谁家之
天下?」
耿照楞了一愣,呆呆摇头。胡彦之丝毫不意外,怡然道:「在碧蟾王朝有三百年盛世之前,
天下是金貔王朝的公孙氏的天下。公孙氏以武功开国,历代皇帝均享有『武皇』之称,精刀
通剑,亦擅掌法内功,皇族中人人会武,高手辈出,在古今帝系裏更无第二家。」
但武登庸并不姓「公孙」,耿照心想。
胡彦之早料他会有此问,没等开口,继续道:「拳头或可打下江山,却无法千秋万载。金
貔王朝最后一任武皇骄奢荒淫,国家早已如华宅朽柱,看似金碧辉煌,实则风雨飘摇。他老
兄还执意发动战争,打算征服南陵道诸国,谁知在青丘国九尾山吃了个大败仗,六军崩溃,
武皇死于乱兵,重臣澹台公明乘机窜立,天下就此易主。
「武皇虽死,公孙遗族仍有许多高手,澹台公明将他们封到北关道的武登一地,特许免
贡不朝,屯兵自治,待遇如同南陵道各封国。公孙遗族感恩戴德,自愿为碧蟾王朝守卫北关,
为表臣服,历代族主均以『武登』为姓,不再自称公孙。」
「原来如此。」耿照会过意来,「这位武登庸前辈,便是金貔王朝公孙遗族的首领?」
「正是。」胡彦之点头,「武登庸是遗族中百年难遇的奇才,文武兼备,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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