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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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所有的苦,所有的难,都因她而起,因为她一瞬间的自私意念,造就了姊姊如今这般的家破人亡、月色风残,被拷打虐待在异国他乡的邢台架上!
她的姊姊,她温暖的,温柔的,包容着她所有任性的姊姊!她一母双生,连心连肺,从小就为她千般打算万般怜宠的姊姊!
是她把姊姊,害成了今天这番模样啊!
挽灯哭着挤开人群衝上前去,却被密密人潮推挤出来,她向前伸手,却够不到远处那个血红的柔弱身影。
鬼冢将臣踢开缠上来的青叶姬,将跪地的挽香抱进怀里,颤抖着手抚开她沾染了腥浓鲜血的髮丝,看她如此凄惨的模样,怒火直窜上喉间,一股腥甜。
「谁准你们这样动她!给我滚!滚!」
他冷冽的嗓音带着颤抖,紧紧抱着破碎布偶一般的挽香,反覆擦拭她身上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却怎么也擦不完。
挽香只是任他抱着,沈沈的,嘲讽的看着他。
「没事了,没事了,挽香。」
他伸出手,却捉不到挽香的指尖。
「鬼冢大人,处死这个女奸细可是御前镰仓亲口下的命令!」青木大佐握着枪斜眼儿冷吱,「大人不在医院里疗养,却跑来救一个差点害您丧命的女特务?皇军的规矩您都忘了么?」
「将臣哥哥,你伤成这样,还要来救这个贱人吗──」
青叶姬捂着被踢痛的小腹,泪如泉涌,手肘撑着地一点点爬过来。
鬼冢将臣在涌乱的人群中静静低头抱着挽香,她目光盈盈,冷的让他心神俱焚。
「挽香……告诉我,你爱我吗……」
她默默的看着他。
冰凉的手指掐着她的下巴,绿眸目光冷然,却含着近乎于绝望的哀求。
「只要你说爱我,就算你做了特务也没有关係,拼了命,我也要带你走。」
挽香。
求你啊,挽香……
他的表情是冷的,心却在哭,语调寒颤。
「你爱过我么,哪怕是一刻?」
让他爱的心都痛缩的玉娃娃,在清澈的阳光里,扯开一个近乎于轻蔑的笑。
「想知道?」她勾了勾指头。「低头,我告诉你。」
鬼冢将臣喉结惊喜的上下滑动了一下,心如同被一隻拳头狠狠揉捏,不成形状。
他紧张的手指都在颤抖,连忙低下头去将耳朵附在挽香干裂的唇边。
挽香开口,一字一顿,异常清晰。
「鬼冢将臣你听着,中、国、不、会、亡!」
说罢,瘫软在地的柔弱身影发出一声近乎于野兽般的嘶吼,原地暴起,迸发出超越生命力的悍猛力量,在人群的惊叫声中发疯般向着高大的俊美男人撞去!
那是用尽气力生命,最后的狠狠一撞!
鬼冢将臣苍白着脸被她连连推顶,掀向海边的悬崖,一脚失足,整个人坠落下去!
一瞬间他伸出手扣住了崖边的凸起石块,一瞬间他揪住了挽香的衣袖!
怒涛捲起千堆雪,狂悍的拍捲着峥嵘山岩,碎起万丈飞沫。
夕阳如血,他仰头看着挽香,茶色的髮丝飞扬,绿莹莹的眸子里满是惊愕和绝望。
第一次听到深爱的女孩子开口对他说这么长的一句话,却竟然是这样,是这样。
「我不明白,不明白……」
那么爱,那么爱啊!他不顾几乎致命的刀伤赶来救她!
他不在乎她支那人的身份,不在乎她已有丈夫,甚至不在乎她的背叛,将最美最好的一切奉送给她,只为博她一笑。
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对她的用情更深,这世上她是他唯一的宝贝啊!
挽香!
挽香……
「从来没有。」
他心爱的玉娃娃,垂着血湿的颈子,露出一个残忍却怜悯的冷笑。
她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爱过我么?
────从来没有。
许多个温暖的夏日,他为她亲手挑选浴衣,带她走向日本热闹的廊会,为她吃掉一个章鱼丸子的小动作而欣喜不已。
许多个夜晚,他在书房批改公文,而她像个玉雕成的小娃娃,蜷着身子窝在他书桌一角的沙发上,那样柔软静谧,让他心底无处可说的温暖。
他鞭打了她,心里悔恨的无处言说,看她血迹斑斑的样子,恨不得能替她去疼。
他听说她逃,从会议中间掀桌离开,那一路害怕又痛苦的心情。
她向他吐露第一个字的时候,他的整个世界都万分明亮,还以为这个玉娃娃终究敞开了心扉。
一切一切历历在目,她却在最后关头说,从来没有。
有什么东西生生刺穿心房,缠绕永不癒合的伤。
阳光怎么那么淡,海水怎么那么阴冷,大地怎么那么苍茫?
许多年之前,当他还是一个刚刚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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