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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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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不知廉耻的吗?”睡到半夜,纪樱被低气压憋醒,空气中有潮湿的泥土味儿,大概又要下雨了。雨下了一周,她也躺了一周。潘光有给她检查一遍,说她身体没病,可能是因为暑气太重,这么潮热的天气,建议她把狼皮收了,这种新制的皮毛极易滋生霉菌。纪连盛当场就叫人把狼皮收到后院的工具间,可她还是会觉得憋闷,尤其是在这样压抑的夜晚。她摸黑下楼去院子里透气。子夜的月亮被云遮得晦暗,借着微弱光线,纪樱看到纪沣,不过米的距离,她却再不敢向前,一周以来他都在刻意回避她,而她也没了之前的勇气。“你都不知廉耻的吗?”这句话一直萦绕在她耳边,梦里别人问她,醒时她问自己,只是一见到这个人,她就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了。起风了,她只穿着轻薄的睡衣,被夹着湿气的风激起一阵战栗,可她不想上楼,就立在那里远远看着。夜空突然闪亮,云层里仿佛裹着一串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掉入人间。“咔嚓”炸雷响起,引出此起彼伏的轰隆声,暴雨倾盆而下,那人无动于衷,任大雨浇个透。纪樱冲出去拉他。“哥,下雨了。”他当然知道下雨了,他还知道她蹑手蹑脚下楼,悄悄躲在廊柱后面看他,但他不想离她太近,只希望她尽快上楼。但此刻,她抱住他的胳膊,轻薄的袍子紧贴着身体,女性的特征一览无遗。雨水淡化了她身上的腥膻,身体自带的清甜已盖过狼皮赋予她的特殊气味,而他,正因这种跨界的气息躁动不安,雨是凉的,他却越来越热,做为人类的意识和身体猛然觉醒,纪沣对此感到惊恐。“哥,进去吧!”她拉着他朝门口走,完全没意识到饱满的胸正蹭着怀中的手臂。纪沣再次经历做为人类的煎熬,为这属于人类的细腻柔软和清香,做为兽是多么自在,可以肆无忌惮地与配偶交配,而此刻他却只能克制,他已经浪费太多机会,不能再错更多。纪樱危险而不自知,还在强行拉扯悬在防线边缘的人,柔软的乳房与坚实的肌肉蹭来蹭去,撩人心火。他猛地甩开手臂,纪樱被甩得趔趄,她穿着小羊皮底绣花拖鞋,沾雨的鞋底更加湿滑,后退几步没收住劲儿,‘噗通’一声跌进水里。两个人都怔住了,隔着雨幕看到对方眼睛通红,一个是委屈,一个是烧的。雨越下越大,伴着雷鸣,地上的人索性不起来,不知在和谁置气,最后还是纪沣妥协,走过去拉她。她打掉他的手,就知道装好人,让雨淹死她好了。纪沣从不和她废话,弯腰将人托起朝门口走,她又开始发疯,边蹬腿边捶勾在腋下的手臂,却不敢出声,虽然有雨的掩护,也怕楼里人听到。得不到任何回馈,纪樱气急败坏,不管不顾,逮哪儿挠哪儿,给一张俊脸挠出条条血道子。脚步终于停下,脸上的血被冲成红水滴在她雪白的胸口,一道闪电划过,挂满血水的脸像索命厉鬼,纪樱被镇住了。厉鬼的脸越来越近,双眼仿佛吸魂的深井,她吓得闭上睛,嘴却被一团火覆上,湿润柔软,属于人的温度。她和钟易亲过的,却从未如此悸动,连指尖的细胞都为之跳跃,虽然他亲得笨拙,也不善用唇舌,惯爱用咬的。她开张嘴巴,引导他的舌尖探入,一旦上套,便被她的舌头缠住,直到他反客为主,将她勾回自己的领地。他该是天生的接吻高手,几个回合下来,便已掌握要领,把纪樱亲得情迷意乱。她浑身瘫软,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不知何时双腿盘上劲腰,臀下如火盆炙烤,暴雨仿佛化成焦油,将火浇得越来越旺!“哥……”纪樱像条溺水的鱼,承受不了强烈的情感冲击,男人的体温透过湿透的夏衫烫得她一阵阵颤栗。纪沣淹没于人类的爱欲旋涡,比兽更复杂,却比兽更热烈,可他不能再放任自己,他终究是要毁了他们的!

放开她的嘴唇,又在她纤细的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又疼又爽,喘息与心跳声盖过雨声,纪沣躲开她火热的视线,将湿漉漉的人抱回房内。睁开眼睛,纪樱发现她正躺在浴缸里,哪里有纪沣的影子,若不是地面湿漉漉的睡袍,她会以为刚刚做了一场春梦。早上看到纪沣脸上的伤,她终于确定昨晚的一切不是梦,红肿的两道,交叉在右脸上,非常显眼。纪连盛问他怎么回事儿,他说没事儿,便不再追问,早习惯他的淡然,心里却想——江家那孩子看着贤淑,没成想这么泼辣!但俩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就别掺和了。饭桌上,话题又绕到纪沣的婚事,江雨眠已经26岁,江家等不得,执意年底完婚,纪连盛完全理解江家的态度,纪沣明年也28了,同样的人家早都儿女双全。意外的是,一贯对婚事持抵触态度的人,今天显得十分配合,对父亲的各项提议既不表态也没反驳,几乎等于照单全收。纪连盛倍感欣慰,觉得他终于开窍,了他一桩心事。纪樱就没那么高兴,可她没有立场说什么,那是她名义上的未来嫂嫂,也只有在提到江雨眠时,她才意识到她的行为和情感有多荒唐。但她胸口憋闷,非要说点儿什么才能纾解。“那我也要结婚。”???儿女都开窍,纪连盛当然高兴,但婚姻不是儿戏,哪能说结就结。“有这个想法当然好,但你还是先定婚,不能便宜钟易那小子!”纪樱侧过头,盯着纪沣,他正慢条斯理地喝水,眼睛都没眨一下。“那明天就定!”“明天太儿戏了,下个月吧,立秋后也凉快些。”纪连盛看向大儿子:“沣儿,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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