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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21(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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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蕾莎真是累坏了,她这一觉竟直接睡到第二天下午,醒来时精力充沛,向着房间里那束夕阳伸伸懒腰,舒展身躯。

今日是祝酒日,艾伯公爵解除了今晚的宵禁,贝利街上人声喧闹,她从房间往下看,昨日还算空阔的贝利街与集市挤满了人,他/她们正向着艾尔维斯广场前行。

特蕾莎也想去参加祝酒日,于是再次换上男装,缠紧胸乳,再给外露的皮肤擦上黑粉,全副武装后便跟随人潮前往艾尔维斯广场。

当天色完全暗下来,她远远看到艾尔维斯广场中心燃起冲天的火光,空气里还弥漫着十分浓郁的麦芽酒味。

“天,这可真壮观。”

她呢喃了一句,站在人群里努力踮起脚尖朝里看,巨大的火堆窜起高高的火舌,木柴燃烧时迸射的火星像是掉落的星星。

另外,艾尔维斯广场上还围了整圈的木桌,上面摆满麦芽酒、奶酪和鹰嘴豆。

德贝郡的居民很喜欢热闹,祝酒日这天全都换上最漂亮的衣服围在篝火旁跳着舞,男男女女相伴,每位单身男士或女士说不准会在今晚找到合适的结婚伴侣。

特蕾莎艰难地挤到木桌旁,抓起一把鹰嘴豆丢进嘴里咀嚼,耳畔响起嘎嘣嘎嘣的声音,酥脆干香的豆子配上刺激味蕾的麦芽酒,她真的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途径德贝郡的吟游诗人堆坐一起,用美妙的音乐与歌喉为跳舞的男女伴乐,特蕾莎也无法抵抗这样自由欢乐的氛围,参与进篝火舞中,牵起陌生人的手绕着篝火起舞。

她嘴边绽放的笑容越来越大,压抑两辈子的灵魂好像在这一刻化作自由的风穿过每个人,将他/她们的笑脸印在最深刻的记忆里。

特蕾莎不知道自己跳了多久,停下来时缠在胸上的棉布都被汗水浸透,于是她气喘吁吁地找了处角落席地而坐,边喝着酒边看着篝火旁还未停下舞步的男男女女们。

“介意我坐在这儿吗?”

一个男人走到她跟前,出声询问。

特蕾莎抬起头,跟前的男人很高大,逆着光看不清脸。

“不介意。”

她往旁边挪了挪,压低了声音说。

男人顺势在她身边盘腿坐下,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着酒。

特蕾莎起先并不在意他,直到他从包裹里拿出画板与炭笔,她才总会往他那边投去视线。

画家?

她的酒杯抵在嘴边,余光看清他的画板上画的是篝火堆与起舞的男女们。

男人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停下动作看过来,摇曳的火光里,他棕色的眼睛像是褐色宝石,倒映其中的火焰正跳跃着。

“我叫提姆,你呢?”

他说。

“瑞克。”

她压低声音,说。

提姆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逡巡,英俊的面孔流露几分奇怪的表情,不过他很快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画板上,说,“我是个流浪画家。”

“流浪画家?”

特蕾莎很好奇,她只听过流浪诗人,但从未听见或是见过流浪画家,这个叫做提姆的倒是自己遇见的第一个流浪画家。

“对。”

提姆点点头。

特蕾莎最后看了眼他画板上的内容,喝尽最后一口麦芽酒,起身拍掉屁股上的尘土打算回到旅馆,娇小的身影很快挤进人群里消失不见。

她走后不久,提姆放下画板望了眼她离开的方向,薄薄的嘴唇扬起意味不明的弧度,小声地自言自语。

“竟然扮作男人,难不成是怕艾伯公爵盯上自己?”

他的这句话特蕾莎自然没有听见,她回到小旅馆后见老板娘凯莉并不在,索性自己烧了热水,像昨晚那样清洁身体,换上睡裙沉沉睡去。

昨晚一夜无梦,然而今晚,她却意外地梦到了恩佐。

德里尼亚王城—

“他的病到底能不能治?”

年迈的艾登·奥德里奇疲乏至极,沟壑纵横的手紧紧握住拐杖询问会客厅里鸟嘴医生。

鸟嘴医生并没有答话,只是沉默地摇头。

得到最终答复的艾登律师闭上眼,握着拐杖的手都在颤抖。

“奥丽芙,去将盖文他们叫来。”

他睁开混浊的眼,吩咐身边与恩佐有几分相似的年轻少女。

“好的爷爷。”

奥丽芙深深地望了眼会客厅里的鸟嘴医生,离开后在城堡的走廊里加快步伐,裙摆翻飞,不多会儿便将奥德里奇家族里最年轻的几个孩子叫到艾登跟前。

“恩佐染了重病无法医治,所以我会将遗产均分给你们,但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们得到我的遗产后像他那样随意挥霍,那么你们将不会得到一分遗产。”

艾登说完这么长一段话后,胸口剧烈地起伏起来,沙哑急促的呼吸预示着他即将迎来死亡。

他跟前的几个年轻人相互对视,有两个年纪最小的听见自己即将得到几千甚至是几万英镑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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