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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投石问路(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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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坐下:那好,我信你的话。但我不跟你谈,我只会和监狱长直接对话。你办得到吗?

卿言一愣。这确实是她没想到的:你要见监狱长?

不是想要我做眼线吗?做你的眼线能有什么好处,要做也是做监狱长的眼线你当我傻啊。邵雪飞白她一眼:而且比起你这种黑警杀人犯,我对监狱长的印象更好。

她顿了顿,补充一句:她报仇的招数确实挺有意思的。

我也觉得。卿言在心里认同道,何梦露说不定很适合做个犯罪鬼才,幸好她不打算往报复社会的方向发展。

卿言同意邵雪飞的要求,没等多久,何监狱长就亲自光临了对谈室。

邵雪飞没想到,何监狱长居然是个这么年轻的女人。她一直以为何监狱长是个中年女人,至少四十岁往上,只是声音比较年轻。

以往总是在宣讲大会上远远看到她,她总是带着警帽,帽檐的阴影遮住小半张脸。现在看来,距离的确助长了何监狱长的威严。如果不是穿了制服,恐怕说眼前这个人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她也会相信。

然而她看到卿言恭恭敬敬的打报告:请监狱长指示。

邵雪飞也后知后觉跟着打报告,还是觉得这个事实有点让人恍惚。

请坐吧。何监狱长的态度挺客气,看不出和卿言有什么私怨:今天我们的商谈内容,是针对文秀姗女士今后行为的管理办法。我在这里谨代表监狱的管理工作者群体,感谢两位同志的主动配合。

说完,她甚至微微低头,表示自己的感谢并非敷衍。

邵雪飞也别别扭扭的跟着低头。她没想到何监狱长的语气会这么客气,客气中又带着点公事公办的威严,不自觉也紧张起来。

她原本是想着,现在是狱警方有求于自己,自己的态度豪横些,也能诈出个事情的虚实深浅。可何监狱长的态度摆明了不给她耍横的机会,把她架到了主动协助的位置上,她若还不识好歹,倒显得自己不懂借坡下驴了。

监狱长,你想了解些文秀姗的什么?邵雪飞问:她狱外做过的勾当,还是章晓红比较清楚,我是在监狱里才混进她团体里的。

这些情况,我们已经掌握了。何监狱长说:先来聊聊你自己吧。你为什么会加入文秀姗一伙呢?

邵雪飞迟疑了一下,说:监狱里想找到能庇护自己的团体,是挺正常的想法吧?

根据你在监狱内的表现,我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是不用担心别人主动挑衅你的。反倒是你给文秀姗的帮助,比她能给你的庇护多。何监狱长指出她的回答太过笼统,不贴合她自己的现实:再者说,大家在监狱中,都想要表现的良好,尽量成为监狱之中的宽管级犯人,以求更好的生活待遇,甚至减刑。而你却反其道而行之,为虎作伥,似乎并不介意自己的刑期延长,或是成为考察级犯人带来的生活不便

何梦露顿了顿,又说:在与你本人一对一谈话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和章晓红一眼,是个蛮横霸道、文化水平低、且有暴力倾向的犯人。可你主动提条件来与我们谈判,至少说明你对你目前的情况是有足够机敏的判断力的。这样的人会在监狱里过着这样不智的生活,而不是争取早日恢复自由,走向新的人生,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恐怕是说不通的。

卿言在旁边配合点头。邵雪飞看到她就来气:就当我自暴自弃,不想走向新的人生不行吗?

何梦露反驳:自暴自弃的人怎么会想跟监狱长面谈呢?监狱的工作并不仅仅是将犯人与正常社会隔离开来,而是希望犯人在狱内的生活里能够通过固定的作息、学习和劳动改掉不良习惯,甚至改造思想,为出狱后的生活做准备。我来见你,并不是因为觉得处理文秀姗很麻烦、影响工作成果或者做做样子之类的原因,我是想更了解你的困境,希望能够以监狱管理者的身份帮助到你。

你觉得犯人真的会改变吗?难道不会怀疑她们只是为了减刑装出来的?邵雪飞反问道:监狱长不会没见过二进宫三进宫的罪犯吧?

见过。何梦露诚实地答道:有时见到她们走回老路,我也觉得是不是我的工作没有意义。但如果犯人连改变的机会都没有的话,她们的人生就真的没有希望了,更没有理由不去堕落。所以我也只能给每个犯人都提供相同的机会,至于她们是不是真的愿意改过自新,端看自己。

邵雪飞沉默。她看着何梦露,又看了看卿言,开口又问:即使是杀死你姐姐的凶手,你也愿意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

何梦露没有为了说服邵雪飞而回答是。

她现在已经知道卿言是无辜的,所以即使她说自己愿意给卿言改过自新的机会,也不过是舌灿莲花,说不定还能用人性的光芒照耀邵雪飞的内心什么的。

但她还没有变得那么虚伪,答不出那么做作的话。至少在卿言面前不行,至少在何傲君身上不行。

我会给他一次忏悔的机会。她回答说:但这也只是为了看他扭曲的哀求嘴脸。我会看着他顶着自己犯下的罪,背负着罪名死去。

何梦露说这段话的时候,邵雪飞盯着卿言。卿言没有恐惧,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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