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有丝郁气在盘旋,强压住快濒临边缘的怒意,起身向浴室走去。
等再次出现时,牵起沙发上的人儿:“先洗个澡暖暖身子。”对方肌肤上的冰寒如果再不暖和起来,明天就该进医院了。
“水已经放好,衣服也摆在那,我在外面等你。”退出浴室,瞧了眼紧闭的门板,转身向厨房走去,既然不喝牛奶,那就换别的,至于咖啡,自始至终就不在她考虑范围内,停下手中正忙碌的摆弄,道义突然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好笑,为什么到现在,她仍是会不由自主地看不得她们受委屈的模样?真是该死的习惯使然。
当她端着新煮好的东西步出厨房时,富荀也刚巧踏出浴室,原本盘固的发丝此刻早已散开,并带着显而易见的湿润,而道义这才发现对方的乌黑发丝竟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内抵及臀部,比六年前长了许多。
“天凉,喝点热的。”话音刚落,道义在瞧见富荀明显表现出的不满时赶紧开口,“不是牛奶,不过你一定喜欢喝。”牵过对方坐下,把东西塞入对方手中,“别闹小孩脾气,尝尝味道,这可是我第一次煮给别人喝,给点面子。”心底越感无奈,这连哄带骗的,到底为哪般?
就在道义为自己的举动怨天尤人时,却忽略了对方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富荀捧起手中的马克杯轻轻啜吸,在入口感受到的丝滑中享受一种久违的惊喜,随后发丝上轻柔的抚弄与耳边响起的声音更令唇角的弧度越发上扬:“小义…”那声柔柔的叫唤莫名地让人觉得温暖。
“恩?”
“很好喝。”富荀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幼稚可笑,就因为今晚身后的人把独属于自己的待遇给了他人,所以让她无由地感到生气、恐慌,所以才会选择在宴会结束后不顾一切地只身来到这里,她在赌,赌道义是否会一如既往地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就算她现在名义上已是他人妻子。
指尖的黑亮柔顺在经过一番吹弄后,终于不再潮湿,收起吹风机,轻轻在对方身边坐下,望住脸上已显出红润色泽的富荀,一颗心才渐渐安下:“今天你就将就一晚,睡我房里,可以么?”她这个小窟虽比不上对方的豪华卧房,但睡个觉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你呢?”
“沙发啊,这里足够一个人睡,所以不用担心。”收回富荀手中已空的杯子,轻声细哄,“快去睡吧,明天还要工作,别累坏身子。”她,对于她们,仍是狠不下心。
“小义,今天之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话语间,道义能觉察出富荀正微显急促的气息,好像对接下来的问题有难言之隐般无法开口,“是不是早就知道邢宁、谷宓,还有我已经结婚了?”
捧杯子的手猛地一紧,但瞬间又放松下来,道义的指尖在轻触杯面上的卡通图案后,保持沉默。
望着对方明显默认的姿态,富荀突然觉得她们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实在可笑,但仍旧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微愣,道义眼神恍惚地起身:“太晚了,荀学姐还是早点睡的好。”
只是步伐还未迈开,就被对方禁箍了离去的身子:“什么时候?”
坚定的眼神显出对方欲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执着,但在道义眼中,这模样的富荀却倔强得有丝可爱,不同于平日里另一面的她――那个理智得接近于冷酷的富家未来继承人:“六年前,在你们的婚礼上。”
只是,这个答案是否可以让她满意?
“你们穿婚纱的样子美艳绝伦!”
美得令人惊心动魄,美得令她心痛窒息。
“那个时候你在法国?”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消息更让富荀震惊,明明刻意隐瞒了她们的去向,小义又怎么会知道?
“我们没有见到你……”虚弱地低喃,她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可既然去了又为什么不出现?
低垂的发丝遮掩那双本该冷冽的双眸,道义歪着脑袋打量片刻:“因为,我知道,这样做一定有你们自己的理由,就算我出现,又能挽回什么?”
早就清楚这三个人不是任人摆布的娃娃,但无论是谁,亲眼望着比生命都重要的人,在婚礼上与另一个陌生男人在神父面前说出‘我愿意’时,都将是一种无以言喻的打击,更何况还是在隐瞒她的情况下。
“你知道?!”富荀讶于道义的心知肚明,那为什么这六年来不曾联系她们?
“睡吧,那些事已无关紧要。”知道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伤害总是存在,这点任谁都无法抹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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