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什么人?”(1 / 3)
“给你看个东西。”钟嘉诚把手机递给她。是一段微信界面的劝架视频。旁边站着一堆五大三粗的男人围观,两个面红耳赤的啤酒肚中年男子正在拎着绿棒子砸桌,四周男人见状撒腿就跑。地点有点眼熟,柳枝枝划拉两下,没看错,是马路旁边的三木牛肉面馆。紧接着镜头转到劝架拉人的孟侦身上,黑t黑裤子。是他手臂受伤那天,柳枝枝有印象。往他们跟前走时,他眉头拧着,顺手从隔壁桌上拿起两个空酒瓶,移到他们桌前。看两个啤酒肚互掐脖子,谁也不让谁。孟侦双手抻开,两个瓶子分别立在两个啤酒肚脖颈前。“我靠我靠!”有个男生叫唤,微信视频开始晃个不听,像素很模糊。哐哐,咚——有个重物着地,画面重新定在桌前,孟侦一袭背影,对光而立,手里两个拎着的啤酒瓶底部碎成尖角。几声干呕声里,一号啤酒肚头倒椅子上,孟侦左脚踩着他的胸口,右手把啤酒瓶撂桌上,死死盯着他。脚下的一号啤酒肚又气又恨,胸口顶着一只黑脚,浑身动弹不得,只能张大嘴喘气。这时,镜头转到视频右下角,地上是二号啤酒肚。二号正弓着肥腰,捂大肚子,垃圾桶里不时有呕吐物倾倒。“哥,警察来了!”叶凡闯入画面。拍视频的人又一声“我靠!”紧接着孟侦收脚,轻轻抖搂两下右臂,抬步过去和警察打招呼。至此,几十秒的小视频播放结束,封面定在他和警察撞肩礼那里。怪不得叶凡说那晚没人动刀子。想法在心里压着,柳枝枝不敢笃定,又无法忽视。看她失落的脸庞,钟嘉诚收回手机,“枝枝,我知道你现在讨厌我,不加我微信没关系,但是你那个朋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离他远点。”说着他侧身,伸手轻抚柳枝枝的额头,她立刻往回撤。咚——闷声一记,丸子头撞到车玻璃上,她咬咬唇,眸子湿漉漉的,一蓝一黑,睫毛和鼻尖有点抖动。“别怕!”看得钟嘉诚心里一软,声音变柔。柳枝枝收回不安,摇摇头,“没有的。酗酒滋事在每个饭店都是家常便饭,老板有点功夫是很正常的事情。”“枝枝,他没受伤。”她眨巴两下眼睛,“我没注意。”“你没注意?”钟嘉诚呵笑,看她揉着脑袋,语气放轻,“那你现在知道了。”换来柳枝枝两只柳叶眼瞪着他,“朋友怎么样,那是他们的事情,每个人都有人格权和自由权。钟嘉诚,你很无聊。”整段话一气呵成,意思再清晰不过。没想到她完全不惊讶,有的只是说最后一句话时,咬字极重的“无聊”,打得钟嘉诚骨鲠在喉。说他恶心还能说明柳枝枝心里有气,无聊是毫无感觉。他这条线段想重新触碰到柳枝枝,和她相交。她那条一直躲,懒得跟他平行,直接刹出框内。钟嘉诚舔两把刺痛的上颚,干咽空气,解释道,“枝枝,我是关心你,怕你受伤。”“不用了,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说完柳枝枝快速开车门,“桥归桥路归路,你以后真的,别来找我了。”嘭一声。车门随风撞合,撞碎了钟嘉诚辛苦建设的信心。浑身血液发热,额角淌着汗,有种抽骨的疼痛在钟嘉诚胸前翻腾,扯得他咬紧牙关,双手握拳顶着胸口。他眉头拧成疙瘩,紧闭双目,牟足全身力量收紧胸口,却依旧怎么压都压不住那根名为柳枝枝的,飞离已久的骨段。这段时间她又恢复过来,经常下班出地铁口,补两下妆,顺顺头发照照镜子,踏着轻快的小碎步去找孟侦。只留钟嘉诚一个人原地坚守。烟身在指间燃着,他唇侧微开,猛抽一口,随后掐灭烟蒂,摸出一旁的手机。钟嘉诚轻车熟路点进一个对话框,拨打电话,“茶水间的货敲定一下。”“钟总,钟望还是没有消息。”他喟叹道,“继续找。”到家后没等柳枝枝回房深思,接到同事的电话,说有份文案现在需要她核对。一忙忙到凌晨一点,和老板确认完,她十指麻木。明天可以晚上班两个小时,她发消息给赵晴子说不用叫她,随后扑床就睡。眨眼间的功夫,夺命手机铃声响个不停。柳枝枝烦躁地伸手,往床头柜上扒拉,糊里糊涂按下接听。“柳枝枝,你今天不上班了?”电话那头传来孟侦懒洋洋的声音,吓得她顿时清醒,睁眼瞪着亮堂堂的天花板。脑子还在启动程序,组装昨晚的记忆。柳枝枝慌乱地思索两秒。“怎么不说话?”轮休又调休的事情没跟孟老板说,老板放她晚两个小时再上班的事情也没说。那边一声嗤笑,“我吃你早餐吃多了?想逃?”记忆重新拼接起来,柳枝枝这会儿不太想跟他说话,“我有事请假了,不好意思。”“生病了?”“不是。”“你怎么了?声音这么沉?”孟侦问。她清清嗓子,“没有啊!”两秒后,那边松口,“行,那明天见!”没想好要不要见,柳枝枝没回,直接掐断电话。大早上来这么一出子,她不再补眠,起床洗漱吃早餐。童心那边是晚上,估计又在床上跟男朋友腾云驾雾。脑子里憋着事儿,她一连两天都无精打采。第二天早上柳枝枝下车后,招呼打得客客气气,他很快发现异样。晚上她上楼试菜,等她吃完饭,孟侦问她怎么回事。“什么?”柳枝枝从笔记本里抬首。没再跟他分享小日常,没拉着他聊天,对他说的话也不感兴趣。经常聊天就是这样,哪天手机静音,反而觉得不习惯。所以孟侦也不习惯了吗?余光看他揉揉眉心,低声问,“你这两天怎么回事?”柳枝枝沉首搓搓脸,抬眸时嘴角扯出一个笑,“我这两天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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