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 / 2)
通判府。守在许清元房门外的脱雪给方歌使了个眼色,方歌轻声问:“姑娘心情不好?”脱雪点点头。方歌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剪去烛花,细声问:“姑娘,该安寝了。”只见自家姑娘把一直挡在脸上的书本下移几寸,露出两只眼睛道:“你偷鱼吃啦?干嘛跟个小猫似的,进门连动静都没有。”见许清元的心情好像也没脱雪说的那么差,方歌立刻露出笑脸:“奴婢怕打扰小姐看书。”“晴波回来了吗?”许清元放下书问。方歌答道:“回来了,不过奴婢刚才路过客房见里面好像已经吹了灯。”许清元表示颔首,在方歌出去后又干坐半宿,最后反把自己给想到发笑,她摇摇头,把刚才那个荒唐的念头压在心底,入榻沉沉睡去。次日一早,许清元溜达去客房找晋晴波,但长冬却咬着手指道:“娘,早晨出去了。”嘶……晋晴波怎么神龙见首不见尾起来,为了考题至于么?许清元只得回房跟院里的人一齐收拾东西,一直忙到黄昏,外头丫鬟来报说晋晴波回来了。许清元丢下手中东西,去客房一看,晋晴波果然在屋里,正给长冬铺被子呢。“做什么去了,怎么两天不见人影?”许清元问。“解题。”晋晴波淡定答道。“哦?怎么样?”许清元提起几分兴趣,要知道这几年来找曹佩拜师的人没有二十也有半百,但愣是没收下一个来,曹佩到后来干脆懒得见面,直接让她们几个学生去出题试试深浅。“老师已收我为关门弟子。”晋晴波将女儿抱上床,背对着她道。许清元结结实实吃了一惊,她忙问:“等等!你是说关门弟子?”“嗯。”“不是,”晋晴波能通过她不意外,可关门弟子意味着找到了传承师道的人,无须再收徒,所以才叫关门弟子,许清元好奇极了,追问,“你到底做了什么才能打动师父收你为关门弟子?”“嗯,”晋晴波转回身来,望着房梁沉思片刻,低头冲她一笑:“你猜?”许清元:???这话好耳熟……好像当初她也是这么捉弄庞筠心来着,真是天道好轮回。晋晴波的嘴非常严实,她撬了一晚上都没能打探出一点儿消息。为了满足好奇心,许清元还专门为这事又跑了一趟学堂,曹佩的回答也令她内伤许久:“为师乐意。”于是,许清元只得五内郁结地抱着这个注定要困扰她很久的谜题,启程往京城郢都而去。车马走了一个多月,行至京畿附近的时候,路上多出许多流民,他们中大多数人身上带着伤,还有人拄着拐棍,但却都坚定不移的朝郢都方向涌去。歇脚的时候,许清招来方歌:“你去探听下消息,这些流民是怎么回事。”方歌领命而去,半晌才回来禀报:“灾民说,三日前京城附近的柘州府突然地动不止,民居纷纷坍落,百姓受伤者众,更不妙的是柘州府山地众多,地动引发孽龙,百姓无家可归,纷纷远走逃亡。”怪不得这么多流民带着伤,柘州发生地震,又引发泥石流,当地百姓纷纷北上,希望能在大齐朝最繁华的京城混口饭吃。许清元将手中未动的干粮放在篮子里,交给方歌:“拿去给他们分了吧。”“那姑娘今天吃什么?”方歌忙问。“匣子里不是还有点心吗,好了,快去吧。”许清元催促道。方歌领命出来,停下思索片刻,然后把自己一顿饭的口粮添上,这才朝远处走去。作者有话说:越靠近京城, 灾民的数量越多,等到他们终于得进内城, 天色已入黄昏。街道两边的灯笼一盏接一盏亮起, 许家低调地收好车马标记,从城内主干道通临街一路往东,最终停在一所官邸门口。看着眼前一所小小的四合院住宅, 许清元心内暗暗想:不愧是京城,果然寸土寸金。别看户部郎中大小也是个正五品的官,但在京城还是得夹起尾巴过日子, 一家人谁都没敢多说话,悄没声地把行李一一搬入, 又归置半天,忙到半夜才睡。次日一早, 许清元记起曹佩的嘱托, 带着脱雪出门去送信。她顺着信封上的地址一路找去,却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京城的位置格局划分的相当清晰。内城正中是皇宫, 外围按照“前朝后市, 左祖右社”的布局, 皇宫周围的一圈被定为皇城,再往外走,才是勋爵百官居住的内城。而外城则居住着平民百姓。许清元问过几位行人,确定地址无误后,才雇上马车往外城行去。半个时辰后, 马车左右绕行,终于到达目的地。两人跳下马车, 看着眼前平平无奇的屋舍, 许清元犹豫地上前叩门。三下叩门声过后, 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动静,脱雪接着赶上来拍了拍门,也没有反应。“哎,姑娘,你找这家主人啊?”旁边邻居门口出来一位端着盆的大娘,劝道:“她月初的时候出远门了,说是没一年半载回不来,你还是改日再来吧。”许清元谢过好心大娘,暗道可惜,随即跟脱雪跳上马车往另一封信载明的地址而去。行至一半,脱雪不禁发问:“这……还在京城里吗?”
许清元也有些恍惚,原来在繁华的背后,京城也有这么一处穷困的所在。在外城的西南角有一条狭窄的桂花胡同,这里居住着许多穷苦的百姓,他们没有赖以维持生存的技能和资产,终日朝不保夕地在京城中讨生活。胡同里的建筑也是杂乱无章的,加上最近纷至而来的灾民多在此处落户,道路更加拥挤堵塞,许清元嘱咐车夫在刚进胡同口那一块还算开阔的地方等她,自己跟脱雪朝里面步行走去。许清元今日穿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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