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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凶·大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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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出发之时,冬日黎明的太阳尚未升起。

街道上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

柏桑准备了两辆车,黑色系的重型越野,容纳空间大,方便把准备的武器都搬上去。

姜泠已经先一步坐进车里,恍惚间又听到动静。

不是引擎发动的声音,而是——

白鸽不知何时飞来的,扑闪着翅膀撞在车玻璃上。

像是飞蛾扑火的诀别,用最惊心动魄的方式阻止他们上路。

“是不是黎教授出了什么事?”

裴枢也信万物有灵,担忧示意。

姜泠垂下眼睫,打开手机上的健康监测程序,沉默地摇摇头。

灯尽油枯的弥留之际,谁有说不清有多久,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瞬间。

黎一雄的意识很强,他不会不明不白地走的,他似乎在等待什么揭晓。

那必然是恶人恶报的结果。

裴枢敛了神色,命令手下开车。

他会给出一个交待。

姜泠无意去看窗外景象极速倒退的画面,而是挂掉了手机上好几个打来的未知电话。

都不是本城的号码,应该与许宪中无关。

可当太阳终于升起时,稀薄的光亮照映在她脸上,她忽觉得刺眼,惊诧间想起了什么。

“裴枢,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彷徨着问。

裴枢正在调试作战用的信号仪,沉稳地报给她一个日期。

一个普普通通的、隆冬日期。

姜泠恍然,迟迟地笑了。

今天,是颁发诺奖的日子。

诺奖,是黎一雄的心愿。

亦或者说,所有医学研究者的心愿。

她的导师,她的母亲,甚至是她的父亲……

皆是。

好像,唯独除了她。

姜泠舒了舒身子,从包里拿出两张纸,就这么在车上用最简陋的方式验了一卦吉凶。

当然不是黎一雄获诺奖的吉凶,那件事归外国人管,以她微薄的造化,属实不能接触要害;

她算的,是他们此去一行的吉凶。

等算完了,她偷瞥一眼裴枢,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才敢揭卦。

是凶。

大凶。

她滞了许久,轻轻将纸揉成团,握在手心。

温凉的手心,沁汗。

“……裴枢。”

她以灵魂呼唤他的名字。

即便,他就在她身旁。

“这一切事情因我而起,等会你们进去以后,第一目标是救逸雯……”

”如果真的有凶相,都算在我身上。”

“不必被我拖累。”

最后六个字,清清冷冷,肝肠寸断。

他也愣住,然后揉揉她的脸,失笑。

“说什么傻话。”

“我还等着你变魔术,让我能感觉到你。”

他描摹她的骨骼,用的是金属手指。

不是冰冷的,而是提前捂过的。

冬天太冷,他怕冻着她。

闻言,她的睫毛扫过镜片内层,带起一阵看不见的雾。

她缓缓摘下眼镜,以镜角滑过眼尾。

像是出水。

“等会你帮我当监视员。”

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副新的眼镜,换到她精致的鼻梁上。

“镜框是防弹防震的材质,别掉了。”

眼尾湿润,颜却在笑。

他是她的武器,也是她的保护神。

市政府旧址在一片荒凉之地。

比起裴枢和姜泠你一言我一语的配合,柏桑的怒意反而更加锐利,充分拿出二把手的派头,让人把几条通风道的入口看死,先去侦查情况。

旧址危楼已经拆了一半,内部结构中悬,黄逸雯就被绑在偏后侧的空地上,有受伤的迹象,另外大约有十六七个刺头在周围巡逻,许宪中暂未现身。

“那就引他出来。“

裴枢背上箭袋,拉弓的瞬间,眉眼散漫而具有戾气。

他换了身黑色潜行服,与素日里全套西装的绅士作风完全不同,窄袖,削腰,捆腿……

最惊绝之处,是他为了方便拉弓,用匕首割裂臂肩处的布料,肌肉攒动隐约可见,掩映在黑色之下,像是远古的图腾,狂野而神圣。

姜泠把急救药物绑在腰间,紧紧跟随在他身后,从楼顶的通风口潜入建筑。

居高临下,射击视野旷阔无遗。

他是最好的武器大师,最好的弓手,执一支箭,无声无息就解决掉一个刺头。

甚至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

冷酷无情,百发百中。

狩猎对他而言,不过一场游戏。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玩法。”

她暗怼。

他回眸,神色晦暗生趣。

像是在问她,她指的喜欢,是冷酷无情,还是射得百、发、百、中。

当然,在床上。

片刻分神,柏桑已经从楼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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