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1 / 2)
珑月得了夸奖欢快不已,只常祯一人心中酸的冒泡。常岱静静站着,朝郗珣拱手一礼,“劳烦借王爷人证物证一用——”郗珣颔首,旋即,约莫半刻中。穿着一身玄衣的暗卫领着药堂先生,前院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的管事,以及常令婉的丫鬟入内。那暗卫道:“这些人都招供了,这丫鬟说,她家主子不想毒死老太太,只是想叫老太太病重罢了。”常岱早有怀疑,他蹙眉不解地问:“你说说,你想叫你祖母病重做什么?”常令婉见到春鸳被用刑不死不活时,心中尚且还能快速想着应对之策,可见到她的舅舅与那药堂先生之时,却是浑身颤抖不已,重新躺回了地上不言不语。许久,她忽的重新爬起,连滚带爬的爬去老夫人腿边,声嘶力竭的哭,抱着老夫人的腿犹如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祖母,你救救我!救救我……”“孙女怎么舍得毒害您那些药我只用一点点剂量,不会伤您的身子的”看了许久好戏的陈太医见此也忍不住多嘴骂道:“这姑娘说的话太可笑,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毒?还对着如此老太太下毒?那毒极伤害肝脏啊!你这个孙女真是好歹毒的心肝!究竟是何用意啊?”一群人想问,“你这个畜生,毒害你祖母做什么?!”常令婉只抱着老夫人的腿哭,充耳未闻。倒是老夫人老泪纵横,边哭边笑瞧着好不凄凉。“只怕也只有我知晓,元娘你是何心思啊”“罢了罢了,眼瞎了十几年了,疼爱你十几年,如今倒是叫我清醒了一回。”“你是想先叫老身重病药石无医,而后你再去修道为老身祈福侍奉三清,最终三清祖师爷感动你的一番孝心,以为老身病弱之身求得你身前身后名声罢了”作者有话说:常令婉出家不婚不嫁是她另一个目的,最主要原因是李氏要将她移出自己名下她害怕了,想通过舆论压力逼迫李氏不得不继续接受她。 剃度常老夫人此话一出, 除了常令婉瑟瑟发抖死死攥着常老夫人的裙摆啼哭不止以外,满堂震惊之色。更有人不解其意。“侍奉三清?修道?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老夫人”这世道上聪明人比比皆是,常岱自知晓老夫人中毒, 中毒剂量却浅,下毒之人想必是不欲害老夫人性命, 那时他就早早猜到了。二房的夫人转瞬便也明白过来, 连掩饰也不曾,再看向常令婉时的眼神, 如同吞了苍蝇一般的恶心厌恶。二房夫人瞥见老夫人靠着椅子掩面哭泣的模样,竟也丝毫不觉得她可怜。果真是应了那句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二房夫人见老夫人不言不语, 想来是不愿意为她们解答,自己便冷笑着道:“我想来也是能猜到的, 我听老夫人感慨念叨过多次。道是大姑娘最有孝心, 一听她风寒便想为她祈福, 甚至要剃度出家为尼,怎么说都不听劝。老夫人说了许久才只叫这位大姑娘退让一步,愿意留着头发,只出家修道去”“原来莫不是想往自己祖母身上下毒,而后再去修道, 再将毒药慢慢停了, 给自己全了一个孝女感动上苍的名声?”“你胡扯吧?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名声毒害亲祖母?”二房夫人这番话惹来常二叔不可思议的蹙眉。二房夫人冷眼笑着,并不理会丈夫的话, 只随着抓起一旁的披帛拢在肩头, 勉强抵挡住四面八方传来的瑟瑟寒意。她叹息道:“要我说大姑娘你可忒没良心, 连养条狗养个一年半载也养熟了, 老夫人待我们怎样不提, 待你真没话说,养出了你这一个白眼狼!是怕大伯大嫂将你移出去,拿着舆论逼大伯大嫂呢?若是这回没有燕王府没陈太医来,只怕皆被大姑娘算计到了——”一群人一听,只觉通身泛起恶寒,这般恶毒阴险的姑娘,竟是常家养出来的?竟是他们的侄女?亏得他们之前还常对着孩子们说,要多学学大姐姐的聪慧孝顺呢。幸亏自家孩子没学,否则自己一句话不对,哪点儿惹了孩子不高兴,岂非就稀里糊涂的被药死了去?是不是还要在自己丧礼上上演一副感天动地大孝子?众人一番折腾,又是搜查又是听人辩解,早已到了下午。一束夕阳从窗户外射入,将满堂照的红彤彤一片。微微刺眼的光线之中,常老夫人垂眸看着趴在自己脚面上的常令婉,哭的好不可怜。若是以往,她见大孙女如此模样,必是该心疼的无以复加,上前去抚慰她了。谁叫她是个可怜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姨娘可到头来自己才看清楚了,掏心掏肺,满腔慈爱,就教养出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孩子来?刀落在旁人身上,只怕老夫人还能为自己的大孙女辩解上几句。可这一刀刀却都割在自己身上。常老夫人想起近段时日身子的种种不适,头晕脑痛,眼前这个她视作心肝儿的大孙女一边替自己日日誊抄经文亲身伺候,一面不动声色的将毒药下入自己的汤药中这孩子,她真有良心么为了那些声名,身外之物,为了一个嫡女的身份,朝着自己的祖母下毒也毫无犹豫?常老夫人悲从心来,只觉一下子老了许多,连那一头梳的光洁蹭亮的银发都显黯然几分。“我想来这些年未曾薄待你半分真是未曾想到,设防过所有人,未曾想过是你,元娘啊”老夫人叹息。
常令婉被常岱那一脚踹的极重,胸前骨头犹如碎裂了一般,口腔里尽是血腥,连发髻也松散了去,披头散发眼眶通红,宛若癫狂。此时她却半点不敢惦记着身上的伤痛,只哭流涕的朝天发誓:“祖母,你一定要信孙女孙女不知那药力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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