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 / 2)
趴在地上的小孩儿慢吞吞从地上爬了起来。奉清叹了一声:“唉——”真是可怜。结果他这声叹息话音未落,叫人猝不及防的,那小儿竟胆大包天的攥住了面前少主的衣袖。那洁白衣袖上便是显眼至极的一串竣黑手印,黑漆漆的,像是墨水染了上去。奉清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不忍直视。怎么会有这么黑的手?!少主爱洁到了恐怖的地步,否则他二人连翻赶路甚至为此多行了两个时辰的路到此处又是为何?仅仅是因为此处有客栈,能叫少主沐浴更衣,能叫一路奔波的少主好好睡上一觉。如今被个小乞丐给染了脏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将少主衣裳弄脏了尤嫌不够,竟继续用脏兮兮的脸往世子衣襟上蹭。像是那小狗儿皮痒往粗糙砂石上磨蹭一般。呸呸呸!他怎么能将少主比作砂石!奉清摇了摇头,震惊间,又听见那小儿乱唤。小孩儿口齿不清,这句话却叫他们听清了。“阿、阿兄”阿兄?!小屁孩儿唤谁?唤他们少主?!少年闻言眉头蹙着,他用两指衔着那小孩儿的衣领,如同提着一只猫儿,将人轻巧领起,提的离自己远远的。小孩儿也是生的奇怪,流浪了许久,却仍保留着几分圆滚滚的小胖子模样,脸颊圆圆的,攥着他衣裳的小手手背有四个浅浅的洞。她衣领被人提着,一双短腿便踩了空,也不知晓害怕,在空中蹬来蹬去,她懵懂抬头瞧着拎着自己的少年。小脸蛋儿黢黑,被泪水冲刷过的地儿却雪白,像泥地里透出的莹玉。呆愣愣的拿小胖手勾着少年腰间的匕鞘。她口齿不清,却一直反复喃喃:“阿、阿兄宝剑”奉清见她小小年纪还知晓宝剑,暗暗摇头,苦笑起来。“这孩子瞧着真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许是家中生了什么变故。”如此年幼的孩子,哪里懂什么世故,唤少主阿兄,想来这孩子怕是有一位年岁与少主相仿的兄长吧。“可还记得你家住何处?名唤什么?”小孩儿迟钝的眼神,歪着脑袋半晌。声音糯软,尾音含糊,相似的词太多,谁又能听明白是个什么字儿?说的是人名还是地名?又或是某地的方言?叫人根本无从猜起。连着郗珣在内都听的一头雾水,奉清无奈道:“这孩子看着小,恐怕是什么都不记得的,问了也是白问。”这孩子也不知这般流浪多久了,除了方才哼了几句,如今是一问三不知。郗珣没再理会这个孩子,他将小孩儿放回地上返身迈去二楼,岂料小孩儿自己脚一落地,就屁颠屁颠的跟在少年身后走。那台阶太高,小孩儿手脚并用才能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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