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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哼了一声,又继续道:“刑部编定律法,御史台监督,大理寺执行,你们就给朕弄成这个鬼样子,朕年前就和你们说,早点结案,你们偏要说,临近年关,杀人不祥,非国之福。”“好,朕同意你们,让你们二月份处决犯人。”皇上说到这,手指重重叩了叩案几面,厉声道:“行,这拖得好,拖得都可以来翻案了,朕今日告诉你们,以后谁再来跟朕说,正月不适合砍人,朕就先砍了谁,试试,到底能不能砍人。”一通发作下来,御史大夫周宣,直接缩脖子不敢吱声。分管刑部的左仆射郭伍心里暗暗叹气。郭伍更清楚,皇上看似追究前事,把他们臭骂一通,其实,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等会儿做决定的时候,堵他们的嘴,让他们无法反驳,毕竟,楚家夷族,当初是他建议留到年后,二月份再行处决。临近年关,杀人不祥,非国之福。也是他找的理由,一是国朝历来确实忌讳在正月里处决犯人,二是因为这个案子办得太匆忙了,他不想因律法程序上的原因造成冤家错案,楚晃与家人不无辜,但楚氏其他族人,多半是受了牵连。谁知,楚晃死到临头,还抱着活命的侥幸。又递上一个贪污与贿赂的把柄。“陛下,此事是微臣失职,”大理寺少卿丘于扬主动跪下揽了责,“五千顷良田一事,微臣回去后立即带人去查,楚氏谋逆一案,微臣会重新核查一遍,补阙遗漏。 ”“可以。”皇上点头同意,“五千顷良田从朱监丞那入手,如有必要,朕许你带他回你大理寺衙门,让他全力配合你查办,十八日是最后期限。”皇上说完,扭头看向左仆射郭伍,“为免再生事端,这个案子的犯人定在正月十九处决,那日刚好京城灯会结束,也不扰民。”“微臣领旨。”郭伍拱手领命,不敢再反对。御史中丞周宣一对上皇上望过来的目光,就浑身难受。皇上看着他也来气,“做御史的,该盯着是朝廷的大事,盯着大政方针的执行,不要整天盯着人家鸡毛蒜皮的小事弹劾,人家夫妻打架,闺房之乐,干卿何事,这种小节小亏的不要在意,要讲大节大气。”“海内百川,有容乃大,你回去好好体会。”三人几乎是灰头草面出了勤政堂,离开乾元殿。尤其是御史中丞周宣,直到这个时候,才敢擦下额头,一手的细汗,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长舒了口气。旁边的左仆射郭伍见他这般形状,不由嗤笑出声,“瞧你这胆子,平时不是挺大的,看谁都忍不住弹劾一把,怎么这次吓成这样,又做亏心事了?”“别胡说八道。”周宣忙反驳,“我没料到,陛下会突然提起我弹劾朱监丞内闱不修一事。”“我与谢相公上次就和你说了,别管那件事,你偏不听,陛下何时在意这些,你事干好了,哪怕你喜欢男人,陛下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搞不好还会赏你两个男宠,但你要干得不好,你天天守着个老妻,陛下也会觉得你好色。”周宣一张老脸,憋成了一张苦瓜脸,“左相,你别笑话老身了。”如今尚书省不设尚书令,只设左、右仆射,因此左右仆射也就成了尚书省的最高行政长官,拥有宰相之名。尚书左仆射,亦可称一声左相。郭伍摇头,正色道:“我可没想笑话你,你我同殿为臣,我也只提醒你,该关注什么,楚晃这事,你御史台之前竟一点风声都没听到,确实太失监察之职了。”说完,郭伍甩袖离去。他得回部里,找刑部的尚书和侍郎好好聊聊,他们竟然也没接到半点风声。另一边,大理寺少卿丘于扬,刚下完乾元殿前的丹陛,就被追出来的张忠国给喊住,“丘少卿,请等等。”“张公公。”丘于扬停住脚步回头。“陛下特意令老奴带句话给少卿,对于朱监丞,只要不用刑,全权交予少卿处置,同时,也请你好生调1教他,让他长长记性,以后别再知法犯法。”丘于扬听了,略迟疑了一下,问,“那宫中元妃……”“放心,后宫不插手政事,并且,元妃也不赞同其做法,晚点,宫中会派人去朱府训斥朱监丞。”张忠国只佩服皇上一猜一个准,连忙把准备的话说出来。“微臣明白了。”丘于扬心头一松,素来冷冽的脸,难得露出一丝笑容,“请公公代为传达一下,于扬,感谢陛下信任。”张忠国应承下来,目送他离开,才回转身。大理寺寺卿范宁因病一直不断递交辞呈,要告老还乡,皇上都没同意,原因不在于皇上想挽留范宁,而是皇上在等丘于扬,等他积攒的资历足够了,再顺利接替寺卿一职。别看皇上今天把丘于扬也一并骂了,但依然对丘于扬予以重托。丘于扬宠臣的身份,依旧在。——芙华宫里,静悄悄的一片。原本因为宫里的大太监吕平安被授予了中给事的官职,消息传出,大家欢喜不已,宫中处处一片热闹。只是元妃发现后,却立即禁止了。“让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许庆贺此事。”朱颜交待完曲姑,又就这件事,把吕平安叫到东暖阁内。升官是高兴事。然而,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说清楚,免得以后犯糊涂,或做成一笔糊涂账。
朱颜也不愿意见到,“平安,皇上额外授你中给事一职,你怎么想?”“奴婢能得官身,都是托娘娘的洪福关照,刑中侍也跟奴婢说了,皇上破例赏赐奴婢中给事的职务,是为了方便奴婢给娘娘出宫办事,让奴婢有个自由出入宫禁的身份。”“你明白这一点就好,”朱颜满意刑恩提前把事情交待清楚,倒省去她做铺垫,“我不能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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