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2 / 3)
无论如何我和你姑姑都会帮你守着这份家业的。”这两兄妹装腔作势的模样,有些可笑。而他们丝毫不关切周启辉现状,忙着各谋前程的模样,又有些可悲。周启华说完,抬眼看周岭泉,见他皮笑肉不笑地,只是睨着自个儿。明明坐姿是恭谦的,却又有种已将他看穿了的讥诮表情,神态与年轻时的周启泓竟有八九分相似。不免想起,他年轻时斗鸡走狗了许多年,后来成了家,为了名头好听,亦想于家中公司谋个差事。
周启泓却评价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种相似的,平静又鄙夷的眼神。他想到此处,心一惊,眼神飘起来,想到前夜与汪家雄的会面,自问无人知晓,但不想触什么霉头,便三两句劝了周美琴一同离开。他们离去匆匆,无人计较为何这回周岭泉只是久久坐着,没有起身相送。周岭泉甫一回到办公室,还未来得及将外套挂起,便有秘书敲门,说jan来了,执意要见他,保安拦不住。周岭泉松了袖口,点点头说,让他进来,自己转身,去桌边落座。不一会儿,办公室门被风风火火地推开,jan急促地走进来,他身着件皱巴巴的灰蓝衬衫,头发乱糟糟的,眼中布满红血丝,狼狈邋遢的模样,大概方才与保安还有过一阵推搡。他圆身圆脸,平素一副带笑好说话的神情,如今那神情也荡然无存,剩下一种仓皇。“nathan,chris他到底要什么,到底是一家人,他和姓汪的竟做到这个份上。他是要爸爸手里那些股份么,还是那个董事席位,给他就是了,何苦逼我们家到这个地步。”“大伯那些事情,你都知情么?”周岭泉不接话,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沉声质问。“”jan不再说话,脸上阴郁起来。“若我没猜错,大伯将你那份也扛下来了,不是么?”“你这话什么意思。”“那位政务司长官,与你的顶头上司是旧识。最初从中搭桥的,是你。”这几日周岭泉着人紧急调查周启辉与那位高官的往来,整理他挪用公款行贿的动机,虽亦有他自己事业上的野心,但若真扒开了往里看,亦是在为这个长子的仕途铺路。jan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情绪激动起来。“是又如何?周岭泉,你不要觉得现在二叔去了,你就真的坐稳了这个位置。若不是有我爸爸保你,你以为那些老董事会看你一眼?我爸爸为了公司,矜矜业业一辈子,到头来,二叔什么都没给他留。”他渐语无伦次,周岭泉不为所动,平静讥讽道:“大伯对我的好,我自然记在心里。只是你找我来发作,有什么意义。”“是,自然不是要找你。只是chris今时不同往日,想近他身都难。若能换我爸爸免了这些牢狱之灾,就算我给他下跪也没什么。我来是求你给他递一句话,让我见他一面。”jan虽嘴上如此说,却突然狞笑一声。周岭泉平白有些心惊。提醒他:“eily现在刚生孩子,你行事不要冲动,多为孩子想想。”又说,“大伯那边,我会打听消息,也聘了最好的律师团队,若有什么新动向,我再告知你。”jan听了,只深深看他一眼,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亦匆匆走了。周岭泉心绪不宁,燃了一支烟,不抽,只任那烟雾迷了眼。‘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他们原都是周家这金林子里的鸟。他亦是。他望着落地窗外,华丽却空洞的夜景,忽在此时想起梁倾,想起她那种不屑又怜悯的眼神。若是她见这一幕,文绉绉的脑袋瓜子里一定会蹦出这一句吧。汪周两派正是你死我活的时候,他却不合时宜地如此想念她。当夜十一点,周岭泉方从与一些机构小股东的饭局中脱身,方坐上车,便接到谢恺彤电话。电话里谢恺彤一扫平日公主式的高傲做派,只是在哭。他本已累极,听小姑娘哭哭啼啼,更是头疼不已,问了好久,才勉强理清,说她今日来港,便去周启华家中与他们夫妇小聚。但不知为何,聊着聊着,他们夫妇二人却大吵起来。“你也知道的,我小姑那个个性,把家里砸了个稀巴烂,我小姑父也没让着她 呜呜呜 我小姑说我小姑父在外头不老实,我小姑父打了她一巴掌 岭泉哥哥你过来一趟吧。我好害怕,呜呜呜。”周岭泉本想托张阳去处理,又想起谢恺彤这姑娘一向要强,这种场面哪里想让外人看呢。她儿时是个小跟屁虫形象,父母工作忙碌,逢假期便将她扔到周启华家,她语言不通,又瘦小,在儿童游乐场也时常受欺负,那时周岭泉到港城也不过两年,因着这一层,也对她更多些照顾。他想起一些幼时琐事,便又请司机往市中心的方向去。至停车场,果真见谢恺彤的那辆冰莓粉保时捷停在周启华公寓车位上,周启华的座驾却不知所踪。他当下有些疑惑,但未多心。按了门铃,迟迟无人来应,平素他们家中菲佣总是最勤快的。又一晌,门开了,是谢恺彤,蔫蔫地招呼了他一声,要他进去,他见她眼妆花了,问她:“他们吵什么?”说着,朝屋内张望,里头黑黢黢的,门廊壁灯都灭了,只剩客厅一盏落地灯,在尽头幽幽亮着。他随她往里走几步,手机响了,他低头看。谢恺彤还在细声细气说,“小姑姑说小姑父在外头养了女人,心野了,岭泉哥哥,我好怕 呜呜呜 ”说着又抹起泪,余光却瞥见周岭泉并未跟上来,只是立在走廊中途,定定地看着她。见她楚楚可怜地望过来,便说:“你这几年,原来不止唱功,演技也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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