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2 / 3)
面问她,可愿和你过日子?珍姐儿说,舍不得你,舍不得喜哥儿。”花锦明身体动了动,低下头,盯着自己鞋尖。大概,还是怕珍姐儿看不起他吧,曹延轩把自己和女婿异地相处,也会忧心忡忡。“贤婿,我和珍姐儿商量着,她和孩子调理两年,等痊愈了,便可和你游山玩水,吟诗作画,寄情于山水间,人生在世,再好不过了。之后看看你家,若亲家对你另有安排,便罢了,若你留在京城,便帮我打理家里的铺子吧。”这件事是花锦明没想到的,惊讶地望着他:西府有多少财富,同为金陵世家的花家是有数的。曹延轩笑一笑,“家里的事,你是知道的:这些年来,我不是外出游历,就是埋头读书,买卖上的事,开始有珍姐儿的娘,后面有东府一并打理,或有管家盯着,时候长了,底下的人未免懈怠。你读书算账样样来得,又是经过事的,不妨带着珍姐儿,到处跑一跑,一来有个事做,二来也给家里省些银子。我和你岳母就珍姐儿宝哥儿两个孩子,宝哥儿还小,依仗你和珍姐儿的时候多着。”这是掏心挖肺的话了,花锦明面上感动,一时间红了眼眶。“岳丈,您,您对我实是,恩重如山。”曹延轩用老父亲的口吻叹道:“什么山不山的,你啊,好好对珍姐儿就是。珍姐儿这回吃了苦头,遭了大罪,刚刚和我念叨,想出去玩耍”之后几息,犹豫和迟疑在花锦明脸上一闪而过,紧接着,目光坚定起来。“岳父,我想到的,您想到了,我没想到的,您也都想到了。”花锦明起身,噗通一声,双膝跪在他面前,仰头道:“我,我无德,令四小姐伤心,损了身子;我无能,此生无缘仕途,再不能科考;我父无官无职,再无出仕之日,齐大非偶,门不当户不对,我家配不上曹家,我配不上四小姐。”“岳父大人,我定要与四小姐和离,您对我的恩情,只能来生再报了。”说着,他磕起头来,额头接触青砖,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曹延轩站了起来,一时间愣住了:自己如此诚恳,如此俯就,换来的依然是“和离”。他一把扶住花锦明,花锦明不肯起来,他毕竟是练过武的,发力一拽,花锦明不敢较劲,便狼狈不堪地站起身。“锦明。”曹延轩抛开长辈的慈祥和善,换上对外的冷静干练,“直接说吧,到底为了什么事?”花锦明想也不想:“我对不起珍姐儿。我抛下她,抛下孩子”说到后面,已经哽咽起来。曹延轩盯着他,摇头道:“我刚才对珍姐儿说,若是她和你异地相处,是留下还是去南昌?她便明白你的苦楚,何况,还出了你姐姐的事。至于能不能科考,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家的错,你便是一辈子躺着吃躺着喝,不说我家,亲家亲家母也养得起。唯有门第之论,向来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可我不说,珍姐儿不在乎,谁能说什么?珍姐儿姐妹里面,有的还不如你。”他说的是素姐儿秀姐儿两位庶女。“何况,你们还有喜哥儿。”曹延轩缓缓道,“什么事不能商量,定要分开来?锦明,我向来把你当成亲儿子,你心里怎么想的,便怎么说吧。”答案出乎他的意料:花锦明显然是豁出去了,“岳父,人生在世,图一个心安,若四小姐一辈子弯着腰,我一辈子仰着头,谁也不会快活。何况,我和四小姐,实在是,合不来。”
前面的话并不意外,后面那句令曹延轩愣了愣,“可是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又和稀泥“她就是骄纵的性子,被我和她娘惯坏了,刚才和我闹腾半天。你耐着性子,过去便好了。”花锦明微微笑,像是听到了非常滑稽的事情。他摇摇头,语气从未有过的坚定:“岳父大人,实在是对不住。”之后站在原地,再也不吭声了。曹延轩问了几句,一时束手无策,也有些不快,又看时候不早,便慢慢整理衣袖:“我是盼着你们好的,婚姻大事,不可赌气,更不可能草率行事。今日不早,你一路乘船坐车,早该累了,回去歇了吧。”两家的事,总不能因为女婿一个人说话便“和离”。花锦明应了,对他深深一揖,倒退两步,出门的时候停住脚步“岳父大人,我的意思,我家里也是赞成的。家母本来想写信来,是我想着您待我们家的恩情,打算先当面谢罪,再~还有,您可以放心,四小姐的嫁妆,我们家不会动一分。”说完,他又做了个揖,出门去了。屋里安静下来,曹延轩半晌没动地方,端起茶盅,茶却已经凉了。之后他推开门,看看左右。主子在屋里说话,丫鬟不敢站在门口,菊香远远守在一边,忙走过来。“四小姐身边是谁在?”不等菊香回答,曹延轩便仰起头,“秋雨茉莉,秋实桂芬你去,把四小姐院子里裴家的叫过来。”菊香答应着,忙忙去了。作者有话说:? 吃过晚饭, 纪慕云把昱哥儿宝哥儿送到曹延华的兰苑,自己回了竹苑,在院子里溜达半晌,摘了花儿, 回屋的时候周身冷飕飕的。角落烧着银霜炭, 她往里面放了橘子皮、松枝,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芳香。今晚吃得油腻,还喝了酒, 纪慕云站在书桌前写了二十篇字, 在堂屋活动手脚,学着曹延轩的样子打拳, 两个丫鬟笑嘻嘻跟着。吕妈妈拿来做好的细布袜子和翠绿色绣鹅黄缠枝花绣鞋, 明年开春正好穿, “今日怕是早不了。”纪慕云笑着接过来,到灯下细瞧, “可不是,七爷有日子没见到四小姐了。”又说“这么晚了, 明日再做吧。”吕妈妈打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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