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 / 3)
又赶上给父母守孝。秦妈妈自是明白,笑道“奴婢不敢了。”曹延华叹口气,有点意兴阑珊地一一数着:“不说读书,花锦明上面只有一个堂兄,下面一个没长起来的堂弟。珍姐儿嫁进去,若不连生两个儿子,就得给花锦明纳妾了。”秦妈妈哽了一下,“四小姐年纪虽小,奴婢看着是个心里有数的,又有七老爷看着。再说,四小姐婆婆不是快回江西去了吗?”没了婆婆,新婚夫妻总能过几年甜蜜恩爱的小日子。一听这话,曹延华顿时来了精神,“你瞧瞧王丽蓉,别人都是教女儿孝敬婆婆,服侍夫君,她可倒好,一门心思就是把珍姐儿婆婆送走,关起门来过小日子!这点子心思谁看不出来?哎,你说,她她她,她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秦妈妈不敢接话。“反正啊,我是管不了了,我看老七也没办法。”曹延华发过了脾气,悻悻地“我跟老七说,王丽蓉生的姑娘,让王丽蓉自己定,老七把嫁妆钱拿出来,就随她去吧。横竖宝哥儿还小,王丽蓉再有天大本事,也没法给宝哥儿定媳妇。”幼儿多夭折,一般孩子到了十岁,才算是立住了,父母开始相看、定亲。宝哥儿这个年纪,女方生怕他夭折,平白给女儿添了“克夫”的名声。秦妈妈连连点头,“您说的是,等宝少爷长大了,您和七老爷商量,给宝少爷结一门稳妥的亲事。”“那是,宝哥儿可是我们西府的嫡长子,将来要顶门立户的。”关键是,王丽蓉不能再掣肘,曹延华想想就高兴。“宝哥儿也快五岁了,该启蒙了,我跟老七说,现在是王丽蓉离不开,等”她含糊一下,“等过两年,给宝哥儿看看,是去族学,还是在家里请个夫子。那时候,昱哥儿也三岁了,哥俩就个伴。”说道昱哥儿,她眉开眼笑,露出做姑姑的慈爱,“那小子有意思,大热的天,我不敢叫过来,还是老七叫人抱过来,结果呢,来了就在我屋里睡了。”秦妈妈是在场的,“可不是么,十五少爷结结实实的,看着就可人疼。”说小孩子总比说七老爷七太太安全,这妈妈说了一串养孩子的话,没听见动静,抬头一瞧,自家主子眼睛盯着黑漆炕桌,已经走神了:作者有话说:? 数日之前, 曹延华想给即将分别的姐姐添些礼物,带着珍姐儿宝哥儿、两个外甥去金陵最好的银楼,翠羽楼。西府是大主顾,曹延轩出手向来阔气, 掌柜的欢天喜地把一行人迎到包间, 大大小小的匣子摆满一柜台。上好的明珠, 浑圆温润,有粉色有白色, 难得的还有黑色;海外来的刚玉, 有红色有蓝色有绿色,大的如榛子, 小的拇指大;一对巴掌大、衔着红宝石的缠丝赤金凤钗, 同样大小的一对累丝赤金凤钗, 古朴端庄,适合送给年纪大些的贵夫人;深海珊瑚打的首饰, 珊瑚呈殷红色,艳丽湿润, 分别打成项链、珠花、顶簪、耳环和十八子佛珠;十二枚花簪,用米粒大的碧玺、珍珠、水晶、金箔和翠玉做出花朵, 从一月梅花,二月杏花到十二月水仙, 活灵活现。珍姐儿一看, 就把放着十二枚花簪的匣子拉到自己面前,“给我包起来。”曹延轩摇摇头,对外甥笑道:“再不挑, 都被你们妹妹挑走了。”又对姐姐说“每人选两件, 不许拘着。”曹延华嘲笑他:“我儿子, 我为什么要拘着?”又对掌柜的说:“掌柜的,你们这里的东西,别说跟京城总铺比不了,连我们湖广那里也不如。今天七爷做东,您可是怕他舍不得银子?”掌柜的忙说“哪里的话,还有些新到的,已经派人去库里取了。”过一时,二掌柜捧来三个红漆描梅花匣子,小心翼翼打开来,送到众人眼前:第一个匣子是点翠珠花,有牡丹、菊花、莲花和玉兰花,其中菊花花瓣是赤金的,根根弯向花心,被碧蓝色花叶衬托得像一盏小灯笼;莲花花瓣层层叠叠,中间立着一只点翠蜻蜓,令整朵花一下子活了过来。第二个匣子是百宝首饰,其中一柄赤金镶百宝梳篦才巴掌大,在灯光下耀人眼目。第三个匣子盛着十二块羊脂玉牌,一寸宽两寸长,雕着十二生肖。玉牌不稀奇,稀奇的是每块玉牌都镶着拇指大的宝石,比方说兔子眼睛是米粒大的红宝石,龙爪握着绿宝石,蛇嘴雕着一块粉碧玺,奔马四蹄生风,蹄子踏着紫英石珍姐儿拍手笑道:“这个想得倒巧。”说着,先把父亲、母亲和姑姑姑父四人的属相玉牌取出来,又挑自己、宝哥儿和两位表哥的。曹延华也觉得新颖,拿起亥猪玉牌细瞧,猪仔憨头憨脑,尾巴绕个圈,圆滚滚的身体刻着五色花纹。曹延轩就着她的手看了看,叮嘱女儿“给你六妹、十二弟也带上。”珍姐儿答应了,扳着手指算一算,又拿出两块。俊哥儿咳一声,瞄了盒子两眼,飞快地从剩下的玉牌中拿出一块兔子玉牌,握在手心,腾哥儿拍手哈哈大笑--俊哥儿未婚妻属兔。曹延华知道大儿子脸嫩,白小儿子一眼,笑道“别说,这套玉牌像是专门给我们家留的,既不多,也不少,省得打架。”曹延轩也觉得甚巧,看看匣子里只剩一块玉牌,叫掌柜的“一起拿了”。之后各挑各的,珍姐儿拿了那柄赤金镶百宝梳篦和点翠菊花,又挑了一对赤金红宝石灯笼耳坠。曹延华见识广,眼孔高,拿了一串珊瑚十八子手串也就罢了,端着茶盅和弟弟闲聊,一扫眼间,见桌角有个没打开过得匣子,“那里面是什么?”伙计忙捧来打开,里面是一朵珍珠、贝壳镶成的海棠花,掌心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