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2 / 5)
本能、习性,并不像之前所说的爱情深厚的说法那样浪漫,对它们的爱情的解读和赞扬无非是人类一厢情愿强加到动物身上的想象。陡然间,她心里先前的那股感触、动容仿佛被嘲笑、被批评了,一下子无处安放了。说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剥夺了感性地看待问题的权利,倒不是说她无法感性地看待问题,而是她每次这么做、想去抒发些什么的时候总是得面对被批评的恐惧,心底的那些批评会告诉她这么想是不成熟的、傻的,甚至是愚昧的。可如果每次看问题都不带感情的话,那么一辈子活得岂不是很冰冷、很无趣、缺少很多色彩吗?想到这里,许一零又开始感到不安,极力让自己不这么想。要当一个理性的人。她反复地这么提醒自己。她发现,自己似乎一直都习惯性地认为理性高于感性,就像小时候的她认为理科比文科更实用那样。此外,从小到大,她看过很多男女行为对比的帖子,也听很多人提过这样的话题,好像大家几乎都认为男生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会比女生理性。她很不服气,她觉得这是偏见,是刻板印象,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刻意回避一些大家认为“更符合女生的”行为,以此来反抗这种印象。所以,每当她想做一些被认为是典型的“女生行为”,她就会陷入矛盾。张骆瑶是下午四点左右出门的,宿舍里的其他人在宿舍吃了点东西,悠闲地待到了晚上。傍晚,睡醒的许穆玖回了许一零的消息,他也很好奇倒吊人塔罗牌的意思,和许一零聊了好一会儿塔罗牌之后又开始好奇许一零的答案。【好像都不是什么开心的寓意】许穆玖看着自己和许一零“墓碑前会出现的东西”,如此评价道。【毕竟是墓碑,还能有多开心啊】许一零忍不住为这个连影子都没有的事感伤起来,她认真地设想了一下,突然觉得,也许未来自己的墓碑前的景象并不会比这个测试网站胡诌的答案乐观多少。许一零原本还想跟许穆玖聊聊学校的黑天鹅,刚打了两行字许穆玖就被室友喊去打扑克牌了。许一零回复了一句“知道了”,之后也继续看夏慧妮推荐给自己的电影了。大约晚上十点的时候,许一零看见程露学姐在七叶诗社的群里发消息问大家要不要一起步行去两公里外的大桥上看新年的烟花。这不是诗社的正式活动,许一零之前也听说过学姐他们有时候会临时起意去做一些有点“疯狂”和“出格”的活动。偶尔这样一次听起来很不错,她不禁心生向往。在群里留下“+1”的消息、请了假、披上外套戴上围巾,还答应夏慧妮拍下好看的照片之后,许一零就带着手机和充电宝出门了。一个人路过桐月湖的时候,许一零看见暗处有一对情侣的影子在柳树旁相拥。寒风吹皱了深色的湖水,吹动了许一零额角的碎发和脖子外的围巾。许一零的目光在那对情侣身上停留了两秒,她突然又想起那只独自发疯的黑天鹅,默默地感叹了一句“天气真冷”,随后继续往学校大门走。她觉得赶路的时候无事可做,于是拿出手机给许穆玖发黑天鹅的故事。到校门口的时候,许一零看见有一侧墙边上站着几个人,其中就有程露学姐,学姐在和另外几个人聊天。她猜测那些人就是今晚要一起去大桥看烟花的人。许一零虽然参加过几次诗社的活动,但是和其他人还不太熟,并不敢主动搭话。她一边观察其他人,一边慢吞吞地往诗社成员聚集的地方挪,直到转过头的程露发现了她。“小许同学!”程露开心地向许一零招了招手,许一零连忙加快了脚步。程露重新跟其他人介绍了一遍许一零,大家十分热情地打了招呼,又继续讨论起刚才在群里就一直在讨论的蒸汽波音乐。许一零有些拘谨地站在一旁听其他人聊天,直到她感到手机震动。她低下头打开手机,发现是许穆玖发来了消息:【太可怜了,一定是感情很深,这样的日子肯定很孤单吧】是啊。许一零忍不住点了点头。这是个很自然的反应吧?虽说是这么想的,可她还是回复道:【其实我刚刚还看到一种说法,动物对这些没有什么复杂的概念,他们谈不到感情,行动只是遵循本能而已】【嗯,这么认为倒也挺有理的】许穆玖答道,【每个人想法不同吧】许一零继续问道:【你会不会觉得认为动物有感情这种想法太感性了,或者太不理性、太幼稚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对方疑惑道。【你先回答我吧?你周围的朋友,他们会怎么想呢?】过了一会儿,对方终于接连发来了好几条消息:【什么样的想法都会有的】【我觉得这种事没必要一定分出个感性理性的,怎么想都可以啊,也不用纠结幼不幼稚,就算幼稚又怎么样呢,幼稚又不是贬义词,感性也不是贬义词,感情也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东西】【大家平时都很累了,总得被允许自由地想象一会儿吧?】看到这几句话,许一零说出了自己的苦恼【我就是觉得,本来我也为天鹅的故事难受,我都快认可他们是有感情的了,但是突然又看见他们没感情,是我自己一厢情愿、自以为是在瞎想,我就感觉自己好像被教训了】许穆玖发来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他继续说道:【这么说吧,如果一个人他是真的在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动物的本能那些,那么他确实懂得挺多、想得也蛮特别的。如果他其实也被这个故事打动了,但他偏要否定感情,偏要嚷点跟其他人不同的,那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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