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栖(2 / 4)
,她给许一零发了许多消息,也是那天晚上,许一零得知了事件的全貌:其实那个方同学期间有过女友,甚至不止一个,而秦衿一直在等待,她觉得方同学对她说了许多连他女友都不知道的事,所以在方同学心里她的位置才是最特殊的,只是他自己还没意识到,她一直等待的就是方同学意识到最后最适合站在他身边的只有她。事实证明她想错了。这段故事听起来让人觉得很不舒服,连当事人秦衿自己都这么认为,她给方同学发完最后一个“嗯”字,缓过神来,独自把过去所有事情梳理了一遍。原来如此。她很委屈,她看不起过去的自己。这么长时间,她是该想清楚了,是该放下了,可她心里难免五味杂陈,想找人倾诉,但她觉得这段憋屈的暗恋并不光彩,她害怕找人倾诉的时候被指责、被看不起,最后,她找到了许一零。当她听到许一零用她自己曾经和罗敏以及蒋言柯的事劝她的时候,她更加坚信自己选择的倾诉对象是对的。许一零之前就帮秦衿分析过方同学态度,秦衿曾把方同学对她说过的原话转述给许一零听过,其中有些态度模棱两可的句子真的很容易被听者误会。但是,每个人性格不同、语言习惯不同就注定了不可能所有人的交流都是完全直言、不加修饰的状态。方同学本身并不是大大咧咧、直言坦率的性格,她们摸不准方同学说那些话究竟是在故意暗示还是依据语言习惯无意识的表达。同样,每个人理解语句的习惯也不同,作为听者,她们既可以把方同学说的话往深处想,也可以把方同学的话往浅处想。从许一零十分带有个人主观色彩的角度来看,她更倾向相信方同学在玩男女延长暧昧期、寻求刺激、不把话堵死以便给自己留有后退空间的言语把戏。她不想当事后诸葛,不想等到秦衿后悔了才用一句“我早知道是这样”往对方伤口上再割一刀。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总是一副义愤填膺地样子,就差对秦衿喊着:“他就是在吊着你。”这样伤害一点也不比前面一种情况小。她以前对大人们在面对别人不幸的婚姻时总是采取一种不完全劝说分离的态度有些反感,万一那是个火坑,采取这样模糊的劝说态度岂不是约等于看着别人在火坑里越陷越深吗?可是自从她自诩清醒正义地在别人陷入情感困局劝说别人最后反而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她也开始逐渐接受她以前反感的“大人的”的做法。很多问题不是非此即彼的,她没有准确预测未来的能力,怎么知道自己想的一定是对的,怎么十分肯定别人的坚持不是对的,怎么替别人选择、干涉别人的选择?况且,在秦衿的事件里,她能看出来,如果能秦衿敢面对那一句句所谓正义、清醒而且残忍的分析,那么秦衿也不会等了那么长时间还没有直接去问方同学的态度。她自己本来也没有准备好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他只是把她当朋友”这样的可能。不管当初如何,现在结局就是这样。双方对对方付出的感情是不对等的。许一零说不清到底谁的错误更多或者到底有没有人犯了错,只是她难免为曾经的秦衿感到不值,就像她想起蒋言柯甚至罗敏时为曾经的自己感到不值那样。可她也明白,当事人在当时真的很难想清楚。有的人哪怕错到底都不见得能回头一次,不然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听着叫人难受的故事了。很少有人一直是纵观全局的、清醒的,大多数人总是不断从一层一层盲目的陷阱里跳出来,再去面对外面的更多层盲目陷阱。万幸,秦衿目前的状态很稳定,大概她在来这里之前已经自己劝过自己很多次了。有时候自己把自己劝服气了才是最有效的。“如果我能早点问,早点意识到就好了。”秦衿苦笑了一声,应该是在为过去投入的时光和感情惋惜。自从许一零认识秦衿之后,她很少见到秦衿这幅样子,这让她有些心疼这个女孩儿,她无法估计秦衿要用多久才能走出这个阴影。“其实我当时真的生气,我想我本人没有那么差,我又不是非他不可的,我也有追求者,我甚至……!”秦衿欲言又止,很是为难。许一零沉默地轻拍了两下秦衿的手背以示安慰。不知过了多久,秦衿再次说道:“我甚至想过,如果他真的是故意的,我要不要也把他这种做法实施到别人身上。可是我又纠结,万一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自作多情,那我……我就更生气了,我怎么能这样?”“我需要一段时间自我消化一下了。”秦衿叹息道。这确实不是一下子就能完全想开的。“……你恨他吗?”许一零如此问道,仿佛问的不是秦衿。“……”秦衿的神情有一丝惊讶,她盯着桌上的可可奶,双手握着纸杯,兀自思考了一会儿。“我……”“可能……”“算了,”秦衿摇了摇头,“还是不恨了。有什么用呢?”“为什么?”“我说不清楚该不该这样……我记得我高一的历史老师跟我们说过,太轻易地对一个人怀有爱慕之心会显得我们很傻,而太轻易地对一个人怀有憎恨之心会显得我们又坏又傻。”许一零听罢,有些愣住。那些年她对罗敏、蒋言柯的恨意算不算是轻易和草率的?她自己是不是就是一个又坏又傻的人?“也许我在某些方面还得感谢他呢,”秦衿说着喝了一口可可奶,舒展了些眉头,“怎么说他也是我考进一中的一部分动力,而且,他以前对我说的一些话有时候还是挺有用的。”许一零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你现在选的组合和他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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