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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望(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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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他们应该喜欢的。但这些礼物都是她站在自己的喜好上主动给的,如果他们想要自己对礼物提出具体要求,必须得先掂量一下自己最近的表现。许穆玖经常不确定自己的表现算不算好,毕竟母亲平时很少夸他,而且因为怕他骄傲也不喜欢别人夸他,父亲偶尔会夸一夸他,但父亲是个不太流露情绪的人,恬淡的微笑和一句平和的“做得不错,继续努力”在母亲严肃表情的衬托下显得波澜不惊。后来他就懒得再去评价自己的表现了,也不愿意再去冒险提要求,除了学习必备用品的需要,他几乎不跟父母提其他要求。不过他也受不了把那些愿望都憋在肚子里,所以他统统告诉许一零了。许一零也有很多愿望,可是看见哥哥不敢提,她就更不敢提了。他们把自己想要的东西一个一个告诉对方,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这并没什么用,权当做个梦。就像在土路上散步捡石子,捡起来,再扔掉,最后,他们都忘了自己对对方说过哪些想要的礼物。好在帮父母买东西和学校活动缴费的找零被父母默许成为了他们的零花钱,即使想要的东西不能全都拥有,他们还是有机会自己选择买到其中一部分。穆丽菁显然没注意许穆玖的话,她没有追问下去,而是继续和许常均讨论清单。许穆玖有点失落,转而又觉得自己因为十岁生日重要得需要请人吃饭而兴奋和紧张的心情有点好笑。隆重的十岁生日,会有很多人来,这叫“有面子”。然而,他再想想就明白了,其实根本没什么人在意过生日本身、在意是谁过生日、过的是几岁生日,在他们眼里,这只是个繁琐的事件,和其他需要安排的事件没什么区别。只有几个人是真心带着祝福的,而其他人仅仅是过来吃一顿饭、喝一次酒,可能高兴的时候才会过来问一个例如“你上几年级了”这样的问题。这并不奇怪,毕竟父母请来的都是和他们关系好的或者因为某些原因必须保持联系的人,和自己反而不一定有关联。同时,自己也说不出这有什么不好的,家里人有时候也会带自己去别人的饭局,有时候办席的当事人是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却在大人嘴下和自己有关联的亲戚,那时候自己也不知道发自肺腑的祝福该从何而来,所以自己和他们一样。大家总是被某种公认的神秘力量不定时地召集到了同一个场所。父母在商量请人吃饭的事,许一零心思也不在电视剧上了,大拇指甲不停地抠遥控器中间的“确定”按钮。她记得去年小姨家的表哥皓皓过十岁生日的时候,酒席很隆重,那时许穆玖和她说过他也想过十岁生日,他期待这个生日很久了。既然是生日,那就需要礼物。所以这次,许一零想送他一个很棒的礼物为他庆祝。可许穆玖平时跟她说了很多很多想要的东西,她根本没办法一下子把那么多东西弄到手,也很难取舍到最好的。似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学校听谁说过,“自己做的礼物是最好的”。自己做的礼物,那不就是手工作品?许一零灵光一闪,想到了之前被她夹在卧室桌上书堆里那本劳动技术课本。班里的劳动技术课没有专门的老师,是由数学老师代授的,老师平时在学校根本不上劳动技术课。许一零在开学发书的时候草草翻过劳技课本几页,后来就没动过它,只隐约记得上面记录了不少手工作品的详细制作步骤。在躲开父母和许穆玖的视线认真翻阅课本、反复斟酌之后,许一零终于敲定了最终礼物——电饭锅蛋糕。没有小孩可以拒绝蛋糕,尤其是爱吃甜食的小孩。为了准时且不被发现地准备惊喜,许一零决定在许穆玖生日当天的清晨制作蛋糕。生日前一天,许一零早早上床睡觉,第二天在父母和许穆玖还在睡觉时就起床了。爷爷奶奶素来睡眠少,已经去田地里了。轻轻地打开房门,溜下楼梯,穿过一楼的客厅出来。院子里仍有些灰暗,但许一零的每一处感官都格外精神,干净平整的水泥地在她眼里似乎都被瞧出了好几种色彩的交织。清晨的空气湿热,院外却有明显的凉风穿过门缝划破身体周围罩布般闷热的空气。膝盖和小腿传来丝丝凉意,如同有无形的手掠过皮肤,那些手指尖沾着风油精,在皮肤上面抹了一道道印记。许一零蹑手蹑脚地钻进一楼的厨房,翻找冰箱和储物柜。厨房的锅台修得并不高,凭许一零的身高,在上面做东西并不费力。面粉、鸡蛋、砂糖许一零按照书上的用料和步骤,有模有样地搅拌面糊,娴熟得像个老手。自豪地笑意爬上了她的嘴角,让她产生了”只要用心,几乎所有事都可以一次就成功“的错觉。等到电饭锅真正开始工作,许一零才放心地拿来一个小板凳坐在锅台边。她无聊地观察墙上因为常年油烟熏蒸而落下的如同黑炭一般的痕迹,看着看着竟感觉那些痕迹分明是有特定形状和规律的图案:是猫、是狗、是人脸,怎么会有这么巧?外面的天色亮了些,朦胧的晨曦从屋檐漏下,掉进了酸痛的眼球,许一零眨眨眼,这才感到疲乏。其实,因为昨晚准备睡觉的时间比平时早,所以根本无法立刻入睡,脑中不停想象做蛋糕的场景,最后到和平时入睡差不多的时间,自己才真正陷入沉睡。许一零的手撑着下巴接二连三地打哈欠,眼皮忍不住打架,一下比一下沉,直到累得抬不起来。就睡一小会吧。电饭锅里飘出温软的香气,四周的空气被蛋糕的香甜气柔柔地注了蜜,随着许一零平稳的呼吸钻进鼻腔,一直钻进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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