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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摊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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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滨的法餐厅。

来这里吃饭的人,多是享受江景和烛光晚餐的情侣。同行踏入的妈妈与大钟,也被店员误会成夫妻,推销主打浪漫氛围的情侣套餐。熟谙个中套路的两人,早就疲于解释,只默默落座,随便点几个合口味的菜。

待店员离开,妈妈看出大钟的尴尬,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他,自我介绍道:“我姓李,李敬亭。随便你称呼什么,叫我名字也可以。”

“好。”

敬亭浅饮一口柠檬水润喉,“那我也开门见山问了,近来小钟在学校如何,你不会不清楚吧?”

“她读书上心许多,没有迟到早退,没有别的违纪,都挺好的。”大钟字斟句酌地认真答复,像是在应对一场答辩。最后,他凝视着敬亭的双眼,试探问,“她又惹祸了?”

敬亭不答。汤匙搅动沉底的碎叶,杯中一时似风絮大作。

许久,她深呼吸,拷问一般盯向大钟,问:“你没发现这孩子陷入了一场恋爱吗?”

大钟的眼神有半秒滞愣。旋而,他微皱眉头,若有所思地望向别处,答道:“这我实在不清楚。我只是一个班主任,身份也不方便去问。如果您是想知道,她在学校是否有交往过密的异性对象,我没注意到。”

“异性,对象?也就是说,不只是同学,该考虑的范围还包括年长男性?”

大钟不由将眉心蹙得更深,眼神不自觉地四下躲闪,又伤神扶额,作思索状。

敬亭见他自露马脚,反是怒形于色,语气也转得更急更冲,“电话里,你二话不说就答应过来,刚才又问,好像早就料定,是钟杳在外面出了事。可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就清楚,她今晚不在家?”

有了前车之鉴,大钟说话更是小心。他不自在地抿唇,终于没说一句话。

敬亭继续问:“告诉我,小钟去哪了。”

“我不知道。”大钟像是确认了应对的方式,抬头直视眼前的人,不卑不亢答。

正在此关节,店员端来前菜,又分别为二人添水。

敬亭于是稍缓态度,笑着调解气氛道:“你瞧我这人,性子本就容易急,孩子一出事,更是收不住脾气。无心冒犯了。还是先吃吧。”

大钟暗暗长舒一口气,挑了一大块黄油,抹在自己的面包上。

这餐饭皮笑肉不笑地吃到后半。

敬亭随口闲道:“我以前养过一只猫,名字叫招财,平日放在店里招徕客人。猫在店里放得久了,它会习惯被各种陌生人逗弄的日常,本性全失,将倦怠的媚态当成保护色。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只猫是小钟最好的朋友。小钟很喜欢它,同时也很讨厌。她说这是家里的妓女。”

大钟听着这话,不禁流露笑容,“这孩子有一点与别人不同,她好像并不觉得人和其他动物有本质的区别,在她眼里都是‘兽’,区别无非是虚伪的两足兽,或坦诚的四足兽。小钟没法理解人道的光辉、人的尊严。她更愿意将那只猫当成自己的同类,误入人类社会的四足兽。”

“有人让她想起那只猫。可她却想努力变成人了。”敬亭托腮望向窗外,语焉不详道。

大钟无可奈何地欲言又止。

敬亭扰碎了浓汤表面的拉花,“平心而论,你觉得对于父母,孩子该是什么?像一款高智能的小兔,养她终归是解闷的消遣,期待她一定变成某种模样,反而太勉强?还是说,子息繁衍,自然之理,孩子就该作为父母生命的延续,某种崇高意义的延续?”

“我觉得,是爱。一种剥去所有可被理解的理由,诱惑或吸引,还会触动的哀怜。”大钟一边思索着,缓缓道。

敬亭不置可否,接续着闲谈的语调,道:“今天下午,小钟在自己房间里,穿了一身很漂亮的内衣,对着镜子搔首弄姿,还拍照。然后就抱着个手机聊天,开心得不行,跟小狗摇尾巴似的。身为家长,怎么都不忍看自己的孩子变成这样,低贱地向人求欢,哪怕对面只是戏弄她。你不明白吧?等你自己有孩子,就会明白了。”

大钟沉吟许久,方缓缓道:“在学校,我会多开导一下这孩子。”

“不必了。”敬亭放下手中的叉,“我今天请你过来,不是试探,而是警告。我这里已经有足够的证据。如果你再不收手,我会直接向学校举报。你的出身,根本不必来当老师。举报对你意味着什么,不必我多说。”

“嗯。”他不动声色应下。

敬亭又放低姿态,动之以情,“还请你放过小钟吧。像她这样的孩子,被家里虐待惯了。随便给点甜头,她就巴巴地跟上来。就算被欺负,也只会自己忍着。你觉得正好下手?可她经不起你折腾。”

大钟没有说话。

敬亭稍而放松地轻笑,“这算默认了?我倒是很好奇,你会把这事形容成怎样。”

“您恐怕误会了。我和钟杳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实在不明白您想问什么。”大钟道。

敬亭无奈,“好,我把录音关了。这样,你愿意跟我说点吗?就当是为了那孩子。你看着那种借教师职务之便、专摧少女的人渣。我猜,多半是小钟先投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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