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04(2 / 3)
戈直直盯着那隻手,踩着缓慢的步伐,不敢揣测和猜想的往那里走了过去。随着越来越靠近那隻手的所在地,干戈在心里不断的祈祷着等等看到的东西不会是他最害怕的那个画面,那个他连想都不敢想的画面。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快到发麻发痛,快到他身子颤抖起来。他又一次体验到痛的感觉,但是他现在没那个心思去感受它。干戈揪紧自己的衣服,几乎是屏气不呼吸,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终于来到了那隻手旁边。看着眼前的景象,干戈不愿接受的闭上眼,就像是耗尽全身力气的跪在了地上。他哭了出来,往前爬了过去。「罌粟。」他先握住对方的手,然后来到他身旁。抱住他,将他面朝下的身子翻了过来。「罌粟,」干戈轻轻呼唤他,然后摸摸他的脸庞。但是罌粟没有反应,只是静静闭着眼睛,毫无气息的瘫软在他腿上。干戈看着对方对自己冷淡的态度,这次没有像以往那样的生气,反而是不由自主的哭了起来。「罌粟,」他再次试图唤醒他,并轻轻摇晃他的身子。干戈低头看着对方睡去的面容,然后往左看向他的身体,想要寻找让对方故障的源头。直到看到他腹部染红的衣布,干戈哭着摇了摇头,「不可以,」他再次转头看向罌粟的脸,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回地上。反手抓住自己的衣服下襬,干戈赶紧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然后上前把罌粟的衣服掀起来,并拿着衣服轻轻压住。
不晓得是这样的动静实在太大,还是这种伤口被压迫的感受实在太痛,干戈在自己不断吸着鼻子的声音当中,听到了罌粟传来「嘶」的一声。干戈几乎是同时,快速将头转向他面部的方向。罌粟瞇着眼睛半啟双眸,眼珠子转了转,才看到在自己身旁的孩子。「干戈?」说着,他有些吃力的举起靠近对方的左手。干戈马上握住他的手,然后用跪的方式向前爬,爬到罌粟头边。「对,是我,」他说,「你怎么了?是谁这样对你的?」罌粟看着他,似乎也悲从中来,眼中闪烁点水光,「干戈你终于回来了。」干戈一直点头,又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罌粟是、是谁?」罌粟看着他,只是半张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干戈看着罌粟一直望着自己,他想到了什么,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不行,」他说,「我去打电话找人帮忙。」说完,他也不等罌粟反应,就匆匆地跑走了。罌粟看着孩子非常积极的行为,也没有多说什么,其实他也没有那个力量去多说什么,所以就乖乖躺在地上等待,直到对方回来。干戈再次跪回罌粟身边,靠上前,轻轻将他抱住。这又是干戈难得一次主动这样的亲近他,让罌粟心里不断的更新着悸动又感动的心情,但同时,他又感到万分的不捨和遗憾。他开始有种可以体会青志当时的感觉和心情了,那种有着一万分想说出口的感情、情绪、想法,和悲痛。干戈将罌粟抱进了自己的卧室,把他小心的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后坐在他的身边。干戈柔情的看着他,替他将头发拨到一旁去。罌粟也静静看着他,望着他忧伤鬱闷的双眼。孩子往日纯情木訥的双眼,这时充满了一语道不尽的痛苦和愁容。干戈眨了眨眼,一滴泪水滴落在了罌粟的左手背上。孩子抬起手,抹去自己的泪痕,用力睁着眼睛,试图隐忍悲伤的生理机制。罌粟知道干戈想起自己不允许他们哭。「是谁这样做的?罌粟。」干戈又问了一次,然后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其实答案显而易见,就算不说,两人都知道那个答案。罌粟知道干戈知道,干戈也确实知道。但是这个问句的出现并不只是为了知道事实这么简单,其实背后的附带价值两人更都是心知肚明。罌粟看着干戈坚定地看着自己,他只是无奈地苦笑,然后闭上眼睛,将头转向另一边,似乎想逃避这个问题。但干戈没有作罢,而是更激动得往前靠近,用力抓紧罌粟的手臂大叫。「是谁这样做的!到底是谁!」罌粟叹了一口气,只是轻轻摇摇头,似乎在暗示让他别说了。但干戈却越发觉得心里有着严重的不平衡。罌粟该死的还在袒护玉帛。就算他被打伤了,就算他将死了,就算玉帛逃走了,罌粟都打算包庇她到死为止。干戈看着眼前男人的虚弱却依然退让,心中原先的焦躁和困惑一扫而空,现在只觉得对某个人的仇恨已达到巔峰。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他还隐忍什么?他还犹豫什么?对玉帛来说,那些她举手可得的任何一个东西,都是干戈必须花尽心思和努力,还不见得能到手的奢侈品,但玉帛却不曾珍惜。他一直在退让,一直在放弃,为的就是把东西让给玉帛,把所有他的宝物都拱手让给玉帛,但是玉帛却一直在毁坏,毁坏那些他想都不敢想像自己会得到的东西。爸爸、妈妈、罌粟,所有人的疼爱、所有人的宠溺,玉帛一直都活在那样被捧在手掌心的环境下,干戈只能望尘莫及,但是玉帛却不懂得珍惜。她不只不珍惜,她还想掠夺难得只属于自己的东西,像是青志。干戈心中的愤怒已经累积到了一个极点,他已经对这一切都失望透顶了。不只是对玉帛,也包括罌粟,更甚至是自己。他咬牙切齿,「为什么你要包庇玉帛?」他问,面容渐渐阴冷又邪门起来,一滴对罌粟失望,以及对玉帛愤怒的泪水从他面庞滑落。他的双眼失焦空洞,却填满了不曾在他瞳孔中出现的恶毒和残忍。罌粟听到他这句话,才张开眼睛转头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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