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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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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程规矩早有村中的长者按例安排下去,祭司在庆典中需要的用具叔叔也早已备好。她可以快乐摸鱼到傍晚时分,然后上楼换上祭司装扮。“原来还有女祭司的礼袍吗?”毒香林摸了摸摊平在床的华美服饰,心中纳罕。“在给祭司做衣服的时候,无论其本人是男是女,都会一男一女各做一套。”毒曼解释道:“这样是为了喻示喜神是一位男女同身的神明。”“男女同身?”她想了想:“就是……雌雄同体的意思了?”“也可以这么说。”这个细节也算说得过去。在神话传说中,许多神明都没有确切的性别,而是男女一体。这样意为神明无有定相,因此变幻莫测。毒香林表示了解地点点头,拿起礼袍准备换上。这身祭袍完全是古代的服饰,十分宽松。即使她现在怀有身孕也能很轻松地套进去。撩袍正带地穿好衣服,戴上一对银质月牙耳坠,最后的一道步骤就是戴上那面兽骨面具了。“还挺沉。”毒香林捧起来掂了掂,没想到这面叔叔轻而易举戴上的面具比她想象中要厚重得多。“对你来说可能有些沉了。”万事俱备的他唯独漏算了这里,语气中难得犹豫:“当年杀的时候倒是没想到有今天。”“啊?这还是杀了现做的啊?”女孩忽然觉得手中的骨面有些烫手。从这个面具的大小来看,应该是一头体型不小的老鹿。至于是什么鹿,外行的她就看不出来了。毒香林摸着缠满银铃的鹿角,想到如今苍白的枯骨,也不知道曾经是何等鲜活的生命。“嗯。每任祭司即位时,都要去神山上寻找一只动物来做自己的面具。”“那一定要找鹿吗?”她问。“那也不是,”毒曼顿了顿:“要找祭司本人心中最能代表喜神形象的动物。”“所以说,在你心里,喜神像鹿喽?”她转着面具仔细欣赏,银铃随着她的动作细细响动:“为什么会觉得喜神像鹿呢?”“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虽然毒香林看不见叔叔现在的表情,但她听得出来他一定是笑着的。“只是当时这头鹿离我最近罢了。”“……”意外发现叔叔偷懒的感觉真的好微妙。毒曼在女孩的身体里,自然也能察觉到她隐藏在心里的,对这些被捕杀动物的怜悯:“相传神山上的生灵都是喜神的神力所化。久村人也是在喜神的拯救下才存活至今。生死轮回,香林你不必太过为神山上的动物伤心。”“嗯,我知道的。”她的小心思被叔叔一览无余,说开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入乡随俗。虽然久村这些陈旧习俗她也不是完全赞同,但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里,他们有他们的规则吧。为了不辜负大家,就算面具很重,她也打算好好戴上。既然决定揽下这活儿,当然要好好完成。“等等。”就在她抬起面具往头上扣的时候,毒曼出声制止了她:“面具毕竟是骨头做的,粗糙坚硬。我想起衣柜里还有一块红纱,你先在头上盖着纱再戴,可能会舒服一些。”平时自己径直戴上就主持各类法事的祭司大人这时候突然诸多讲究。毒香林照他说的披上头纱,有了这层缓冲,确实舒服不少。等到装扮完毕,时间也对得正好。当最后一缕夕阳余晖沉入远方的山峦,以长者为首的一行村民已经在正堂里等候迎接她了。在三姑婆的搀扶下,娇小的“祭司”踏上红木步辇。她头戴兽骨面具,身穿繁复祭袍,手覆在圆润隆起的孕肚上,坐在步辇正中。“祭司”微微抬首,从兽骨面具的孔洞中露出妖异又神圣的淡金色。打头的壮年男子用方言浑厚地吆喝了一声,唢呐锣鼓齐声奏乐,步辇也在村民的欢呼声中被稳稳抬起。响亮的民乐冲击着毒香林的鼓膜,让她心头一震。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久村的除夕庆典,正式开始。暮色四合,华灯初上。道旁的路灯虽然亮着,但每根灯柱上也绑了一串点燃的红灯笼,正如久村与现代文明的奇妙混合。

请神队伍围着步辇在砂石路上缓缓前行,每路过一户人家,屋中所有人都欢笑着出来迎接祝福,并入拥簇着祭司的人群中。随着路程的进展,围在毒香林身边祝福的人也越来越多,让她看得眼花缭乱。有小孩,有老人,有年轻人;有村里见过的熟面孔,也有许多从外面回来的面生游子。男女老少,全都扬起笑脸热情地拥护着她继续前行。在这一刻,他们都是虔诚信奉着喜神的久村人。在叔叔的指点下,她一下下摇晃着手中的铃铛,引导着队伍来到广场。平时空旷的广场已经布置高台,高台前摆了无数珍馐美味。在祭拜过喜神后,大家都欢天喜地分享着满席美味,彼此祝福。天真无邪的孩子们唱着民谣,穿着斑斓长裙的美人且歌且舞,沧桑的老人讲着过去的故事。幸福喜乐洋溢全场。毒香林也被现场气氛感染,饶有兴致地和村民们一起享受着除夕庆典。“香林,快到零点了。”毒曼轻声说道。虽然有些不忍打断女孩的玩乐,但是祭司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完成。“我的天,这么快。”她赶紧嚼碎嘴里的花生,清清嗓子为最后的祈福做准备。越是接近零点,人头攒动的广场却愈发安静下来。大家并非因为玩闹困乏,而是在等在除夕最重要的时刻。步辇再次被抬起,将毒香林带至广场正中的高台之上。站在用具一应俱全的香案面前,毒香林知道,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她身上,每个人都狂热而虔诚。喜神使者,久村祭司。这就是这片土地上最耀眼的人。这时候她反而庆幸叔叔的兽骨面具足够厚重,缓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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