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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唐苏和方宜都有些惊讶,方宜撅嘴,不动声色用水杯遮住了脸上的情绪,没有说话。最终还是唐苏放下手里刚拿起来的水果,说:“那我送你。”
梁从深没有拒绝,微微颔首,对方宜说了句“好好休息”就如风离开。
已经近午休时间,走廊上除了护士没什么人走动,唐苏有些不安地搓了搓手,低声说:“这件事,是小宜冲动,那晚多亏你把她送来医院。”
幸好那人脱手,力道失偏,方宜肩膀的伤口尚浅也没有伤害到骨头,不然唐苏根本不知道如何跟家里人交代。
梁从深目视前方,表情寡淡,始终有层如雾的疲倦笼罩。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因为我受的伤,送她来医院是应该的。”
唐苏其实更怕这件事会影响他,但见他并没什么波动,也就把满腹的话生生咽下去了。
两人沉默一阵,忽听到梁从深沉声问:“唐医生,你了解阳惠勤多少?”
“我是指,她在你们宿舍跳楼自杀的事。”
封闭的空间,唐苏突感一阵疾风,刮得她的心脏急遽下坠。她猛地抬起脸,怔怔望着梁从深,半天挤不出一个字:“你……你怎么知道?”
梁从深嘴角抹了丝冷笑,看得唐苏竟锋芒在刺般。
“我不该知道吗?那时候,我和菀菀还没有分手。”
“可是,可是之后不久,佳菀不就和你提分手了吗?”
闻言,梁从深黑眸骤沉,眉眼间那片阴影杂乱丛生。
唐苏自知说错话,连忙兀自解释:“我没别的意思,也不是要惹你不快。当时我也是在佳菀和你提分手后一段时间才知道。惠勤死后,她也不怎么愿意和我们来往,总是一个人,在图书馆呆一整天很晚才回宿舍。”
不像先前热恋的状态,早早就迫不及待回宿舍和远在千里之外的男朋友视频,叽叽咕咕分享学校的事。
梁从深沉默听着,心痛如绞,脑子里晃的画面全是她失魂落魄孤零零的样子。
沉默娇说得对,当时他作为她的男朋友却对她在学校遭遇的事故、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一无所知,真该死。
他说爱她,放不开她,却连主动找寻真相的实际行动都没有。
再次出声,他喉头发苦,声音明显哽咽。
“那她死后,她的遗物到哪里去了?”
“被她父母带走了。但其实,她家重男轻女,她爸妈并不重视她,她和家里关系也不好。但人是在学校没的,她爸妈不远万里赶过来拉白幅闹,抱着她的遗物要讨公道。学校为了平息风波,给了他们一笔钱。”
梁从深脸色阴郁,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知道她家具体在什么地方吗?”梁从深只听谢佳菀介绍过,她是陕北人。
唐苏满肚子疑惑,不知道梁从深为什么会突然问起阳惠勤,而且事无巨细。
“我不知道。”她如实回答,但看梁从深有些期待迫切的模样,她多么希望自己给出的答案是对他有用的。
梁从深没什么反应,道了声“谢”就要离开。
“从深……”唐苏的声音急切从喉咙逸出来,有些走调。
“那个,其实……”其实我喜欢你。
在医科大重逢之后,唐苏知道他是曾经舍友的初恋男友,两人有过几面之缘,又因为工作的缘故有过不少接触,对梁从深这样男人,很少有女人不动心。
只是,唐苏并没有那个自信。她知道梁从深身边美女如云,自己平凡普通,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所以,两年的时间里,她始终默默当一株含羞草。
但知道他一直单身后,她开始减肥、学化妆,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谢佳菀又突然出现了。
他答应和她吃饭,却携曾经的恋人出席。
所以那晚在西餐厅,唐苏第一次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故意让梁从深误以为当年谢佳菀是因为劈腿叶栩才和他分手。
事后,她也后悔过,深深埋怨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阴暗的想法。
可她同样不甘愤怨,凭什么美好的爱情、童话般的破镜重圆、命中注定的久别重逢都只发生在谢佳菀身上。
同样都是人,凭什么她有院长父亲、优渥的成长环境、帅气痴心的深情男友……众星拱月般的公主生活,二十八九岁依旧纯净明媚,世俗的磨难没有在她身上留下蛛丝马迹。
唐苏深吸了口气,又想起同学会和谢佳菀彻底崩裂的场景,痛心的同时又觉得委屈。
她凭什么一直高高在上,凭什么只把阳惠勤当挚友。
“你想说你喜欢我。”
梁从深的声音很冷漠,平淡叙述着一个她珍藏又难以启齿的事实。
唐苏心快跳出胸口,可抬头对上他英俊面孔的冷淡,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睛,唐苏瞬间被跌下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她觉得他在审视自己,用轻蔑不屑的眼神将她剥个精光,耻辱感灭顶。
“我……”唐苏嘴唇都快咬出血,头埋得低低的,再也不是那个年年专业第一自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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