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1 / 2)
回去的路上,纪景清问她改天想不想跟他回纪家看看。
她心跳停止,定坐在那里不动声色的思绪急转。
可他好似没有察觉,说:“我那儿还有一把贝斯,想一起送去店里。”
“什么时候开班?”
她望着窗外,街景逐渐稀落,车已经驶进四柱烟。
“阿天说已经有不少人咨询报名了,但我们师资人员不充沛。除了阿天,我们只找到一个专业学架子鼓的。”
他的手怡然自得地打方向盘,讨好地笑:“所以想拜托樊老板,看看你们南艺的专业人员有没有人有意愿,薪资好说。”
“哦,看来这顿法国大餐不是白吃的啊。”她笑笑,低头往耳后拢了一缕碎发。
车在单元楼停下,纪景清要去进货。
杜蕾斯和冈本都用完了。
樊莱却迟迟没有动身的意思,他忽然俯身凑过去,声音低迷:“想什么呢?”
她扭头,唇自然而然找到对方,闭眼轻啄了两下,就在他动情得要躁起的前一刻,她气息有点不匀地开口:“你说,樊肖到底是不是我三叔的儿子。”
亲密被打断,还是她主动撩拨的,他舒口气从暧昧氛围里缓慢抽离,坐回去。
“你想怎么样?”
其实他有点不想提她三叔那家人,以前每次提到都闹了点不愉快。
更何况,他真是拿人手短,那十万块好像怎么都还不清。
樊莱没有再出声。
两人去买避孕套,纪景清跟在后面又拿了包烟。
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单薄的黑色身影神游一样,与行驶道上突然冒出来的一辆宝马险些擦身。
纪景清长腿迈过去,一把搂她往里拽,力道很大。
“你干嘛!”
他真是有点忍无可忍。
她对那个三叔的感情能有多深,对那家人又有多恨,何至于每次在他好心情的时候她会十分突兀的陷入一种谜之低沉与沮丧。
这让他心率加快,是不是这个问题过不去,他和她之间就永远有一根刺,时不时冷不丁戳一下心窝子。
樊莱似乎有点被吓到,垂头不语,沉默异常。
他突然又害怕看到她流泪,忍住额角青筋的跳动,他扶住她瘦弱的肩想低头找她的眼睛。
“景清……”
那辆宝马在前方停下,车里的人下来,不可置信,语调飘忽。
樊莱抬眼,与樊之雪对视的瞬间,满眼的冰都碎落下来。
陆沁也从副驾下来,虽然诧异,但脸上是一个长辈经年不变的得体笑容。
樊之雪由起初的惊讶、呆滞变成愤怒悲伤,咬得嘴唇变形,却依旧高傲仰起头。
樊肖蹦蹦跳跳,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樊老师。
可他景清哥,抱着樊老师?他睁大眼睛,抬手搓了两下,突然很生气,小嘴撅得老高。
因为妞妞和他说,叶老师和樊老师表白了,樊老师和叶老师是一对!
他想冲上去拿开纪景清抱着樊莱的手,可他“哥”一脸阴暗,凶凶的。
樊肖缩回小脑袋,躲回陆沁身后小声喊“樊老师”。
陆沁听陆之雪提起过,樊莱在来送琴房当老师。
她正想开口,纪景清就冷冷说:“你们来干什么?”
他穿得休闲潮流,反叛少年的暗黑气息尤为浓重,让家长头疼,可陆沁还不是他的家长。
“我来过多少回呢,不能来吗?”
少女的声音娇脆。
纪景清眼风一扫,忽然很想打女人。
“你爸高血压犯了,我们准备去医院,顺便来给你送樱桃,家里太多了,吃不完。”
“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医院看看你爸。”
陆沁不敢说我们一家人,她觉得纪景清的目光像一把刀的阴影面。
现在不是她自作聪明、宣告女主人地位的最佳时期。
她自以为自己的话替樊之雪解了围,可谁知道纪景清脸上的青影越来越重。
他始终搂着樊莱,姿态不动的与她们一家三口对峙。
烦得要死,刚才为她们闹得不愉快,谁知道下一秒阴魂不散的罪魁祸首舞到了他面前。
樊莱心想,她每次在四柱烟,都会有樱桃,会不会是这家人送来的。
如果是,她忽然觉得樱桃是苦的。
她下意识想挣脱他,可他力道很稳,坚决不放手。
“景清,你们……”
樊之雪见他根本没有松开樊莱的意思,嘤嘤咛咛急得要哭。
“你不应该在美国?”
纪景清眉头皱得很深,很厌恶她这副浪荡小姐模样。
樊之雪噤声,又觉得他在关心自己,忸怩开口:“我……我休学一年。”
樊莱这次挣开他,他没继续留她,只是重捏她的手骨,小声恳求:“你先上去。”
其实是想说“你等我”。
可他没那么厚脸皮说出口。
因为他的缘故,要她无妄面对几个她恨之入骨的人,对方还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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