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改(1 / 2)
樊莱去开了暖气,回到沙发上,纪景清正调好投影屏。
他看了眼她的赤足,随手拿起沙发尽头一张迭得整齐的毛毯扔给她。清清爽爽的味道扑面而来,明显是洗过又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晾干了。
她默默打开,然后盖到自己盘着的腿上。
这条毛毯还是当初她买的,快递到这里,她洗过一回,可收回来用的那天晚上,纪景清看着看着电影就在沙发上要她,打洒了一片朗姆酒。
那几天都是雨雪交加,她就算有心想洗也奈何天公不作美。
一条不值钱,又是被他抛弃了的情妇用过的毯子,原本以为他会直接扔掉。
“你手机充上电了,刚才来了个电话,我替你接了。”
“嗯。”她听到了。
投影屏悄无声息的播放了三分钟,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皱了皱眉,又重新坐起来去调节音量。
模糊的屏幕里在唱《我是愤怒》,爆破的鼓点和弦乐,画面里传来现场观众热切的呼喊。
“我是愤怒,分分钟可烧死你,几多虚假的好汉,都睇不起,只想吞千吨的怒火,未去想失声呼叫。”
“i’ll never die i’ll never cry you’ll see”
她嗓音天生很细,哪怕是跟随节奏吼这句极富热血的歌词,也没有任何震慑力。
两人同时扭头,四目相对,她先吐了吐舌头笑笑,有点羞赧。
他指尖夹着一根烟,很久都没抽,掌根支着脑袋。她看投影屏的录像,他看她。
“十七八岁的时候你在干嘛?”
这段录像樊莱除夕那晚看过了,但没看完,所以此刻看得有些入迷。过了很久才说:“念书、练琴。那时候的我还很干净,纯洁得要死,连冈本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扭头,一双眼睛亮亮的,看着他笑笑:“还没有给人家做情妇,也没有金主。和男朋友相亲相爱,甜甜蜜蜜。”
他平静听完,眼睛含笑。她答应做他情妇的第一天晚上,她屡屡提起过去那些男人,把他惹得跳脚。
可此刻,他心态平和如同真的倾听者,和她一起缅怀死去的灵魂。
他眼角发红,下巴冒出胡渣,白衬衫上还有血迹,有一种一丝不苟的颓废大叔气质。
她歪了歪脑袋,伸手碰了碰他明朗的下颌线,轻声说:“纪叔叔你是在祭奠你的过去,不是老李。”
手被他抓住,她没办法再捣乱。他目光充满张力,一动不动,在她脸上投射下一片阴影。
须臾,他抽完最后一口烟,脑袋未偏移,伸手把烟头扔进满当当的烟灰缸。
吞云吐雾间,他的拇指在她的红唇上,粗粝的指腹来回摩挲,暗示意味十足。
她被迫微微仰起下巴,“你又想让我给你口?你别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金主,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个洞哪有这个洞插得爽。”他另一只手同时捂住她两腿间。
又问:“我从前是你金主?”
她挑了挑眉,有些承受不住他赤裸的注视。
“我是金主,可是你没花过我一分钱;我是金主,你却屡屡冲我发脾气。”
来不及细究他话中的含义,她心跳漏了几拍,下意识脱口而出:“我脾气就是不好。”
他笑出声,眼角纹有男人在岁月沉淀中滋养出的迷人味道。他凑近她,额抵在她的额心,闭了闭眼睛,喟叹一声。
“是,挺可爱的。”
她彻底怔住,又听到他的说:“那块劳力士我带回来了,你不是用我的钱买的。”
“那又怎么样?”
他的唇已经游离到她白玉的耳垂边,她觉得体内有个地方渐渐变得空虚,飘忽不定的滑过脊柱,她的脸颊被他温热的气息扑红一片。
“那是送给我的。”
她忽然咬住下唇,没来由得觉得委屈又气愤。
“是,是我拿从前在别的男人攒的钱买的。”
“嗯,你自己没有这么多钱对吧?”他含住她的耳垂,慢慢地吮吸,用齿缘一点点磨。
“他嫌你脏是不是?”
她哭了,泪汹涌而下,也许是因为投影屏里《海阔天空》中那句再多呼喊声也遮挡不住的激情高昂呐喊——“我一定能成为全世界最厉害的鼓手!”
说这句话的人死了,死在时间里。时间就是泥石流,将陈旧枯死的梦与理想连根拔起。
他捧住她的脸,慢慢吻去她脸上的泪。
“樊莱,我觉得做你的金主挺划得来的,不如我们重新开始?”
深情温柔的低喃,多么像回心转意的浪子。
“我不要。我觉得做你的情妇一点都不好,你骂我狗都不如,却把我当母狗操,我脖子后面的伤现在都没消。”
他眉心猛地跳动,深深呼出一口气,下颌线绷得很紧,还可见若隐若现的青筋密布。听到她回归冷清的声音,他的心毫无预兆的刺痛,在失去挚友的痛苦上更深刻的悔恨。
“对不起,我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