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隔壁校的哥哥(2)

【倒垃圾】

文憶心裡記掛著凌卓洲要求的賠禮跟謝禮，一邊煩惱要送什麼，一邊時不時往欄杆外查探，下課也不往外跑，就坐在窗台等人出現，被對面的文陽發現了，又一個紙團準確無誤地打過來。

「欸！文陽你很討厭耶！」

「是妳自己要坐在那裡發呆等我K妳。」文陽還是一副惹人嫌的死樣子，文憶看了就氣。

「我坐在自己教室又沒礙著你！」

「就是礙著了！發什麼呆呢妳！思春啊！」

「我」文憶正要反駁回去，突然想起可以跟哥哥打聽。「你認識凌卓洲嗎？」

文陽聽到名字臉色馬上就變了，突然沒了吊兒啷噹的樣子。「提他幹嘛？妳認識？」

「我們女同學在聊，說他很帥呀！」不知為何，或許是文陽的神色不對，文憶突然不想坦承那天遇到凌卓洲的事。

「有妳哥帥嗎？」文陽故意用手耙過頭髮，停駐在一個耍帥的姿勢。

文憶對自信過頭的哥哥很無言。不過文陽確實好看，好幾次有人打聽到兩人的關係，拜託她送情書，情人節時更多，但是全讓文陽逼她退回去，現在教室抽屜裏還有好幾封根本找不到是誰交給她的無法退還。

大概是天天看著審美疲勞，加上文陽根本就是一個討人厭的哥哥，真要比較，文憶覺得凌卓洲帥多了。

文陽看她沒反應，又一紙團丟過來。

「妳給我好好上課，少想那些有的沒的！放學就在校門口等我，少跟陌生人說話，知道嗎？」

「知道啦！」

文憶摸著被打到的地方，迫於淫威正要起身回座位，突然眼角餘光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想打招呼，抬眼看文陽還盯著，故意彎腰拾起地上一個文陽丟過來的紙團往他丟，卻沒丟到對面的人，落下去了。

「妳這個弱雞，這一點距離也丟不到！」文陽語帶諷刺的說。

「哼！」文憶故作懊惱生氣的離開窗邊。

又到打掃時間，還沒等衛生股長發話，柳心心走過來往文憶手裡塞一團紙。她有些愣，柳心心人不高，坐前排，兩人差了好遠，平常下課也沒說過幾句話。

「有人叫我給妳的，快看！」

文憶看清手中的跟隔壁國中同色的淺藍紙團，忽然心中有數，連忙打開看。

倒垃圾，紙團裡面只有這簡短的三個字。

是要自己去倒垃圾嗎?

文憶再抬起頭，柳心心已經去忙她的工作。她只好也開始自己的擦窗工作，一邊瞄著對面樓下，一個人影都沒有。

收拾得差不多的時候，文憶看見兩個值日生正提著垃圾往外走，連忙追過去。

「方文雅，妳們是要去倒垃圾嗎?」

「是啊!」方文雅停下來，旁邊的徐佑也跟著停下。

「我 我想去福利社，跟你們同路，一起走吧!」

徐佑家庭環境不錯，從小被伺候著長大，根本不喜歡清潔打掃的工作，尤其是值日生需要去又髒又臭的垃圾場丟垃圾，更讓他討厭得要命。但是學校打著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環境整潔衛生負責的名號，從中年級開始每個人都需要參與環境整潔，饒是再有錢有權的父母也沒辦法讓自己的孩子免了這個責任。說句難聽的，你父母那麼厲害，去讀私立學校啊! 讀不起私立，就乖乖打掃吧!

所以一聽見文憶要一起去，直接把垃圾交給文憶。

「既然妳都要過去那邊，就順便，謝啦!」

文憶平常本來就軟弱好欺的性子，更何況此舉正合她意，順勢接過。

到了垃圾場，文憶四下打量，除了陸續幾個也來倒垃圾的小朋友，沒見到想見的人。

兩人把垃圾投入大垃圾箱就往回走，到走廊上的時候文憶突然開口:

「我要去福利社買東西，晚點回，妳要不要先走?」

好在方文雅不負所望先離開了。文憶假裝往福利社走兩步，又回到垃圾場。此時打掃活動已經尾聲，操場上遊玩的人多了起來，走廊上也沒見到往垃圾區的人。

文憶回到垃圾區，注意到深藍色的側門，仔細看發現上了鎖，小手在上面輕拍幾下。

「凌卓洲?」她不敢大喊，只朝著門縫輕聲叫名字，又擔心萬一外面是其他的人怎麼辦。

「嗨!」頭頂傳來聲響。她抬頭就看見牆頭冒出那顆自己覺得比哥哥還帥的笑臉。

一恍神，男生已經俐落地翻過牆，跳到大垃圾桶的蓋子上，一躍而下站在她面前。這番流暢的翻牆操作讓文憶只能呆愣看著眼前的人，一時無法反應。

「傻了嗎?」凌卓洲在她額頭彈一下，小女孩的額頭馬上泛紅。「唉唷，這樣就紅了，妳皮膚是甚麼做的? 剛剛那一下明明很輕。」說著拇指在她額頭輕輕揉起來。

文憶還只是看著。

凌卓洲在她的注視下，覺得自己又開始起變化了，想著得轉移注意力，手抬起文憶小巧可愛的V下巴便低頭欺上。

一股陌生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