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再来(70)(2 / 4)
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这是恶意报复,是犯法的行为!我劝你赶紧悬崖勒马」谭德明跨前一步,蹲下身子,抓住她的制服领子将她提了起来。‘啪’的一声,他重重地在她脸上打了一个耳光。「你这个婊子,快给我闭嘴!老子既然敢这么干,就是掌握了你和王局长的材料」他边说边挥舞着手里的一迭纸张,看样子像是公函。韩淑芳的心‘咯噔’一声,往下沉了下来。难道他找到那份东西啦?这可怎么办才好呢?她的脸被打肿了,刚进门时后脑上挨的一下现在还很痛,脑子里还在嗡嗡作响。可是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她两眼紧紧地盯着谭德明手里的那一迭纸。「怎么样,害怕了吧?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背叛组织当叛徒啊!」「你不要造谣污蔑,我不是叛徒!」「哈哈,这可由不得你啊。只要我把这份东西往上一交,你和包庇你的王局长都将受到最严厉的审查!」韩淑芳想明白了,这姓谭的并没有拿到她的确凿把柄。不然的话,他早就向组织上递交材料了,而不会跑到她这里来乱翻东西。这件事情说来话长,牵涉到她早年和丈夫一起为党做地下工作时的一段令人心酸的经历。那是抗战胜利后不久的事。她当时在重庆,是一名进步女青年。她被组织上发展为秘密党员,在重庆的大学里做青年学生的工作。后来,组织上让她和另一位非常重要的地下工作者假扮夫妻,掩护他的身份。一年后他们坠入爱河,请示过上级后,他们正式结了婚。这人就是她的丈夫老汪,他当时的公开身份是重庆市警察局局长的秘书。有一次老汪派她去另一个城市递送一份秘密文件。她到了那个联络点后,发现了不少可疑的人。她立刻断定,这个联络点已经被敌人破坏了。她刚销毁了藏在身上的秘密文件,就被几个警察抓住了,被带到了当地的警察局。她一口咬定自己是从乡下来寻找亲戚的。他们对她严刑逼供,她咬紧牙关挺了过来。警察局并没有她是共党分子的任何证据,几天后就把她放了。为了不暴露丈夫老汪,她去乡下的亲戚家躲了几天,等风声过去后才回到重庆。她没有向丈夫说自己被捕的事,只是说她发现情况不对,就销毁了文件,躲到乡下去了。丈夫夸奖了她,说她做得很好。她欺骗丈夫是因为她有难言之隐:在被捕期间,有两个警察多次-强-奸了她。她很爱自己的丈夫,害怕这件事会影响到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于是就瞒住了没有说。但是,这件事成了她的一个心病。按照地下工作的规定,她必须向上级报告自己被捕的事。让她为难的是,她的上级就是自己的丈夫。她一直因为这件事在心里自责,有好几次都想去找组织上说清楚。后来丈夫老汪在执行一次特殊任务时牺牲了,她这才打消了向组织上坦白的念头。因为她知道,一旦坦白,她肯定会受到组织部门的调查,很可能会受到比较严厉的处分,甚至她丈夫的革命烈士的地位也会被蒙上一层阴影。更为重要的是,女儿汪霞的前途也肯定会受到任何影响。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的。文革开始后,目睹那些为党做过地下工作的同志们的遭遇,她确信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可是,这并不代表这一切都结束了。她白天努力工作,辛勤地为人民服务,夜里却经常做恶梦:不但梦见她被那两个警察奸y侮辱,还梦见自己被革命群众揪了出来,被定性为叛徒和混进革命队伍里的反动分子。她头上戴着高帽子和其他反革命分子一起游街示众。两年前的一天,她的老上级王局长把她叫到自己的办公室,给她看了一封四川省的组织部门发来的公函。
信上说,有一个解放前当过警察的反革命分子在狱中病故了,他留下了一份自传,详细地叙述了自己反动的一生,包括他犯下的许多罪行。其中说到他曾经和另一名警察一起-强-奸侮辱过一个女共党嫌疑分子,她的名字叫冷馨。因为王局长是当时四川党的地下组织的领导之一,组织部门发函给他,是要他提供自己所知道的情况。王局长很为难。他是韩淑芳的丈夫老汪的老同事,也是他生前最好的朋友,跟他妻子韩淑芳也很熟。他们的女儿汪霞是他看着长大的,也是他帮忙安排去当人民警察的。他知道冷馨就是韩淑芳做地下工作时使用的化名,还知道韩淑芳的档案里并没有她被捕并且被警察-强-奸的任何纪录。因此他把她叫到自己家里,想了解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韩淑芳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了。她流着眼泪向王局长如实说了当时的情况,她隐瞒自己被捕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她说自己是一直是忠于革命事业的,从来就没有过任何背叛党的行为。她这么做只是因为她热爱自己的丈夫,不想让他痛苦。王局长当然能理解韩淑芳的苦衷。老汪夫妇一直是公安战线上的楷模,干起工作来任劳任怨,从来不向组织上提任何条件。老汪牺牲后,韩淑芳没有改嫁,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把女儿拉扯大。她长得端庄漂亮,为人热情大方,与同事们相处得很好。同志们都很尊敬她,她的人品是有目共睹的。王局长个人非常同情她,也很喜欢她。他的爱人病故后,他曾经动过娶韩淑芳为妻的念头。只是他又觉得这样做对不起死去的好朋友,一直没有勇气向她当面提出来。经过反复思考,王局长做出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违背组织原则的决定:他没有向四川的组织部门报告冷馨就是韩淑芳这一重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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